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你这样很好,兰津,男孩儿女孩儿都很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看郁兰津呆楞着,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便凑过去亲他的额头,“你是上帝特许的一只自由的蝴蝶。”世界对你没有界限,你想往哪飞都是被允许的。

郁兰津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瞄他一眼,躺下身来用薄薄的凉被遮住脸,又嗔又怪地闷声说,“傅老师,你总是说这样的话。”

“哪样的话,”傅舟延失笑道,想起之前自己叫郁兰津不要说奇怪的话,感到风水轮流转起来。

他掀开被子让郁兰津的脸露出来,也躺下睡在旁边,竹床便发出咯吱响声;又抚摸郁兰津的背,如同对待一个惊夜的婴儿,哄劝他这世上没有鬼怪:“别怕,别怕,兰津……”

“还有上次,上次……我都听到了,”整晚都没睡觉,情绪几经颠簸,他困倦不已,整个人蜷缩在傅舟延怀里,呈现出幼崽依赖长辈的姿态,“你说……”

“我说什么。”傅舟延搂着他,听郁兰津说话的声音低下去,低头看他半张着嘴呼吸,嘴巴翘翘的。他伸手去将郁兰津的两瓣嘴唇捏在一起,这人就不乐意地哼唧起来,握住他作怪的手指抱进怀里。

想起来郁兰津的眼泪,傅舟延无端觉得他可爱,情不自禁地露出点笑意,“我说,你没有那么笨。”

晨星一点点淡去了,夏天里最先醒过来的是山里的雀,啁啁啾啾地在渐白的天幕下鸣叫,夜里的深蓝完全褪尽的时候,傅舟延把睡着的郁兰津抱进屋里。

隔着外边的声色和异动,彩色的肥皂泡将人包起来,在破碎之前闪烁着斑斓的光。

第12章 十二

=====================

“哎,你听说没?”

“什么啊?”

蝉渐渐死去的秋天,日头却仍高高悬在天上,树叶被烤得焦黄,两个从田野里回来的婶子结伴走着,踩过去发出一片悉窣的碎裂声。

“就是……就是那个呀!啧,”那农妇凑过来低声说,“郁兰津那小子和傅老师的事儿!”

“真的假的,平时不声不响的,怎么——”对方听完附在耳边的一番话,惊骇得表情都变形了,“怎么爬到男人的床上去了!”又说,“你听谁说的?郁老师知道这事儿不?”

“老许家闺女有天晚上亲耳听到的!真是……我都没脸说!”妇人撇撇嘴,带有一种消息灵通的得意,好像自己亲眼所见,有十成十的证据似的,皱紧了眉嫌恶地啐一口,“要我说那小子妖精着呢。瞧他那对眼睛长得,钩子似的,可不把傅老师勾引上了么。”

不知道是天儿太热还是因为兴奋,她觉得周身都烧起来,额边淌下点油汗,故作姿态地用手扇扇风。

“听说傅老师以后还要把郁兰津的户口迁出去呢,”她嘴里啧啧作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煞有其是地瞪大眼睛问道,“欸,你家小妹以后是不是还得去打工啊,小姑娘不也长得挺水灵的?唉哟,城里人就是花花肠子多,好好儿的放着女孩儿不喜欢去搞个男的……以后郁兰津也成城里人喽,攀上高枝不用像我们灰头土脸的乡下人啦,真是人各有命哦。”又很感慨地叹着气,仿佛在为对方打抱不平一样。

本来只是窥探欲被满足后的刺激,这时更添了莫名的不服气来,女人挖苦道:“脚踏实地挺好的,咱几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不做这些戳脊梁骨的腌臜事儿……”

“欸,要我说这就对啦!”两个人站到了同一战线,妇人热络地笑起来,拍拍对方的手背表示赞同,又喋喋不休着什么“不要脸”“老天爷看着呢”,也就渐渐走远了。

话传到闫程阿婆耳朵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轮了几番了。

老太婆一想到这个吸人精血的妖精和自己的宝贝孙子从小玩到大就心慌,魂不守舍地往晚饭里撒下两大勺盐,没把闫程给齁死。

他呸地一下吐出来,灌下一大口水,叫道:“婆婆,盐巴最近在大甩卖嗦,把我舌头都咸麻了!”

闫阿婆回过神来,放下碗,将听来的话全说给了闫程听,说郁兰津不知廉耻,闹出这种丑事来,兴许郁老师还不知道,不然非打断他的腿;又正色警告闫程少与他走动,否则下个失了魂儿的人就轮到他了!

闫程目瞪口呆:“啷个可能!”

他急急地放下碗,白开水荡出来,在桌上圈出块水塘。

“小郁从小到大你看到起长大的,傅老师大城市头的人跑到我们村儿来吃苦,热天儿的时候还帮我们收稻子,他图撒子嘛?”闫程迫切地为他们辩解,胡乱说着,“还有郁老师,郁老师从我还在吃奶的时候就开始教书了,送了好多哥哥姐姐出去读书!他们都是好人哇!”

闫阿婆说不过他,舌头打结,半晌照他后脑勺拍下去:“哎呀,老子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少走郁兰津那点儿耍,听到没得。”

“老子跟你才说不清楚!”闫程往嘴里刨饭,包着米粒含含糊糊地反驳,“你才是,少跟王嬢嬢陈婆婆那些人扯把子,她们那些最喜欢摆闲龙门阵。”

“你是老的还是我是老的,管到我头上来了,”又是一巴掌糊上去,闫阿婆骂道,“吃完饭把碗洗了,我出门耍去了。”

“耍耍耍,一天就晓得去看热闹。”闫程看人走了,嘟嘟囔囔抱怨着洗完碗,想到阿婆说的话,老觉得心里梗了块石头,左右大晚上没事干,就临时起意去找郁兰津说个明白。

虽然在婆婆面前如此斩钉截铁,但像闫程这样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有时候也会觉得怪怪的。他想起今年郁兰津的生日,一说到考大学就傻乐个没完,提起傅老师时好像黄蓉见了她靖哥哥——他莫名其妙脸红什么!?

闫程越想越感到不对劲来,终于走到郁老师家院子门口,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他就是不敲门,从边上院墙爬上去,伸长了脑袋往里看,院儿里竹床上郁兰津背对着自己坐在傅老师身上,两只白皙的手臂搂着男人的脖子,歪头露出了傅舟延的半张脸。

他们在亲嘴儿!

挂在院墙上的闫程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脏跳得跟兔子似的,稍微挪挪脚引出点动静,就看到傅舟延睁开眼睛朝自己看过来。

傅舟延本来打算饭后看看书,但郁兰津来了,贴着自己身侧躺倒在竹床上,只穿一件薄的背心,还洗得香喷喷的,比抹了法国香膏的女人还好闻,像夏天里盛开的花束,不知羞地勾引人。

分开眼神往他身上瞧时,又是一副无知无觉的天真模样,叫傅舟延挑不出什么由头来逗弄他一顿,便捻捻书页,学着村里人的口音:“只能在屋头这么穿哦。”

郁兰津第一次听傅舟延这样学舌,加之他一贯冷情的形象,充满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