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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受了伤的项安易吞噬掉好几个找上门送死的恶鬼后,身上伤口这才好受一些,整个安乐侯府眼下的状态,就像是被一层阴云笼罩,项安易回到自己房间,脸色显得格外阴狠,又是那个姓顾的坏了他的好事,没能吞噬掉那个年轻玄师,看来他得另外寻个法子才行。
翟闽、蓝彭泽以及徐搴将消息传回自家宗门后,凭着那只可以追踪的小蝴蝶,一群玄师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项安易身上。
不消几天时间,就有人发现了项安易比较可疑的踪迹,消息传到几位长老耳中,他们当即就带着各家弟子跟了上去。
在安乐侯府养了还几天的伤,能够出门之后,项安易直接一路向着江氏地宫的方向而去,看来如今单是封印已经没有办法压制楚明钰的魂体,甚至连他偷偷放下去的符咒也没能生出太多的效果,这次他要一鼓作气,直接将楚明钰的尸身炼成血孽后彻底吞噬掉。
京城郊外竟然藏着那么大一个地宫,让一众偷偷跟上来的长老纷纷感觉惊讶至极,与此同时他们也感受到了这座地宫的不同寻常,见着项安易轻松进入地宫,他们却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试探着刚才从项安易身上学到的法子,一点点摸索着往前走。
比起对地宫已经格外熟稔的项安易,一群玄师走得要慢上很多,等到他们终于摸索着走到一处房间的时候,这才真正看出这座地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整座地宫就是个完整的封印,而且还是专门针对鬼王的封印。”
“难道说这里封印着一个鬼王?”
“如今尚且没有办法下定结论,继续往里看看吧!”
一群新弟子跟在长老们身后往前走,翟闽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蓝彭泽:“师兄,你有没有感到这个地方的鬼炁,很是熟悉?”
蓝彭泽紧皱起眉头:“倒是跟顾师弟家中那位‘爱妻’身上的鬼炁,有几分相似。”
翟闽恍然点头,不一会儿他们跟在长老们身后,就看见了项安易的身影,还有个正在从地底下缓缓浮上来的棺椁。
项安易始终都不知道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他满心满眼都是要把楚明钰的尸身练成血孽,再将那个令他憎恶的灵魂吞噬干净。
棺椁沉重的盖子被他掀了起来,瞬间项安易就看见了少年那张精致清隽的面容,明明楚明钰已经死去大半年的时间,但因为地宫中浓郁的鬼炁,那具尸身保存的极为漂亮,就像是对方从不曾死去。
项安易阴沉着脸抬起一只手,想用元炁将棺椁中楚明钰的尸身托举起来,但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少年身侧的鬼王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里藏着浓黑的鬼炁,实在阴郁的可怕。
项安易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对上浑身森森郁气的鬼王,他白着一张脸学了之前江玉书的模样,冲着鬼王打出一道道符咒,想要将苏醒过来的鬼王重新镇压回去。
但那些符咒落到鬼王身上,全都像是石沉大海,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起到一丁点儿作用。
那双浓黑的眼睛从项安易身上一扫而过,躲在不远处的翟闽却震惊地睁大双眼,随后一股如同黑气缓缓扩散开,将众人全都笼罩了进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刚刚那股鬼炁,从我们踏进地宫开始,就被鬼炁侵入体内。”
“大家凑在一起,千万不要在雾气中走散了。”
在项安易身后跟过来的一群玄师,倒还可以凑到一起互相打气,但首当其冲的项安易本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鬼炁瞬间席卷他的大脑,让他不受控制沉进这片鬼域里面。
翟闽真真是怕了这种鬼域,止不住拉着蓝彭泽的衣袖瑟瑟发抖,等到浓黑的鬼炁缓缓散去,他这才发现身边站着两个格外熟悉的身影。
“嘘。”翟闽刚想要开口,就见着楚明钰抬手放在唇边,示意他冷静下来。
蓝彭泽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很是复杂地看了楚明钰一眼:“顾师弟如此忙活一场,让我们都来了这片地宫,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明钰眉心那一点朱砂终于褪去得干干净净,他慵慵懒懒靠在身侧的鬼王大人身上:“放心吧,我和修瑾哥哥对大家并无恶意,不过是最无辜之人带着大家看出好戏罢了。”
楚明钰话音刚落,鬼炁散去的周边响起一阵清晰的说话声,蓝彭泽和翟闽抬头望过去,发现这处鬼域里的模样,竟然有一些莫名的熟悉感。
一些长老看过宗门秘卷,很快就将此地认了出来:“如果老夫猜的没错,这里应该就是几百年前的玄天门了。”
“应该是了,虽然和现在的玄天门有一些区别,但大致布局并没有改变。”
“几百年前的玄天门,那我们怎么会掉到这种地方?”
就在一众玄师惊愕万分的时候,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少年从他们身旁跑过去。
“父亲,母亲,你们回来了!”小少年满脸开心跑到一对青年男女面前,随后就被那身姿纤细的女子揽进了怀里。
女子望着小少年的目光温柔极了:“几年没见,我家修瑾都长大了。”
其中一位玄师扫过男孩的面容,隐约感到些许熟悉,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是那个鬼王少年时候的模样!”
楚明钰也是头一次见到爱人少年时候的模样,他一只手勾着鬼王大人的手掌,清隽的眼眸里却满是兴致盎然。
江修瑾见着阿钰直勾勾盯着自己少年时候的模样,耳根控制不住开始泛红起来,他反手捏了捏楚明钰的掌心,想要转移一下阿钰的注意力。
楚明钰侧头看到爱人通红的耳根,两腮已然带上了很是明显的小酒窝:“修瑾哥哥乖乖的,我就再看一小会儿。”
江修瑾能怎么样,只能无可奈何纵容着阿钰去看少年时候,格外调皮又稚嫩的他。
身旁两个师兄弟,不甘不愿再次吃下一顿喂到嘴边的狗粮,只能眼不见为净看向秘境中的画面。
那一家人住在玄天门的后山,平日里没有其他玄师过来打扰,倒是过了几年平安顺遂的日子,只是夫妻二人时常会接下宗门任务,将小修瑾放在家中独子修炼。
好景不长,在江修瑾即将成年的前几日,宗门有玄师过来告诉了他一个及其悲痛的消息,他的父母在一次任务中,葬身鬼怪手中,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一切都来得太快,不给江修瑾一丁点儿反应的几乎,宗门中甚至开始有流言穿出,说是江修瑾命硬,所以才会将自己的父母克死。
身在玄门却说出这种没有任何依据的话,着实也算得上是讽刺,但那些流言却在不受控制飘进江修瑾的耳朵里。
那个时候的江修瑾明明是个性格坚毅的少年郎,却以为父母的死变得越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