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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的绒毛。
小兔子傻乎乎的动作没有逃过孟栾的眼睛。
他“啧”了一声,连瞅了好几眼,很快就像是要被沈寒轻亲自洗兔子的动作吓晕了似的,别过了脸。
南荼听到这声老熟人的“啧”,有些尴尬,兔耳又往下垂了垂。
他怎么感觉孟栾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妲己?
“……”
沈寒轻被这一上一下的兔耳晃得眼花,没忍住,曲指弹了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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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兔子一事进行得异常顺利。
南荼被洗得舒舒服服,让抬爪就抬爪,让仰起脑袋就仰起脑袋,连搓搓小绒球似的尾巴时,也没怎么反抗。
就是在沈寒轻的手摸到肚肚下面的一块地方,小兔子才往边上躲了躲。
南荼咻咻咻跳到了小木盆边缘。
就算是仙君,以前、以前也从未帮他洗过那个地方!
看着那张毛茸茸的小兔脸上透出来的,可以说是如出一辙的羞恼,沈寒轻没再继续逗弄下去,非常好脾气地收回了手,让小兔子自己来搓。
南荼缩在边上,害羞地用爪爪随意搓了一把就完事儿,跳回了小木盆中间,让沈寒轻继续给他洗后腿。
就是跳的时候,不知道南荼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回到木盆中央那最后的一跳时,跳得极为用力。
噗叽一下,溅起了大量带着泡泡的水花。
大部分的水都溅到了地上,其余的,全都往沈寒轻的身上和脸上招呼了。
沈寒轻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水:“……”
角落里前一秒还在探头探脑,一脸梦幻地围观自家陛下洗兔子的孟栾,默默地别过了眼。
咳……遇到这种情况,他得当作没看见。
很快,洗香香洗白白的小兔子就被抱出了小木盆。
一块干燥柔软的干帕从天而降,将糯米团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沈寒轻抱着洗好的小兔子离开偏殿,回到了明光殿。
南荼差点被吓了一跳,鼻尖动了动,拱开罩在脑袋上的帕子,从边缘钻出了毛茸茸的脑袋。
他浑身上下,也就脑袋和耳朵没有被水打湿,只是用微湿的帕子擦了一边,背上、肚子上、爪爪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沈寒轻洗兔子要亲力亲为,擦兔子也要亲力亲为,不让宫人们帮忙,用干帕裹起小兔子就是一阵揉搓。
搓得小兔子的耳朵都顺着这股力道,晕乎乎地晃来晃去。
干帕的吸水能力很好,南荼的原型也小,身上的毛很快就被搓得半干。
但这还不够,若是想睡觉的话,必须得将绒毛全部弄干才行,不然会生病的。
沈寒轻一撤掉干帕,南荼就立即抖了抖毛。
小毛球快速地转动着,几乎都要抖出了残影。
还是有点湿诶,仙君为什么非要给他洗澡呀,这么晚了又干不了,只洗了爪子的话,倒是还有机会晾晾干……
南荼在心里咕哝着,若是他自己将身上烘干的话,少不了会动用灵力。
不过,这点烘干毛毛的灵力,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非常少,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或许不会被天道发现?
站在桌子上的小兔子一脸严肃,正准备使用灵力将自己烘干,赌一把时,一双温热的大手将他捧起。
“还是有些湿。”
修长的手指深入柔软的绒毛之间,仔细地感受了一下。
表面的兔毛已经干了,根部的却没有,还是散发着氤氲的水汽。
南荼点头,将沈寒轻的手用鼻子拱开。
当然会湿啦,只用帕子是搓不干的!
可他还没来得及再拱两下,就被绒毛之间忽然散发出来的热气给惊在了原地。
沈寒轻的动作很快,在小兔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解决了,再确认了每一根绒毛的根部都被烘干,才放心地收回了手。
南荼歪了歪脑袋。
仙君这是……
房梁上。
盛七不忍直视地捂住了双眼。
天啦!陛下居然在用内力给一只小兔子烘毛!
陛下他……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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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了毛,干干净净,刚洗好澡的小兔子嗖嗖嗖跳到了床上。
龙床还是那么软,被子虽薄,但也如同羽毛一般蓬松软和。
兔兔球噗叽陷进了被褥之中。
算起来,下凡混到仙君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他也只睡过两次龙床。
一次是午休那会儿,趁着明光殿没人的时候悄悄溜进来的,才睡了一小会儿就被仙君发现了。
另一次是耍赖装醉,将龙床蛄蛹得乱七八糟之后,成功地赖了下来睡了一晚。
这是第二晚,他要好好玩个够!
难得可以用原形光明正大地窝在龙床上,南荼兴奋得不得了,跳起了兔子舞。
雪白雪白的小兔子在明黄色的龙床上打了个滚,时不时钻进被子里,从这一头钻到那一头。
床上很快就落满了柔软的白色兔毛。
闹腾的小兔子就像是朵蒲公英似的,跳到了哪儿,兔毛就飘到哪儿。
孟栾欲言又止,撸撸袖子要去将兔毛扫下来。
沈寒轻见状也没有阻止,只是坐在了床边,在孟栾扫着床尾的兔毛时,将小兔子抱到床头,等孟栾扫完了床尾,要过去床头那边时,再抱着小兔子换个位置。
在龙床上东跑跑西跳跳地跑酷了一阵,南荼也从兴奋之中安静了下来,老实地窝在男人怀里,没有再继续天兔散毛了。
闹腾了一晚,等孟栾将龙床上的兔毛尽数清理干净的时候,南荼也困了。
埋在沈寒轻怀中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整只兔子都迷迷糊糊了,连被男人塞进了被子里都不知道。
宫人们熄了灯,悄无声息地退下。
昏暗的龙床上,沈寒轻将睡着的小兔子放在了胸口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软软的兔耳。
睡梦中的小兔子不耐烦地抖了抖耳朵,无情地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沈寒轻。
小毛球一般的尾巴晃了晃,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小兔子再次陷入了深眠。
沈寒轻等了一会儿,等到小兔子没有再发出别的动静,才托着它的肚肚和屁股,小心地给它转了个身,面对着自己。
小兔子。
这三个字被男人含在唇齿之间,无声地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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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沈寒轻忽然感觉身上一重,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似的。
不至于喘不过气来,但也跟巴掌大的小兔子的重量不太一样。
比小兔子要重了很多很多倍。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有小兔子在身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他睡得比以往要沉了许多,就算被压了会儿,也没有立刻醒来。
睡意朦胧间,那股力道突然消失不见了。
沈寒轻再次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