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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翩翩?”

连翩喝醉了但又没有完全醉,还能认人,但某些平日里隐藏的很好的情绪就不那么受控制了,见是江揖,眉头就皱起来,将酒瓶子抱的更紧了些,还很明显的扭了下身体,亮给了江揖半个后脑勺。

江闻风心说这两人看着像闹矛盾了,不由教训江揖道:“谁都知道你忙,但连老太太身体大不好了,连翩心里不好受,你多陪陪他江家也破不了产!”

这话说的就很不客气,但让江闻风意外的是,江揖竟然没有反驳他,这让他感觉好像再说点什么也很没趣味。

江揖将连翩怀里抱着的酒瓶子拿掉,抱着连翩离开了。

连翩虽然因为老太太的事有些迁怒江揖,也不肯跟他走,但喝醉酒后的他手脚无力,思维也迟钝,完全不能挣脱江揖稳当又强势的禁锢。

江揖将连翩放在副驾上,系上安全带,开车将人带了回去。

到地下车库的时候连翩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连翩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脸上浮着淡淡的粉,很好看,但他的眉头是皱着的,仿佛心事重重。

江揖轻轻揉了揉连翩眉心的折痕,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才将人抱回家。

连翩一直没醒,但身体接触床后他就自发自动的抱着被角了。

江揖坐在床边,连翩是背对着他的,呼吸绵长中带着点喝酒后特有的沉重,他听着这呼吸心里很放松。

有些愧疚也有些疲惫。

愧疚最近太忙了不能在连翩需要的时候多陪他,也疲惫于工作和工作之下所追究的事情。

快了,很快了......

江揖计算着时间。

这些年他伪装的很好,即使江冬林因为一些原因打心底里忌惮和不喜欢他 ,但却也信任他是个濡慕父亲对父亲言听计从的好儿子。

他的工作能力也让江冬林对比周围一圈纨绔子弟很是骄傲,越来越多的放权给他。

深夜寂静,思绪渺然。

但那是外面的事,江揖想,他数次推演过后的胜算差不多六七成。

在感情方面......

以前江揖从不考虑这些让人软弱失智的东西,但现在就这样坐在另一个人的床边,窗外月色明明,竟让人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很不错。

如果江揖现在照镜子,一定会发现自己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有陌生又好看的,淡淡的笑意。

但没有镜子也好像有什么在看着他。

腿边是床头柜,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半开着,里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江揖将抽屉往外拉了一下。

然后就愣住。

抽屉里是一叠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他和连秋皎......

所以,连翩在监视他?

作者有话说:

*

江揖:爱?

连翩:欸?

-

么么哒~

第30章

江揖机械的将这叠照片一张张看过去。

他记性很好,很快理清了照片上这些事发生的时间段,心道原来这就是连翩在度假山庄对连秋皎恶语相向的缘故。

江揖觉得对不起连秋皎。

他明明知道连秋皎性格宽和温驯,他们更是多年好友,但在医院的时候他还是坚定的维护了连翩,甚至对连秋皎疏远了很多。

当局者迷。

江揖终于深刻的认识到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在和连翩签约的时候就一再告诫自己,连翩既然能看出江家暗潮汹涌还跑来以此辖制他,足以证明这人心机深沉手段果决。

但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连翩的面容又变得懒散、孩子气、可爱......

江揖将照片放了回去,也将心底某些东西强行按捺了回去。

他赌不起。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在时刻怀疑着周围一切的江揖的心里,不需浇灌便已自动开始生根发芽。

正在这时,江揖的手机传来讯息:[人找到了]

没有备注但烂熟于心的号码。

这一句话的威力远胜过再次意识到连翩真面目带来的震撼。

江揖一直怀疑母亲的死亡有蹊跷,但他那时候还是个小学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一切可能留意家里的异状。

许是上天怜悯,竟还真的让他偷听到江冬林在和什么人打电话时,咬牙切齿的说已经让他的母亲消失,让对方不要太过分。

那一刻,江揖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从那一天开始,江揖的目标只有一个,十年后,他终于找到了被江冬林远远送走的一个心腹知情人的下落。

江揖心如擂鼓,越在这种时候他越冷静。

他冷静的站起身,冷静的迈着惯常的步伐离开连翩的房间,最后回头看一眼抱着被角睡在哪里的青年,他关上了灯。

连翩并不知道这一夜的江揖,心中掀起过怎样的惊涛骇浪。

第二天,他酒醒后又去了连老太太身边,至于江揖,好像是去外地出差了,两人通了个电话互报行程,没什么特别的。

再后来,江揖来医院探望连老太太的时间比起以前,明显少了很多,和连翩之间也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远。

连翩感觉得出来,有时候连翩也觉察到江揖在用审视的目光看他。

连翩想,既然原著中的剧情已经提前,江揖将要得到江氏权利的进度应当也加快了,现在的江揖已经稳压江闻风一头,不需要连家也不需要他连翩的助力。

所以,江揖是在考虑两人分开的事吧。

这当然再好不过。

但风水轮流转,连翩想着如果江揖主动提起分开的事,他得请求江揖多宽限几天,起码等奶奶的病好转,不会因为这件事被打击到才好。

事实上连老太太的病情已经急剧恶化,但连翩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连翩忙着担心连老太太,甚至直接搬回了连家老宅。

江揖也很忙,猜想和证实还不同。

当真的确认真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父亲杀了母亲,即使他对江冬林早已没有了父子情谊,但还是为自己的母亲为自己的出身,为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感到悲哀。

他忙碌着让为了利益牺牲妻子的恶魔失去一切。

两厢忙碌,私人情感上的变化便被暂时搁置了。

十二月,连老太太病情急剧恶化,因长期卧床导致肺栓塞和一些感染,生命走到了尽头。

人之将死,身边的每一个亲人都显的珍贵。

连老太太和每个人都说了一会儿话,最后才握着最珍视的连翩的手,叮嘱连翩好好生活,然后将连翩的手放在同样守在床边的江揖的手里。

这会儿她说话已经很艰难了,只殷切的看着江揖。

连翩眼睛红红的,用力眨了一下将眼中的水雾掠掉,免得看不清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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