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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抬起鬼迷心窍的头,却和祝临风的视线撞在一起。

“啊!”

他像夜探香闺被抓个正着的小蟊贼,没头没脑的惊叫了声,手下没了轻重,竟然生生将那缕头发拽断了去。

祝临风疼得脸色青白,慢慢吸了口冷气,刚要开口,便感到一阵剧烈的颠簸,抖得他心绪不宁,他感不妙,顾不上治殷停损伤玉体的“罪”,拍了下他的胳膊,说道:“专心御剑!”

他不动作还好,一动作殷停几乎觉得大难临头,御使的剑诀更没了章法,法力一乱,木剑如断翼的鸟,从树梢间,跌跌撞撞地栽了下去。

所幸他反应快,及时的护住了祝临风,没叫他如花似玉的一张脸被树杈子挂花了去,否则更是死罪难逃了。

两人重重砸在地上,惊起飞鸟无数。

殷停垫着底,屁股被木剑硌得生疼,祝临风摔在他身上,他打量了几眼,见祖宗没全须全尾的没受伤,大大松了口气。

祝临风探手,碰了碰殷停的侧脸。

殷停感到脸上一凉,随后便是火辣辣的疼,他伸手去摸,一手的血,原是被树枝剌了条指长的口子。

他大咧咧惯了,不觉得这叫什么事,用手背将血一慨,就地取材,沾了点唾沫往伤口上涂抹。

“你脏不脏,”祝临风声音里带了嫌弃。

殷停嘿嘿笑,“城里的少爷,哪懂我们乡野村夫的土方子。”

态度不着调。

祝临风取出张锦帕,递给他,“按住。”

殷停照做。

“把我的东西还来。”祝临风又说。

殷停却愣了愣,心想,我什么时候敢拿你的东西了?

他狐疑地看向祝临风,却见他的视线直落在自己的左手上,殷停顺着看去,却见掌心中躺着缕乌发。

啊!

“给你,给你!”他像被火炭烫了手,赶紧将头发转交给了祝临风,随后一面观察着他的神色,一面双手作揖,求起饶来。

出乎意料的,祝临风却没动怒,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束头发丝粗细的金线,合着殷停转交给他的断发,分成八股,缠在手指上,手法娴熟地编织起来。

不一会工夫,一个小巧的物件逐渐现出轮廓。

那是只金老虎,断发编织进额心,成了个威风凛凛的王字,多余的头发勾勒出黑色的纹路,真真活灵活现。

殷停怔怔地看着他指尖飞舞,不明白他这是想做什么,心中七上八下的,惶惶不知所终。

“拿来,”编完老虎的祝临风又向他伸出手。

“我可没再拿你别的东西了!”殷停连连摆手,就差赌咒发誓。

“把你的杀猪刀拿出来。”祝临风说得清楚了些。

听见祝临风暂时不找自己算账,殷停大松口气,听话地将大砍刀唤了出来,转交给祝临风,念着祝临风持拿不动,他贴心的两手捧着。

“有碍观瞻,”祝临风扫了眼粗夯的大刀,不咸不淡的下了个评语。

殷停:“……”

我忍!!!!

而且什么叫杀猪刀,多侮辱刀呀,人家明明有名字,叫……

叫什么来着?

他看了眼遍布丑陋裂痕的刀身,这时才记起来,自己压根没给这把刀取名字。

祝临风垂着头,取出络子将小老虎系上,再将络子绑在了刀柄上。

“嗡——”

他屈指弹了弹刀身,震动出沉闷的响声。

“沾过你手的东西,我也不想要,”看向殷停,说:“送你了。”

潇洒转身,脚步不停。

殷停怔忪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摸上了颜色鲜明的小老虎,温热的,带着药香。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直起身,将刀插进地里,手还包裹着小老虎,冲着祝临风的背影喊道,

“他有名字,因果刀!”

蓦然的,殷停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名字,待脱口而出,他才想起,这正是褚寂念过的名字。

祝临风回过身,捋着自己的发尾,挑眉道:“因果?你口气倒不小,取这样的名,若是压不住,有你倒霉的时候。”

这话本意是好心劝告,但祝临风性子别扭惯了,让他诚实地表达关切,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轻松。

因而本是好心的话,叫他说来却像挑衅和嘲弄。

殷停扛起刀,小老虎挂坠随着动作晃荡,流氓似地追上他,吹了个口哨,说道:“我还偏取定了!”

“随你!”祝临风气结。

……

要寻五蕴紊乱之地,最趁手的法宝是能寻灵望风的相灵盘,何处是浊地,何处是清地,一望便知。

可惜殷停和祝临风都没那未卜先知的本事,那相灵盘谁也没带上,因此也就只剩下了最后的笨办法——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挨着找过去,俗称,碰运气。

但碰运气也有窍门,既是五灵冲突,所在定有异象,地貌不同寻常。

多为寸草不生,生灵难存的荒芜之地。

殷停和祝临风越走越偏,直至日头高悬,一大一小的两轮大日炙烤着龟裂的大地,两人在一座荒山的阴处歇了下来。

“这鬼天气,”殷停拧开水壶喝了口,水珠顺着喉结滚落,沾湿衣襟。

体内积蓄的暑气被凉水一带,激发而出,从头顶蒸腾起白烟,他仰头觑眼看天,从两轮大日的移动轨迹判断着时辰。

“两个时辰了,”他喃喃。

自从和大师兄分头各自去寻五灵冲突之地,已过去了两个时辰,但仍旧是一无所获,殷停不免焦躁,把水壶狠狠拧紧,蹲在地上,咒骂起朱幸那头死猪。

“动作快些,”祝临风催促道。

殷停又灌了口水,这才静心凝神,盘膝而坐,窍穴洞开,缓缓吸纳逸散的灵气入经脉。

地面骤起微风,沙石被一圈圈推开,扩散成涟漪,半晌,他掀开眼皮,摇头道:“此地土属灵气居多,平正中和,未有紊乱之势,”

闻言,祝临风失望地叹了口气,用帕子覆着手,捻起黄土,凑到鼻尖嗅了嗅,说道:“看来此地荒芜,是为干旱之故。”

“这得找到何年何月啊!”殷停像被抽了骨头,懒懒地倒在地上,四肢摆成大字型,半点不想动弹了。

找了这许久,祝临风也有些丧气,加之日头毒辣,想了想,他说:“今日就到此为止罢,先回约定好的地方同大师兄汇合。”

“走着,走着!”殷停像打了鸡血,一改颓丧模样,一个鲤鱼打挺,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

将别在腰后的木剑拔了出来,扔在地上,木剑被法力包裹着离地三寸,殷停先跳了上去,对祝临风伸出手。

祝临风搭手,两手相贴,殷停一用力,将他拽了来,环在身前,御剑而起。

接触过的掌心出了细汗,殷停不动声色地在衣服上揩了揩,心间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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