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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户籍终于下来了,从明年开始他家的永业田也会减半,可无论如何,他终于有了在城镇合法经营的资格,否则哪怕你是挑担在古格镇卖自家生产的水灵灵的菜叶,一旦被巡逻的捕快查到,那轻则罚款,严重的话也是要蹲几天号子的。

可见唐代的法律还是很完善的。

无论如何,他是准备端午龙舟会去搭个临时摊位卖东西的,至于占好位置需要的打点,这两天他还得给衙门孝敬。

想到这高长松几乎要流下宽面条泪了,可恶,人家穿越都是一做生意就成,发散一下王霸之气众人就被折服,到他这里怎么会如此写实,这跟说好的穿越生活不一样啊!

话是如此,生活上的艰辛却不能跟小朋友说,他先蹲下来给高香兰他们依次在发揪上系上五彩的丝线。

这是唐代的端午风俗,无论是大人小孩都要在身上系五彩丝,有延年益寿的寓意在,一般情况下大人会系在臂膀上,或者系在手腕上,小孩子的话可以系的地方就多了,没看见村里的小孩,无论是只留了一小根辫子的男童,还是留长发的小女孩辫子上都垂着丝线。

到了高翠兰,高长松看她跟发丝纠缠在一起的石楠花,选择帮她系在白白胖胖的藕臂上。

等系好后又打发三人出去玩玩,高长松正想着晚上把竹筒糯米饭蒸上。

*

这唐代的端午风俗,有的跟现代肖似,有的却不同。

高翠兰他们从于四娘那拿来的菖蒲与艾草都是高澈坐奚车从镇上拉回来的,他们村集体搞批发,每家都要买,让高澈作为代表走一趟。

家家户户门口插菖蒲跟艾草这很好理解,五月以后就是夏天,到了夏天难免有蚊虫叮咬或者食品腐烂,这个时代的人普遍认为农历五月后“邪疫”颇多。

无论是熏艾草,还是以菖蒲做剑挂在门口,都是起到了消除时疫,除恶务尽之用,喝雄黄酒也是如此。

听说这对妖魔来说还是挺有效的,别的不说,一到农历五月,哪怕是喜欢看自己小庙吃香火的白大仙都躲起来,不知在哪个洞穴瑟瑟发抖,就等端午过去。

想到这,高长松的表情又变得有些无语。

至于高翠兰发鬓上的石楠花……

石楠花的花期是在4-5月,听说在唐那里,端午节簪石楠花已成为风尚,有种说法是石楠花的味道可以辟邪。

第一次听见于四娘这么说时,高长松真是满腔吐槽欲。

那味儿怎么辟邪啊喂!

他猛地摇头,不行不行不行,要尊重流行趋势,绝对不能被带歪了!

想到这,他终于收拾完心情,开始往厨房走,也差不多要把角黍做上了。

……

他们家因为人少,做的量也比较少,其实这年头粽子就是用来尝鲜的,毕竟它完全用糯米做,在大量种植小麦的乌斯藏,天天吃也吃不起啊。

高长松之前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练下包粽子的技巧,还好他们这里不时髦用叶子包粽,似乎因为竹有高洁之意,家家户户都是做竹筒塞米饭。

如果不是用糯米,其实高长松还挺想塞腊肉的。

而年纪最小的高翠兰又提出了一个天才般的主意,她天真无邪地问:“大兄,能否塞豆腐?”

高长松:那当然是不行的。

最后结果是,他们只塞了正常糯米,准备蘸糖吃。

等糯米蒸好,也差不多到下午四点,又出门招呼高翠兰他们来吃饭。

结果……

高长松连眉毛都在抖动了:为什么你们出去的时候只有一头石楠花,现在就变成了三个头的石楠花?

这花的味道真的很不友好啊!

第7章

连片的青瓦白墙房屋、四角尖尖的屋檐顶,城镇中央高大的门楼,门楼下以石块垒成高台,只要站在二楼便能一览众山小。

这是唐代的瞭望塔,日本的天守阁就是仿造其形式而建造的。

古格镇说是镇,其实规格已达到城市的大小,这多归功于镇东的河流,那是乌斯藏的母亲河,其支流一路向东,汇入唐国。汇成的主流为唐国所开辟的一条重要河道。往来商人若是选择海运的,一定会通过这条河进入唐国,那么依托此河流而建的古格镇,自然也就成为了商贾汇聚之地,乃是乌斯藏的经济重镇。

高长松因在古格镇入学,对这已非常熟悉,可对高老庄的绝大部分人,尤其是女眷而言,这却是他们梦想中的福地。

唐朝的女性政策还是比较友好的,可在唐初之时士族还是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谚语,这二门指的是前文所说的庭院格局中的“中门”,也就是说在很多大家族之中,女子依旧被困于后宅。

民间就开放些,独自做生意的妇人也不是没有



“哇——”

“哇——”

“哇——”

驴拉的奚车穿过高大的门楼,古格镇的景色便映入高翠兰她们的眼帘,且不说最小的从未出过高老庄的高翠兰,哪怕是高香兰跟高玉兰也只来过这镇几回,那还是在她们小时候,古格镇的图景已记不真切了。

“嘚嘚”的驴蹄声在耳边徘徊,今明几日是来古格镇做生意的,高长松特意将家中的奚车收拾出,由驴子拉着来镇上。

驴子跟奚车是家里有的,驴子且不谈,奚车可是高老庄的稀罕物,一村庄只有三四辆,高长松现在坐的这辆未免有些晦气,高太公他们就是坐这车才车毁人亡的。

可现在是生产资料不足的唐代,家家户户都没什么余钱,像奚车这样的大家具,说晦气就丢了高长松都心疼,于是找了匠人修理,前段时间才终于修好。

至于驴子那也是高太公留下的产物,他们家在高老庄上算富裕的,但因买了奚车,资费就不够了。

现在物价是这样的,一碗豆腐在溢价后是两到三文,其实它最多就值一文。正常情况下马匹值一万五,耕牛中差点的是两千钱,年轻力壮的是三到四千。驴子便宜,就一千前后,不比一头猪贵多少。

高长松家的驴子是高太公图便宜买的,当时只花了九百文,因此问题也不少。

当高长松看到这匹驴子时,它细细的腿都在打颤,简直像行将就木的老人。

高长松看后目瞪口呆,心说:爹啊,你就买这驴子,他拉车估计都不如人啊!

结果就是他从脑子勉强扒拉出浅薄的饲料知识,日复一日小心照料着,终于养成了“勉强能拉车”的模样。

至于能不能真拉车,还要时间来检验,高长松赶车时只想“慢点、再慢点”。

……

饶是高香兰她们眼睛都黏在城楼上,高长松也是万万不能同意她们下车随便跑的。他这回来可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而且三个小娃娃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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