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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件里衣都没剩下,只挂着几根绯色的发带。

“……”

沈寒轻快速地合上了衣柜,喉间动了动,“衣柜里没有。”

“其他地方也没有!”南荼急道,“臣总不能就一直穿着里衣吧,这样多、多奇怪啊。”

“南卿身上不是披着朕的衣服吗?”

南荼闻言,好不容易忽略的热气轰然涌上,磕磕绊绊道:“是、是啊……”

就是因为这是仙君的衣服……他才不能继续穿下去了。

在百花宴上穿的那件官袍还不知道在哪儿,一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他就觉得耳热,只能暂且不要去细想它的下落,先将现在能穿的衣服解决了再说。

偏偏孟栾不在,宫人们一问三不知,都不清楚他的衣服去哪儿了。

他还要换好衣服,去隔壁看看自己的小兔子分身怎么样了。

南荼咬着唇,“陛下的衣服太大了,臣穿着……不方便……”

借口找得很是勉强,沈寒轻听了,倒也没拆穿他,只是抬手拢了拢少年肩头即将滑落的深色外袍。

“夜里有些凉。”

意思就是,别脱下来了。

沈寒轻替少年拢好了衣襟,修长的手指伸入他的发间,一边摸摸头发干了没有,一边问道,“南卿要那么方便做什么,难不成是要亲自去找下药的嫌犯?”

南荼沉思:真是个好思路。

“也不是不行?”

沈寒轻的动作一顿:“?”

两人对视片刻。

南荼有些顶不住那莫名的目光,尴尬地解释道,“臣只是想去看看小兔子罢了。”

沈寒轻闻言,继续给他检查着头发的干湿程度:“南卿果然是喜欢小动物的,身体不适,还对朕的小兔子如此关心。”

“唔……”南荼含糊地应了一声。

提到小兔子分身,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虽然从偏殿的浴池那儿溜走的时候,他前脚刚回到明光殿,天道后脚就过来“问候”了,语气奇奇怪怪,问他身上有没有事儿。

天道从中午南荼中药那会儿开始,一旦往他和沈寒轻那儿看去,眼前就满是一片模模糊糊的景象。

连点颜色都没有,就是白茫茫的,如浓雾一般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自然也不知道南荼有没有在沈寒轻面前不小心露出兔子耳朵和尾巴来。

她一见南荼脑子清醒,可以沟通了,立刻就找了过来。

南荼被天道调侃了两句,差点又要钻被子里去了。

他那会儿意识是不太清明,但很多事情都是披了层层马甲惹出来的祸,他自然不会主动掉马。

哪怕是在被刺激得差点一口咬上沈寒轻的肩膀的时候,也勉强保留着一丝警惕。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地控制住了,还是在刚解开药效的那会儿,不小心将兔子耳朵和尾巴露出了一瞬。

还好当时沈寒轻低着头,他也正躺在凌乱堆砌着的被褥间,借着薄被堆起的褶皱遮掩,这才没有被发现。

天道一颗心被悬得忽高忽低,可不管怎么说,还是被南荼忽悠了过去。

南荼收起不合时宜的回忆,悄摸抬头。

话题被转移到了小兔子身上,沈寒轻乐得将衣裳的事儿揭过,“小兔子只是在隔壁罢了,不远,南卿稍微提着些衣摆,也不耽误走的这两步路。”

南荼:“……”

提着衣摆,好怪啊。

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片刻之后,高大俊美的帝王身后缀了个兔兔祟祟的身影。

两人的衣衫很是相似,乍一看上去跟同款差不多。

少年紧紧贴着男人,往隔壁的宫室走去。

小兔子分身之前是被放在了百花宴附近,后来,在他们洗漱的时候,便已经被小心转移到了明光殿边上。

毛茸茸的小兔子睡在宽大的床中央,窝在柔软的被褥之间,安静地趴着。

它背部的雪白绒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看上去有些虚弱。

南荼坐在床边,有些心疼地摸了上去——主要是心疼自己,怎么就分出来了这么一只傻乎乎的兔子。

“真不挑食,什么都往嘴里塞。”他没好气地说道。

沈寒轻淡定地坐在少年身边,听他小声咕哝,自己骂自己,还不忘凑个热闹:“它只是一只小兔子罢了,小兔子又懂什么。”

南荼:“……”

果然这个分身还是找机会收回去算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状态正在慢慢恢复,就是神魂可能得好好养上一段时间。

而且,他还得找个时间,到凤临大街上买些好吃的好玩的,贿赂贿赂,堵住盛翊和天道的嘴。

自己的分身乱吃东西,吃到中毒,导致本体神魂受损这事儿,也太过丢人了!

他还是要脸的!绝对不能让仙界的其他人知道!

小兔子分身也没什么好看的,食物中毒受伤了,也好好养着点儿就行,沈寒轻便也没有提出要将它抱回明光殿。

就是临走之时,还不忘摸了摸软乎乎的兔脑壳。

不争气的分身也顺势仰起脑袋,蹭了蹭沈寒轻的指腹,想让男人再摸两下。

南荼被迫同步感受着发间传来的温柔抚摸,没忍住捂住了脸。

-

刚从隔壁的偏殿走出来,南荼的肩膀就被沈寒轻揽住了。

带着熟悉的炽热温度手臂护在身后,修长如玉的手指稳稳扶在肩头。

南荼疑惑抬头,就见沈寒轻一本正经地说道:“南卿的身子没有完全好透,被风吹着会冷。”

“?”

南荼抬头望天,哪里有风?

结果下一瞬,一阵凉风忽然袭来,吹起了他颊边散落的发丝。

沈寒轻搂着他肩头的手又紧了些,一脸“朕说对了吧”的略显得意的表情。

南荼沉默片刻:“……多谢陛下。”

回到明光殿,失踪已久的孟栾总算出现了。

他身后还跟着有过几面之缘的王太医,以及另一个,也有过几面之缘,他下午还亲自忽悠恐吓过的……张晏生???

只不过这时的张晏生没有穿着道袍,而是换上了一身太医的装束,跟在王太医身后,为他提着药箱。

“……???”

南荼愕然的眼神直直扎到了张晏生身上。

张晏生一个激灵,慌忙抬头,对南荼露出了一个饱含讨好和尴尬的笑容。

南荼在茫然中被沈寒轻带到了床边坐好,皓白的手腕也从宽大的袖中被小心托着出来,放到了张晏生从药箱里拿出来的柔软的脉枕上。

“虽说药效解了,但还是让太医看过比较妥当。”沈寒轻道,“晚膳已经做好了,等他们看完之后,就可以呈上来了。”

“……”

南荼总觉得好像又在被试探了,不禁咽了咽,有些紧张,“有王太医就够了吧,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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