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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的事情商量了许久,皇帝又叫人抱了丑家伙过来瞧,又忽然间想起关于公主的封号名姓等一干事项还没有通传天下,赶忙传了人去拟旨。
没过多久,满长安的人都清楚的了解到天子究竟有多么宠爱这位刚出生的嫡出公主。
取名为宣,封号泰山,封邑胶东,大赦天下……
也就是这是一位公主,若是位皇子,只怕马上就有机灵的朝臣上疏请求建储了,原因无他,这一件件殊荣,都是冲着东宫国本去的啊!
宫外如此,而后宫之中,这消息连同前不久在掖庭观看的那场刑罚一道击垮了天子即将废后的谣言。
谁说天子不喜欢皇后的?
要是不喜欢皇后,能这么疼爱小公主吗?
就算是从前不喜欢,看现在小公主的待遇,也该知道这对帝国最尊贵的夫妻已经和好如初了。
淑妃刚刚才被敲打过,这时候倒不敢上蹿下跳,太后刚刚跟皇帝吵过一架,也不想再对此事说些什么。
一位公主罢了,宠些便宠些吧,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恩遇如何深重,也无伤大雅。
太后自觉退让的已经够了,哪知道真正的狂风暴雨还在后边。
……
泰山公主的洗三礼刚刚盛大落幕,便有御史上疏弹劾承恩公府数条大罪,从贪污受贿到卖官鬻爵,再到地方上叶家子弟圈买土地、草菅人命,桩桩件件都是冲着承恩公府满门抄斩去的。
文希柳的亲族也没得以幸免,同样被弹成了筛子。
消息传到后宫,文希柳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淑妃却是立时便慌了,急急忙忙带着人往寿康宫去同太后商议该当如何应对,其余闻讯的宫妃还没等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安插在各处的眼线就被庄静郡主揪出来送进了掖庭。
不只是她们,连带着承恩公府叶家在后宫中的势力和人手,也一并得到了肃清。
面对皇帝的时候,庄静郡主的理由也很充分:“妃嫔窥探帝踪、探知前朝政务乃是大忌,不可不防。而陛下既然已经决定铲除承恩公府这颗毒瘤,宫中便更不可留有承恩公一系的势力,否则一旦叶氏一族临死反扑,无论伤了哪位贵主都不是好事……”
皇帝很赞许岳母的做法:“未雨绸缪,果真是大将之风。”
淑妃前脚去了寿康宫,后脚就被偷了家,只是这时候她还不知此事——就算是知道了,一时之间怕也顾不上。
太后也顾不上跟儿子冷战了,半个时辰内,接连打发了三波儿人去请他。
皇帝起先不想去的,杜若离劝他:“母后到底上了年纪,还是去吧,也未必就是给承恩公府求情的……”
皇帝亲了亲丑家伙的小脸蛋,捏着鼻子满脸晦气的去了,刚进门,就听太后含冤带怒道:“皇帝好威风,这是要抄自己嫡亲舅舅的家吗?你怎么不连哀家也一并下狱?!”
该死的扶弟魔!
你已经被封建思想洗脑,彻底丧失了自我!
皇帝冷笑一声,压根不听她逼逼,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太后:“……”
太后:“?????”
直到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旁泪眼涟涟的淑妃,颤声道:“他,他就这么走了?”
淑妃也是神色张皇:“啊,这,表哥何以……”
太后怒的浑身都在哆嗦,一把将案上茶器扫到地上,老泪纵横:“他是真心想逼死哀家啊!”
是啊,皇帝虽然没真心想叫太后死,但是办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冲着太后的命去的。
御史台弹劾承恩公府和文氏外戚之后,皇帝直接点了人彻查此案,这两家都不怎么知道收敛,不过一日,案情的相关奏疏就摆在御书房的案头了。
皇帝半点都没留情,该杀的杀,该下狱的下狱,该抄家的抄家,后宫里也没有手下留情。
淑妃直接被废去名位,贬为庶人,以勾连外戚、卖官鬻爵为由,同被废位的前贤贵妃文希柳一道白绫赐死。
庄静郡主虽然下手铲除了诸宫妃的眼线,却也知太后执掌宫廷多年,手中势力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不可能一次性完全歼灭——这也正是她的目的。
真要是把太后手里边的人一次性铲除掉了,接下来的戏怕就没法唱了。
太后虽身在寿康宫,但该知道的消息却是一个都没落下,从承恩公府被问罪开始,到皇帝下令抄家,再到成年男子下狱秋后问斩,未成年者流放岭南结束,一个大霹雳接着另一个大霹雳,短短几日而已,她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淑妃此时虽然还没有收到被赐白绫的圣旨,但已经感知到了空气中的危险,叶家倒下,已经是风雨欲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跪在太后面前,涕泪连连:“姑母,宝瑛求求您,救救我阿爹阿娘……”
那也是太后的骨肉亲人,她岂能坐视不管?
太后已经不敢叫淑妃离开自己身边了,浸淫深宫多年,她太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了!
从来没有一个妃嫔,能够在母家被问罪之后全身而退!
太后沉着脸吩咐人往宣室殿传话:“如果皇帝不想为哀家举办丧仪的话,就叫他马上到寿康宫来!”
这是□□裸的威胁了。
皇帝会动容吗?
当然不会!
活的亲娘他见过,死的亲娘他也不是没面对面骂过架,再这事儿本就是他占理,哪怕以后再到了地府,先祖们面前他也能理直气壮!
皇帝直截了当的告诉寿康宫的人:“你们转告太后,朕与太后的母子之情,是一家之私,而承恩公府所犯下的罪过,是国家之大,朕为天下,焉能因私废公,自乱国法?若如此,朕何以取信于天下!”
这无疑就是指着太后的鼻子说——我杀你兄弟是为了天下大义,娘你别无理取闹,改我是不会改的,你要死就赶紧死!
这大义凛然的一席话传到寿康宫,太后脸色煞白,急怒攻心,一口血吐出来,当场就撅过去了。
淑妃见状几乎要流下血泪来,一边打发人去请太医,一边在太后病床前侍奉,就在这时候,却有太后安插在宣室殿的眼线前来回话:“陛下方才降旨,给淑妃娘娘和文氏赐了白绫!”
一语落下,淑妃直接软在了地上。
她面无人色,几近绝望:“陛下,陛下何以这般绝情!难道往日的情爱,竟都是假的吗?!”
淑妃且笑且哭,笑自己蠢,哭前行无路,正惶然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