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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甚,魔斑是什么,心头血又是什么?难道须弥山之战,虞情不止是与他各换一剑,还在容澹体内留下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魔息?随着越想越深,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久违的恐惧感涌上心头,瞬间便手脚冰凉。
我意识到,虞情和容澹要找的天界司命可能就是我。
叩门声响起,我匆匆换好衣物,道:“进来。”
不见容澹身影,向翎替我抚平领口褶皱,垂眸道:“都听到了?”
我心虚摇摇头,又点点头,身后看不见的尾巴焦虑扫着地面。心知什么事都逃不过他,最终,我承认道:“听到了,所以我就是传说中的那只神兽?”
向翎也不隐瞒:“是,你曾是天界司命,三年前嫁入凤族,成为我的皇妃。”
我勾住了他的手,心里平和不少:“天界这么多人,他们偏偏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为了拔我尾巴续命?”
“你已断三尾,靠凤凰血才救回灵脉,断然不能再参与天界争端。”向翎面容严肃。我随意点点头,他却反握住我的手,道,“闵清,答应我,不要再与容澹、虞情扯上关系。”
见他认真,我只得应道:“好。”
向翎又说:“你现在体内含有魔修的心头血,若离开我十米以外,只要他在人界就能感知到你。这几日我们会与容澹同行,据他所言,他在人界历练时发现靠近须弥山的地方有一处洞穴,那里留有先人至宝,其中就有可以隐去踪迹的东西。”
有方法便是好事,我松了口气,道:“何时出发。”
向翎道:“机不可失,我们需要那东西,明日就离开远溪镇吧。”
翌日,天蒙蒙亮,我还未睡醒就被向翎抓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窗外,向翎要帮我更衣,我化为小狐狸蹿到榻上,钻进被子里睡了起来。他一把揪起我的尾巴,不顾我哀嚎,面色铁青道:“走了。”
我不愿:“你抱着我,我再睡会。”
一柱香后,数辆马车在茶馆门前停稳,天庭的人井然有序,纷纷上了车。所有人安置定了,容澹落坐车首,阖目休憩。过了很久,容云放下车帘,问道:“少君,还不出发吗?已经等很久了。”
正说着,马车向右一歪,容澹睁眼,向翎抱着酣睡的狐狸上车,手中轻柔抚着狐毛,对他微微一笑。容澹目光短暂停留片刻,与容云道:“出发。”
我是被马车震醒的,睁开眼便看到容澹正襟危坐,闭目修炼,而向翎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书,垂眼阅读。狭小的马车中气氛意外的沉闷,仿佛他们互不认识。我瞥他们两眼,想了个法子,打破沉默道:“有水吗?我有些渴了。”
容澹单指在小桌上叩了叩,清水从杯底无端涌现。他也不说话,手点像虚空,那茶杯向我飞来。我费劲地用爪子扒拉住,正想喝就被向翎夺了过去。他原封不动地把茶杯放回桌上,似笑非笑道:“不必劳烦。”
说着,他从灵戒中取出一个囊袋,左手五指并拢,将里面的水倒在手上,捧到我面前。我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手掌,低下头,伸出粉色的小舌,一下下舔舐。
或许是这种喂食方式不入仙君法眼,容澹看了一眼后就飞速移开了视线。我不明所以,将脑袋凑在向翎掌边蹭了蹭,继续享受蜜水。
这蜜水是向翎前些日子制的,那时刚下新雪,山涧气候清新,向翎去檐上取了捧雪尖。他将雪放入瓷碗,加了些水果给我吃,那东西入口即化,冰凉奇特。见我喜欢,他又存了些雪,蒸煮过后加了些蜂蜜,做成蜜水。
一捧喝完,我心满意足,示意向翎支着书让我看:“停,就这页。”
以往他虽会照做,但有时候脾气不好,嘴上会说我几句。出奇意料的,今日向翎不作任何多言,不管怎样都任由我指使,好用的不行。
他的书枯燥无味,多为沉闷功法,看了一会我就觉得无趣,打了个哈欠,挥挥爪子示意他把书收起来。
“那是什么?”我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待向翎制止便蹿上桌子,好奇看向毛笔下压着的东西。揭开竹垫,一袭宣纸印入眼帘,我尾巴扫了扫,心痒得不行,但奈何是容澹的东西,不能乱动,我只能征求道:“少君,能否借你宣纸一用?”
容澹看着我乱踩一通,反问我:“做什么?”
我乖乖道:“想画画了。”
他颔首:“可以。”
我不顾向翎的神情,脚踩宣纸,兴致勃勃地用爪子摁住墨棒,无师自通地磨了起来。黑墨很快出现在砚台中,我想用毛笔,却如何都抓不住。想了想,我用尾巴蘸向墨水,在纸上作起画来。
两人一言不发,视线也未曾有过交汇,只是沉默看着我画画。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惟妙惟肖的狐狸跃然纸上,他毛发蓬松,四脚作奔跑状,背后垂着六条尾巴。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容澹看到这幅画后心情不太好。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上来了,他虽不言,但光是坐在那里、陪在我身边,就让我感觉已经认识了很久。我犹疑地看他一眼,轻松道:“少君,你府中可有挂画?”
方才那种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悲意一扫而空,仿佛一切只是我的错觉。虽看不到他面纱下的神情,但光是容澹望着我,眼带笑意:“有。”
我随口一问:“长什么样?”
他摊开手掌,卷轴现出,那副画中的小狐狸可爱,他脚踩石块,身侧立一白衣男子。那男子神情出奇的柔和,双目望向狐狸。
他怎么也有狐狸画?我心中讶异,刚想过问,却又被画上的痕迹吸引了注意力,脱口而出道:“等等,为何这画上有血迹?”
第143章 须弥山
向翎脸色微变,容澹收起卷轴,道:“无意溅上去的。”
“是吗?”我有些好奇,“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向翎一把提起我,道:“不该问的别问。”
他胡说,他眼神都带着威胁,这哪里是怕冒犯容澹,分明是不想让我们多说话。容澹也不隐瞒:“无妨,是我的。”
我还想问为什么,但瞥见向翎眼色后还是吞下了一肚子话。扒起桌上的画,我用嘴叼到向翎面前,献宝似的给他。他摸了摸我的头,但眼神却看的容澹。
就好像他获胜了一般。
行途漫漫,足足一日后,马车才从远溪镇驶到须弥山脚下。
“吁——”车停了,窗畔被叩了两下,车夫在外说道:“诸位仙君,前方山坡实在陡峭,车上不去,只能劳烦改为御剑。”
容澹以手轻轻拨开帘子,回头看我,我不明所以,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他是在等我。化为人身,我拿上吹雨,侧身走出,道:“多谢。”
马车向来是高出地面一截,我本想跃下,却发现一柄剑在脚下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