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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和沈悫贴了一贴,权作初生亲近母亲,很快便又抱走了。

孩子让人抱走了,沈悫有点不舍,他还想看看女雀雀长什么样呢。

人越走越少,沈悫的意识也愈发混沌,他觉得自己应该得去睡觉了,困倦得不行,手却突然被人握住了,那手攥了攥他的掌心,很紧。

蒋之琮的手。

他还以为他早走了,原来一直在这。

他动不了,没法回握进去,也没法用手指甲恶作剧地搔他的掌心,非常遗憾,只能整个手蜷在他的掌内。

几滴冰凉的水液落在了沈悫的手臂上,他被那凉激得胳膊微颤,继而惊得不动了。

蒋之琮……在哭?为什么?

沈悫迷惘又困惑,难不成是因为他生产担心?可他也没遇到什么难产、胎位不正的危急情况呀?何至于哭?

蒋之琮很少哭,此刻哭得沈悫有些怕了,他想坐起来问他,但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作罢。

所幸蒋之琮的眼泪仅很平静地掉了几滴,后续也未再落泪,只继续握着他的手,使沈悫的担心也少了大半。

他一直这么握着,把沈悫给握困了,就这么被他握着握着给握睡着了。

只他脑子里迷糊提醒自己要记住一件事:醒来以后一定要笑话蒋之琮,怎么还躲在他床头偷偷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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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醒来的沈悫几乎是立时把那件事情忘在了脑后,也根本想不起来他计划要笑话谁了。

他一径好奇地盯着旁边婴儿床里的婴孩瞧,瞧她稀疏的胎毛,瞧她紧闭的眼睛,瞧她红嫩的小身子。瞧不够地瞧着。

他之前看过她小小的影像,现在终于能见到真实的她了。

沈悫找不到她身上像自己或像蒋之琮的影子,只觉得她像一块滑嫩的豆腐块,戳一戳就会留下一个浅淡的手指印。

婴孩被沈悫戳醒了,她睁开眼,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那眼睛形状和蒋之琮太像,闭着的时候不明显,看得沈悫一怔。

她用哭声唤醒母亲离散的神智,提醒他给自己哺乳,沈悫如梦初醒,这段时日他也是做惯了这事情,当即松了衣襟把乳房递了上去。

第115章 184-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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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婴咬吮住母亲的乳头。她有十足的吃奶力气,整日除了滚爬、翻身,便是吮着母亲的乳肉不撒手,沈悫没有那么多奶水,每每哄骗她啃奶嘴,总被她左右摇晃着奶瓶推开,还哭声嘹亮地抗议。

沈悫只好又重新抱起她。

过了一段时日沈悫出院了,婴孩活动的地点从病房挪移到了蒋家,滚爬场地变广,经常一个人从床头呼哧呼哧爬到床尾,时时有掉下去的危险,蒋之琮便着人在地上铺了尽量柔软的长绒毯。

不过多少让沈悫欣慰的是,宝宝的性格应该不像蒋之琮,她很能哭也爱笑,平日里要么哇哇哭要么咯咯笑,非常活泼,不像是蒋之琮那个闷性子。

婴儿的日子除了睡便是吃,女婴爬累了便会哭上一两声,用哭声吸引沈悫来,然后由母亲抱自己到胸口,开始熟练地吮吃。

有几次哺乳蒋之琮也在,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沈悫半开着衣襟,抿着唇哺乳的模样,半个白胖圆弧在婴儿的脸颊边若隐若现。

沈悫有一项特殊处,便是再怎么瘦,身上都会有些肉,瘦不见骨,他生产后终于养胖了些,更显得丰美,唇肉是饱满的,脸也是莹润的,还带着好气色的红,整个人如同一只正当成熟的桃,是软的、水的。

那熟透的情态看得蒋之琮意动,等佣人抱走孩子,他便依上来,一只手绵延着乳坡往上摩挲,那意味不言自明,不多时,那刚才还属于孩子的一对乳转瞬间皆到了他的手口间。

沈悫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女婴的名字蒋之琮翻了一个月的字典,依旧没有定下,沈悫嫌他太慢,便先给女儿取了个小名,叫她笑笑。

她逐渐也能听得懂自己的小名,叫她她会咯咯笑着回应,嘴里还会发出啵啵的拟声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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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笑出生以后,沈悫和蒋之琮提出过要养狗,蒋之琮同意并表示会着人去采买,但沈悫摇头制止了,他指名道姓表示要都督府里的黑疤。

蒋之琮一开始都不知道他说的黑疤是是什么东西。

知道以后他面上带了几分古怪,心里还闪过一丝微妙的想法:沈悫是什么时候和这狗“暗通款曲”的?不会就是那天晚上罢?

不过很快那只眉眼有疤痕的黑色犬就被抱到了蒋宅,因它这一脉的纯血狗性情都有些暴躁,所以日常都是放在院子里养着,等闲不准进屋。

黑疤被养得油光水滑,皮毛黢黑发亮,耳朵也大了许多,衬托得眼角的疤都不明显了。

它非常喜欢咬院子里的花草,那花草大半是沈悫种的,开得非常繁茂,现在经常会被黑疤糟蹋得不成样子,沈悫毫不在意,蒋之琮却很会借题发挥,经常以此为缘由把狗训斥得蔫头耷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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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笑四个月的时候,景然苏醒了。

景然自杀以后被及时送往医院做手术取出了子弹,后来虽脱离了生命危险,却迟迟没有苏醒,昏睡了好几个月。

期间沈悫去看过他几次,他一直是毫无意识地躺在那里。

这次得知景然醒来,他自然得去看一次,据何崇和蒋之琮所说,他现在在做康复训练,精神头似乎还好,只不大讲话。

何崇也暗示蒋之琮让沈悫来瞧瞧景然,陪他解解闷,沈悫在心里呸了一声。

医院里的景然话确实不多,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也无法站立。不过比起这些,更让沈悫震惊的是他的肚子。

景然腹部隆起,看起来已有五月余。

沈悫不由得脱口道:“你的肚子……”

景然低头逗着沈悫怀里的笑笑,闻言“嗯”了一声,冷淡道:“本来是保不住的,也是一些机缘巧合。”

在谈话过程中,他兴致不高,只有聊到腹中孩子和逗笑笑的时候才好些,对何崇则是完全避而不谈,如果迫不得已聊到,也没了以前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姿态,表情纯是厌恶。

沈悫忍不住压低声音道:“景然,我可以去求一求蒋之琮,让他逼何崇放你出来。”

景然一怔,随后摇头:“不必了。”

沈悫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受牵连,便道:“你放心,这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也不会牵连到谁,我仔细想过……”

还没等沈悫说出一通道理来,景然便轻轻打断了他,只道:“没用的,沈悫。蒋都督也是没办法的。”

沈悫睁大眼睛:“为……”

“你们不懂何崇,他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曾经同我说过,就是天王老子来救走我,他也要一路追上去,死在一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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