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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本质,因而能将其扩展于任何一个领域,无论是剑术法术体术。”
段鸿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一时又说不清楚,因为萧天炀的缘故,他总是下意识往魔修方面思考。
然而苏陆这个状态和魔修也不怎么沾边。
甚至说浊气的修炼还与这种感觉相反。
段鸿:“这道理说来简单,却鲜少有人能做到。”
故而分了剑修法修体修等等诸多领域,绝大多数人都按部就班,追随着先辈们的脚印,在不同的岔路上深入。
虞锦书看了他一眼,发现师兄并没有联想到关键之处。
参透灵力的本质,将其千变万化,随心所欲使用,然后就会修炼出属于自己的本命之力。
因而无需法宝,无需法诀,无需领域之分。
——大妖们皆是如此。
叮!
浸透了阴森寒意的剑刃,从上方竖劈而下,被沈循赤手拦住,银白的剑锋上淌过丝丝血痕。
他一手将锋利的长剑按在掌中,细细密密的绿光在指缝里蔓生,如同无数坚韧的草蔓,将剑刃死死缠住。
苏陆眼神微变。
她下意识想弃剑后退,然而只这一瞬间的交锋,对方死死黏住了寸晖,甚至还将她与剑“绑”在了一起。
这是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她明明已经松开了手,人却还停留在原地,动弹不得。
沈循抬腿撞向她的丹田。
谁都不敢小觑体修的瞬间爆发,苏陆也抬腿迎了上去,两人的膝盖重重撞在一起。
她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腿骨爆发,伴随着穿透腰间的凉意,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腰侧的鲜血喷薄而出,将外衫染红。
“你没忘记我也是双属性吧?”
沈循微微扬眉,那俊美张扬的面容上,浮现出强烈的战意。
苏陆:“……”
她知道他是草金双属的天灵根。
看似毫无关联的两种属性,甚至特性都称得上截然相反。
对于体修而言,若是同时兼顾,甚至会互相影响达成负面效果。
然而,他在那短短的一瞬间,用一记膝撞打出了金属灵力的特效。
——膑骨被打穿之后,那股灵力不曾止息,宛如利箭般继续前射,将她的腰腹前后贯穿。
若非她稍稍挪移了一点,这时候可能就会被打到内丹了。
相比之下,只是被打穿了腰子,好像就变得可以接受。
苏陆:“那你没忘记你为什么能打穿我的护体灵力吧?”
鲜红的血液喷射在银白剑刃上,血迹缓慢流淌着,宛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编织成一个又一个互相嵌套的繁复咒文。
下一秒,沈循的右手被洞穿,从指尖到胳膊,焕光的莹绿纹路迅速黯淡消失,如同被风吹灭的火烛。
小臂上甚至隐隐浮现出银灰色的咒文印记。
沈循猛地向后退开,左手利落地一挥,并掌成刀,竟然将半条胳膊直接砍了下来!
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他甩下断臂,兴奋地狂吼一声,扑向了浑身染血的对手。
苏陆怡然不惧地迎上。
两人身影相撞,瞬间爆发的灵压席卷而出,结界壁障上泛起无数涟漪,然后猛烈地震动起来。
磅礴的灵力如同狂澜疾雨,源源不绝流转而出,在空中卷起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澎湃气浪吹面而来。
苏陆的外衫也爆裂成碎片,露出纤长精瘦的双臂,瓷白的皮肤上蔓延着鲜血凝结的咒文。
……疼。
……非常非常的疼。
或许是因为过于剧烈的疼痛,她觉得自己的思维也停滞了,无法组织语言去描述这种感觉。
金属灵力不仅有着穿透特性,那锋锐的劲气入体后,所触及的经脉悉数断裂,甚至伤势还在不断扩散。
沈循那一击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除了极致的爆发之外,他还奇迹般地将草属的特性也融入其中。
在体内残余的细碎灵力,如同缠绕经脉血骨的草蔓,紧密地附着在她的体内,让她花了数倍的时间将其消去。
有一瞬间,她想要放弃了。
打成现在这个样子,谁都说不出半句不好,这整个玄仙宗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只有仰望他们的份儿。
然而,她在这里,承受这些,不是为了获得这些人的肯定,或是为了避免这些人的嘲笑讥讽。
根本原因是她想要仙盟大会的奖励。
可是她也想挑战自己。
如果她只想要虐菜的胜利,她可以去西荒,可以去任何地方,以她现在的修为,本来就是难逢敌手的。
如果她只想要温和的切磋,她可以直接找师兄们,找自己熟悉的人,大家你好我好地打一场友谊赛。
但她需要的不是这些。
苏陆抬起头。
两双燃烧着熊熊战意的眼眸隔空相望。
沈循一拳带起千万道尖锐的劲气,灵力在台上横扫奔腾,空中烟尘四起,尘埃迷雾中传出怪异的呼啸声。
苏陆听见嗡嗡的风鸣,听见血肉被刺穿的声音、骨骼被打碎的清脆响动。
——她所遇到的每一个高手,必定都经历过无数相似的考验。
如果那些人能熬过去的话,没理由她做不到。
而且,她并非没有反击之力,她只是要撑住,撑住,直至结束的那一刻。
苏陆的身形渐渐变得迟缓,鲜血从千疮百孔的身体里汩汩流出。
沈循抓住这机会,急速迫近,又是一拳砸向她的眉心。
在他的指骨即将触碰到对手额头的瞬间,高大的体修僵硬在原地。
他脚下的洒满鲜血的地面,红色的咒印组成了巨大的封印阵。
在那法阵的间隙之中,数十根银灰色的锁链拔地而起,宛如地狱里伸出的触须。
“!”
然后将他的四肢和胸腹悉数洞穿。
沈循的劲装背心被撕毁,胸口渐渐展现出完整的阴封印图案。
灰色的咒印不断蔓延,瞬间遍布了伤痕累累的四肢。
他看上去也并不惊讶,反倒是露出一种无奈之色,然后还颇有些痛快。
“你还是挺住了啊。”
沈循摇了摇头,“我还以为能把你打到使不出来这最后一手呢。”
此时一个时辰的时限尚未过去。
他们两人的战斗时间并不长,然而每一秒都震撼异常。
尤其是最后这段交手,但凡是眼力足够能看清的,全都聚精会神地关注着两人的每一个动作。
成千上万的观众们安静地望着论剑台。
沈循那句话并非玩笑。
哪怕是金丹境的修士,浑身经脉大多断裂,内脏也都被震碎,外伤内伤数不胜数——
在这种情况下,也很难再使出威力巨大的法术了。
“嗯,想不到吧,我就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