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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离伏倒在地被周身的剧痛紧拽着,渐渐在血色中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毫无预兆的,从心道人猛地喷出了一口血。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他在霎时之间面如白纸般,像是苍老了十岁。
他脚下不稳,力有不逮的往前栽去,顾阙连忙反应过来扶住了从心道人。
但从心道人却摇了摇头,他指着前方那片声息渐歇的林子咳出了几点血沫。
“快,快去…前面……”
他放在甘离身上的护身符刚刚被一股巨力击破,那股巨大的法力攻击由着阵法,一部分被他承接住了,但从心道人只是分担了一部分攻击便成了这样,那承接大半攻击的甘离恐怕是凶多吉少。
顾阙听了从心道人的话,赶忙让身后的杨二扶着老道士,他一人连忙带着其他人奔向了前去。
好在他们疾行了一路,离前方的发生打斗的林子此时也不算远了,此刻加紧赶路没一会便到了地,但等他赶到时打斗的双方都已散去了,原地只留下了一系列打斗的痕迹。
顾阙沿着痕迹往前追去,只见最末端的树林边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
望着那身影,顾阙屏住了呼吸他一时竟觉得那恐怕已是一具尸体了,但望见那人身上还有些许的起伏他才松了口气。
等他翻开那人的身体,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血水才看出甘离的样貌来。
但此时甘离身上已经没有几根完好的骨头了,众人一时都不敢挪动他。
顾阙在山中找到人里有玄字部随行的队医,此次他出发寻人也带了过来。
队医蹲下身号了号甘离的脉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手上蕴起了灵力源源不断的往甘离的身体中输送着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但他尽断的根骨他却救不过来了。
等杨二扶着从心道人走进甘离身边的时候,从心道人见着的便是这样一幕,自己鲜血淋漓的徒弟此时正趴在地上生死难料。
从心道人长叹了口气,他颤抖着手慢慢蹲下身摸上甘离浑身是血的身躯,一时间差点当场老泪纵横。
顾阙蹲在一旁,看了看从心道人又看了看地上的甘离,他咬了咬呀。
最后只在心底叹了一句,罢了,谁让自己把他们师徒拐过来办事,结果此时一死一失踪,究其源头这始终是自己的责任。
这样想着,顾阙肉痛的从方寸戒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了盒子,盒子之中还有一个盒子。
就这样开了几层,顾阙才从最里面的小盒子里取出一物,那是一枚小小的丹药。
但那丹药一经取出,整个林子似乎都能感觉到其上蕴出的磅礴灵力,药香扑鼻着让一旁的队医打了个巨大的喷嚏差点中断了往甘离心脉上输送的灵气。
而队伍里的人见此也不禁纷纷地看向了顾阙手中的丹药。
顾阙拿着丹药,心疼的龇着牙,他看了半天似乎想把这丹药一份为二,分给甘离一半得了。但奈何手中的丹药实在太小了,现在一堆手下望着他,顾大部长实在干不出拿颗丹药还要分一半的寒碜事,虽然他心里倒是这么想的。
最终顾阙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眯着眼肉痛的把这丹药塞进了甘离的嘴里。
全程他都没敢睁眼,就当眼不见为净吧。
陈久当年虽然猜错了,方寸戒可不是顾部长的老婆本,但这颗被层层保护着的丹药却货真价实确实是的。
但他也没想到,顾部长的这颗老婆本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用到了甘离的身上。
而顾阙看了看甘离想了想自己的老婆本,总感觉心又更痛了。
可就当顾阙想了半天算是终于释怀了,睁开了眼看了一眼一旁的从心道人准备分析分析当前局势的时候。
但没料想,刚才还一脸要老泪纵横的从心道人,此时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他仰头看着顾阙的时候,笑的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灿烂,一时间顾阙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哽在了喉头。
他怀疑着,刚才他看出的那一脸老泪纵横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
而从心道人则笑眯眯的抬了抬袖子。
“谢过顾部长了,我先代我徒儿先谢过顾部长的再造之恩了。”
另一边,山脚下。
杨家镇的废墟里,被引着离开了结界的白修与半夏在废墟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进入结界的门。
按照着几次的经验,只要进了杨家镇的镇门就能进了结界当中了,可白修站在镇门前几进几出还是没有任何能进去的迹象,愁的他颓着脑袋叹着气。
里面的人都想出来出不来,而他想进去却进不去。
他的师傅和师兄都在结界里面呢,单他一个人出来管什么用。
半夏见着白修愁成这个样子,他蹲在白修的肩头也甩着尾巴帮他想着主意。
他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杨家镇的这一小块废墟,像是在品着一块鱼肉仔细盯着思索着能从哪一处开始下口。
而镇子口的树下,杨半仙的女儿杨一一还红着眼望着这一片废墟,和废墟里的那一人一猫。
经年累月在结界里的生活,让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了,而眼前的这一片废墟在她眼中看来,则更像是虚幻一般。
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便离她而去了。
杨一一孤零零的站在镇口的树影底下,迫于外面猛烈的日光她甚至都走不出这片阴影,她一边红着眼抽泣着一边想着自己的父亲,想着镇子里熟悉的人,甚至想着大狗和二狗兄弟俩,他俩无依无靠的如果自己和父亲走了,他们以后在镇子里的日子恐怕就更难过了。
而此时白修肩头的半夏抖了抖胡须,他打量着四周最终把目光定到了一处镇子边缘的废墟上,他甩了甩尾巴嗅了嗅似乎瞧出什么了端倪。
第76章 你醒了
当陈久再次发现自己拥有意识的时候,他正被人夹在胳膊下狂奔。
可陈久虽然醒了过来,但他却无法睁开眼睛也无法动弹分毫,他像是被困在了自己的躯体里,能觉察到的只有那些呼啸着拂过他身躯的风声。
拎着他狂奔的人在这样快的行程之下气息却未乱分毫,陈久的意识在一片混沌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眼皮上滑过那些忽明忽暗的日光斑影,他能清晰的听到落在他身旁的那些杂乱的脚步声,他甚至能听到其余的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脚步拨开草丛飞鸟腾空鸣叫的杂乱声响。
陈久挣扎着依据这些判断着自己的方位,虽然他不清楚自己失去意识之后过了多久,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但他勉强的能通过当前的条件,判断出此刻的他应当还在绥山的山林之中,而透过眼皮上那些浮过的光影他则判断出此时应该还是白天,而挟持着他奔走的这群人应该行进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