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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叹了口气。原以为出城后可以顺利到达云璃殿,却没想到应桉一语成谶,我最终还是落到了虞情手里。
更完衣,我掀开纱帘,远处,虞情提笔掭墨,头也不抬道:“三日后便是须弥山之战,我听说容澹始终以纱覆面,不肯示人,那你必然不会记得他。”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我走到他身边,垂眼看这大魔头在纸上乱涂乱画,该有的东西一点没有,道:“是,若你杀了他,我也不会介意。”
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虞情饶有兴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面无表情:“我与容澹非亲非故。”
“是吗。”虞情接着写写画画,“你不在意他倒没什么,若我把你绑到战场,你说容澹会不会就此停战?”
他说得极其随意,而我心跳却瞬间漏了一拍。我强装镇定,道:“容澹只是容澹,他背后有天庭的千军万马,纵使他愿意,玉帝也不会同意,你撼动不了战事。”
虞情评价道:“嘴皮子尖利了不少,那你说,若我拿你去找凤凰、麒麟、狻猊,他们会就此作罢,从此不干涉我魔界与天庭的事吗?”
“会。”我心道,只要取完恶念,他们就会。直视他的双眼,我说,“我已经说动了凤凰和麒麟,你放我去龙族,我可以说服狻猊。”
虞情不满道:“那为何不来说服我?”
“请君入瓮,我既然已经到了魔界,便是来找你的。”我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又寻了把椅子挨着他坐下,“不过若你想战,我如何劝说都没用。”
虞情似乎觉得有些无趣,他撂了笔,懒懒看着我:“这须弥山也不是一定要去,只是我这三年过得有些无聊,想找些乐子罢了。”
我骤然又想到在预知梦的茶馆中听到的那段——人族上仙攻破诛仙剑阵,化作万剑仙诀,最终斩落魔祖,将其封于须弥山。听他此言,我心中狂跳,若我可以说动虞情,他也不会在三日后参战,这是不是代表未来可以被改变?
我面色不动,沉声道:“是,确实没必要去。两族一旦开战,必将引起万人沉沦,从此三界混乱,民不聊生……”
“闵清,我不想听你讲大道理,我也不在意苍生。无论各界如何,死了多少人,都与我无关。”虞情打断了我,抬眼道,“你可曾想过你要说动我的不是这个,而是求我,让我不杀你?”
果然,对虞情来说,战与不战都在一念之间,并不是我能干涉的。
后一个问题最是简单,我笃定道:“不,你不会杀我的。”
古籍记载被强行断去心头血后魔修一会入魔发狂,杀死猎物,二是寻到猎物,永久占有。若虞情发狂,彻底走火入魔,他在人界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接近我,在万妖城见我第一面时也可以杀了我,但他没有。
他现在只想彻底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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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点事,写得完就更。
第153章 情字难
虞情手上一顿,宣纸裂开一道口,他随口道:“我杀不杀你,你试试便知。”
我笑了笑,心下了然他的态度,道:“既然你没事做,陪我去转转?”
“几年不见,胆子大了不少。”虞情看着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随我出门了。不同于九重天的冰雪消霁,魔界雨雪夹杂,大风拂面,夹道皆是微微白。虞情身着黑色里衣,拿了件披风,也不穿。
我开口道:“我以为你见我的第一件事是取血。”
“取血?”虞情道,“一滴心头血便可让魔修破镜,本尊已达大境,不需要你的血。”
我疑惑道:“那你为何每个月次次来取?”
雪天湿滑,我没能跟上他的脚步,虞情脚下缓了缓,等我与我并肩后才淡淡道:“每个月看你明明恼羞成怒,却还要装相安无事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你……!”我有些恼了,转念一想,若真如他所说,他何必冒着极大的风险来云璃殿寻我。我冷冷一笑,故意道:“另有企图的人分明是你。”
果然,虞情搭着披风的臂弯一紧:“何意?”
我道:“一是在龙族有内应,需要每月相见,若我猜的不错,你需要见我是因为他时刻跟在我身边却又不显眼。那会是谁?小碧?不,他是碧水金睛兽,没有必要做你的内应。东门的侍卫?也不是,他们每日轮班,不可能来去自如。”
想到最开始陪在我身边、日日服侍的人,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我停下脚步,问道:“……难道是荭雨?”
虞情抚掌大笑:“真是小瞧了你,一年前狻猊都没发现的事,竟被你发现了!”
我道:“那日出嫁,是你让她给龙盈出主意去找小碧,后面还跟着我上轿?”若从那时便开始了,那魔修在龙族中已是层层渗透。
虞情笑道:“若不是龙盈自己想出去,她也办不成。此事我并未从中作梗,只是顺其自然罢了,若再来一次,我可能还会让荭雨拉住她。既然你说我一点企图是见内应,那第二呢,又是什么?”
“若再来一次,你可能会让她制止龙盈……”我盯着那双深邃的眼,默念那句话。风雪声小了,我们停下脚步与他相距咫尺,吐息之间,彼此呼出的热气交叠。我定定道:“虞情,你是不是就想来见我?”
“想来见你?”虞情很快便嗤道,“闵清,你想太多了。”
我上前半步,很认真地看向他。从未与他有过这般静谧交谈的时候,我抚上虞情的脖颈,以指尖搭着,感受那处温热的跳动。或许是此举太过突然,一时间他忘了再说,只是下意识接住我的视线。
雪变小了,它们细碎落在虞情的睫羽和鬓发,覆盖那双带着锋芒的眸子。我稍稍踮起脚,向他倾倒,很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这个吻一触即分,毫无留恋,然而他脖颈跳动变快了许多,喉结还滚动了一瞬。我收回放在他脖间的手,道:“你喜欢我。”
我想过虞情会否认、会辩解,也或许会大度承认,但未料到他倏地拉住我的腕子,不允许我离开,反问道:“何为喜欢?”
我失笑,原来这堂堂魔尊不知道什么是爱?
我随手反握住他,十指相扣,手腕摩挲,再示意他道:“喜欢便是想接触,想日日相见,也想永远在一起。”
相抵的腕间,我感受到虞情心跳的震动,怦,怦,一下下叩打着我。可能是我饮了他的心头血,他又服了我的血,我们体内相交血液流动,彼此共鸣。
虞情想松开,却被我拽住,他问:“何来永远?是十年、百年,还是千年?”
我坦荡道:“是,从来没有永远,‘永远’只是个虚幻幌子,但若是喜欢一个人,你便想拥有他,尽可能地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