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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孤都舍不得责骂的人,尔等倒是厉害,说得那叫一个高兴。”
“那怎不叫孤,也高兴高兴呢?”
…
乾清宫收到消息的时候,带着血气的太子也随之登门,手中还拎着那条康煦帝钦赐给他的长鞭。
整条长鞭都是珍贵材质所造,比一般的长鞭重,抽起人来,也非常疼,一鞭子就能叫人抽晕过去。
康煦帝微微皱眉,却不是为了方才的消息,“几个侍卫,犯得着你亲自动手?”
言语间,皇帝丝毫没有责罚太子的意思,反而是不满东宫为了此事亲自动手,实在是屈尊了些。
太子带着一身血气在康煦帝的身旁坐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孤倒是无所谓,可阿珠将来是要娶妻的,当着孤的面嚼舌根,侮了他清白的名声。”
“不撕了他们的舌头,孤心中不爽利!”
康煦帝自是知道前因后果,晓得他多看重贾珠,自也不能接受那些闲言碎语。
“那你便不要将人捆在身边不放,这叫人作何感想啊?”皇帝漫不经心地说道。
太子骄矜地昂着脑袋,“凭什么?孤是太子,难道有个看着顺眼的人,都要因着这等小人的心思而疏远?这究竟是太子,还是囚徒?孤偏不许。”
他的眉间含着戾气,傲气不散,血气缠身。
“孤便是要叫那些蝼蚁知道,孤喜欢的,便是天上月。孤不喜欢的,便是脚下泥,纵然他们身份再尊贵,焉能尊贵过孤不成!”
如此狂妄,如此放肆。
康煦帝却抚掌大笑,高兴非常。
合该是这般,身为东宫太子,何须小心翼翼,为人所想?
此事本就掀不起浪花。
承乾宫内,皇贵妃压根没把这当作事,便烧掉了纸张,丢在了炭盆中。
刘嬷嬷轻声说道:“娘娘,太子这般矜傲恣意,可皇上……”
“皇上高兴着呢,”皇贵妃轻轻地摇头,意有所指地说道,“咱这位太子殿下,可是越来越厉害。”
这般年轻,却有这般心思手腕。
甭管他闹得滔天,那又如何?
“怪就只怪,有些人自己不长眼……”皇贵妃似笑非笑,“得罪了太子爷的好宝贝。”
青烟袅袅,炭盆发出噗呲一声,吞没着一切的痕迹。
悄然。
了无声。
第58章
贾珠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希冀着谁都没有发现他。
这热闹的宴席上,男客与女客虽是分开,却只是隔着一道画廊,倘若是抬头,便可看到对面的模样。便叫许多姑娘家,公子哥们挺直腰身,似是带着娇怯,又带着喜色。
那一条画廊上鲜花娇嫩,肆意的芬芳流淌,沁人心扉,也叫人流连忘返。
不知看的是人,还是景。
贾珠的身边跟着书童,又有几个面熟的人过来与他说话,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时点点头。
贾琏站在他的身后,与他露出来的微笑有些相似。
他一手攥着贾珠的袖子,虽然装得很严肃正经,但是乱瞄的眼神看起来很无聊。
两刻钟前,贾母带着府上的人抵达北静王府时,实乃小北静王亲自出来迎接,这的确是殊荣,也叫众人知道,在北静王府上,贾家仍然是与之相交的对象。他们被一路迎到了老王妃的跟前,众人与老王妃见过礼,贾珠被拉着说了会话,而后女眷留下,男客便退了出来。
有北静王一一介绍,宴上宾客无不认识贾珠贾琏二人。
而后,是有贵客到,北静王方才不得不离去,又留下了身边人跟着。
贾珠深感此举太过厚重,又看着府上忙碌,请那管家不必跟着,这才换得了一时的清净。只是方才北静王的一系列举动,已经叫不少人盯上了贾珠,自然不会容得他轻松多少。
这一来二去,纵是贾琏都生出了几分怜惜。
“大哥哥,”待前头几个人离去,贾珠长长吐了口气,就感觉袖子被扯了扯,贾琏说道,“你要不寻个清净的地方,免得又有人来寻。”
贾珠的面上仍是带着那淡淡的微笑,“不成,这毕竟是老王妃的寿宴,不可躲懒。”
贾琏摇头晃脑地说道:“可是大哥哥,这些来寻你的人,也未必都是喜欢你的。”闻言,贾珠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些,叹了口气,“这倒也是的确。”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贾珠,毕竟这世间有人连钱都不喜欢,贾珠倒也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方才那几位公子哥,贾珠见过几次,自认也没有过矛盾,可是他们便是对贾珠说话带刺,那又能如何?
贾珠不紧不慢地说道:“有时,光是存在都会叫人憎恶,不必去介怀他们为何有这样的情绪。”
贾琏抬头,“可这样的讨厌也太过莫名其妙。”
贾珠的眉眼微弯,笑意更深,“是啊,可倘若他们无缘无故地憎恨我等,那岂非说明,我们身上定有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贾琏眼珠子一亮,捂着嘴巴笑嘻嘻了起来。
不过嫉妒尔。
待安抚过贾琏,贾珠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周围,他自是知道,每次宴席上,总有些人爱来挑衅。
这两年还少了点,前些年倒是很寻常,不管是骑射还是诗文,但凡是有那些个比试彩头,贾珠就很容易被拉下水。
他本就不是多么喜欢宴席的人,这样的次数一多,贾珠便连一般的宴请都不参与。
格图肯知道时,只嗤笑了一声。
“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怎不见他们来质疑我与曹珍?”
曹珍也蹙着眉,冷声说道:“邀你比试,倘若是输了,便有大把人会攻击你,甚至是攻讦太子殿下。这群狗东西不安好心,贾珠,不必与他们客气。”
“你说得倒是轻松,”格图肯皱眉,“贾珠自然是千好万好,可那些人的家世,也不是贾家能轻易抵抗的。”
曹珍不耐烦地揉着自己的脸,不满地说道:“一些跳梁小丑,真真是叫人可恨。”
贾珠平静地说道:“无碍。他们仗着家世,但在比试中,家世又无用。打得他们不敢再来便是。”
贾珠是这般说,也的确是这么做。
一旦在这上头讨不到彩头,会这么做的人自然就少了。
只余下偶尔遇到时会刺上几句,言语间的交锋,贾珠不痛不痒,权当是没听到,每次反倒是气得他们自己难受,贾珠也不知他们到底图什么?
贾琏若有所思,“大抵是觉得不公罢。”
“不公?”贾珠正要带着贾琏往前头去,闻言忍不住挑眉,“你可知他们是何家底,他们会有不公?”
旁的不说,方才来的那几人,便有户部尚书余国柱之孙,也有纳兰家的人。他们要么是官运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