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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窈窈反而有些睡不?着,她披着披风,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大雨。

这大雨总是让她想起,自己上一轮次离开时,宫里也是这般大的雨,下得让人心慌。

芽春缓步行到她身边,给她拢了拢披风,低声?道:“娘娘,夜深了,早些睡吧,这雨,怕是还得几日才能小些呢。”

周窈窈点点头,回答道:“是啊,还得几日。”

言罢,她忍不?住抬眼朝门口望了望,殷岃的房间正对着她的,偶尔,她会打开的门缝里瞧见喜颜从里面出来,却从未瞧见殷岃。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上殿试。”

周窈窈喃喃自语,声?音低地?连芽春都听?不?见。

她刚要?转过身子,去?榻上睡觉时,忽地?听?见,对面传出一声?响动,随即便是一阵干净利落的脚步声?响起,像是有人从殷岃的房里出来下楼。

许是席临然商议完政务回房吧。

周窈窈这般想着,刚坐下,猛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下意?识地?起身,来到窗前,望着车棚。

果然,下一刻,他平时坐的那?辆马车便飞驰而出,停在了驿馆前。

她瞧见喜颜撑着油纸伞,侍卫背着他上了马车,席临然也跟了上去?。

“居然走了?”

周窈窈有些震惊,她想要?伸出手握紧窗棂,却被担心她淋雨的芽春一把?拉回:“娘娘,仔细些雨。”

只一瞬间的功夫,她没?来得及对上男人往上查探的视线,就被芽春拉了回来。

“他走了?”连告诉都不?告诉她一声?。

周窈窈以为自己已经想开了,接受了他渐渐厌恶自己的事实,但没?想到,被单独扔下时,心里会如此难受。

芽春想宽慰她几句,但她已经默默躺到了榻上,低声?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静静便好?了。”

芽春只得先行退下,担忧地?望了榻上女子一眼后,关上门。

周窈窈躺在榻上,片刻后,拭了拭眼泪。

她自己选择的路,她绝不?会后悔的,就算他这般对待她,还是她要?回家。

在驿馆停留了几日后,天色稍稍晴了,周窈窈的马车变成了打头的那?个,沿着官道,一路朝京城飞驰而去?。

到宫里时,听?前来迎接的太?监说,皇上已经回宫好?几日了,每日都在御书房中歇着。

周窈窈早就猜到了他是忙于政务,但想起他之前扔下政务日日守着自己的时候,心头还是微酸了一下。

不?过好?在,她总算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宜龄殿。

正这般想着,眼看宜龄殿就在面前了,周窈窈脚步一顿,面色微变:“那?是?”

太?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瞧见了一个身着杏黄色衣袍的孩子身影,那?孩子不?过五六岁左右,身旁还跟着内侍和宫女,显然身份不?低。

太?监有些迟疑地?望向周窈窈,低声?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这孩子身份,皇上前几日命人把?这孩子带进宫,不?准任何人打听?这孩子消息,外面也不?知皇上带回来了个孩子。若不?是宜龄殿离御书房近,怕是您今日也瞧不?见这孩子。”

周窈窈稳住心绪,尽量平静道:“本宫知道了。”

她艰难地?把?视线从那?孩子身上移开,低头往宜龄殿去?。

第120章 母亲的心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他从何处带回来的这个孩子?

虽然这一轮次所发生的事,已经同先前书中所写的没有半分关系,可框架脉络应该还在。

周窈窈搜肠刮肚, 也想不出来这孩子到底是哪儿来的。

尤其是, 这孩子还穿着杏黄的衣袍。

黄色不是谁都能穿的, 只有?皇室才能上身,若是平民穿着黄衣, 便是藐视皇家威严,死路一条。

周窈窈抿紧唇, 不想胡思乱想, 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那孩子,显然和他是有?关系的。

可什么关系呢?明明,他还特意留住自己, 想要留下个孩子。

这是这么久以来, 周窈窈第一次见他反悔自己的诺言。

可是转眼?间,他就带了别的孩子入宫。

芽春低声提醒她:“娘娘,宜龄殿到了。”

周窈窈“哦”了一声, 抬脚往里走, 忽然间反应过来, 她所居住的, 是宜龄殿。

芽春见她猛地停住脚步,以为?她有?哪里不适,忙问道:“娘娘, 您怎么了?”

周窈窈没有?回答, 只是反复咀嚼着宜龄殿三个字。

芽春看着周窈窈嘴角微勾像是笑了, 又突然间沉下脸来,似哭非哭的, 暗道一声不好,想要转身去唤太医时,却被周窈窈一把拉住。

“放心吧,我?没事。”

她只是发现了自己先前从未留意过的一处细节。

女?子稳了稳心绪,抬起双眼?,定定地望着宫殿正上方悬挂的那块牌匾,上面“宜龄殿”三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他这个不信鬼神的人,已经?在祈求她的平安了。

周窈窈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朝芽春道:“你一会儿去御书房,请皇上过来用膳。”

见芽春满脸震惊,周窈窈也知道自己此举实在太过突兀。

但她望了自己的小腹一眼?,就像里面真的已经?有?了个孩子一样,还是坚决道:“按我?吩咐的做。”

如果她注定要留下一个孩子的话,无论?如何,她都要趁皇上对她的感?情还在时,为?孩子把路铺好。

她不能长久的陪伴他,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离去而有?什么怀念之情,可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为?孩子着想,人之常情。

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杏黄衣衫的孩子,她一定要询问清楚。



杏黄色衣衫的孩子一路朝御书房去,缓步进了里间,朝殷岃行了一礼,怯生生地道:“皇伯父安好。”

殿试刚过,状元、榜眼?、探花均已点出?,殷岃通宵忙了好几日,连面都没功夫净,下巴上一圈青黑,胡茬已经?有?了二?指深。

见到这孩子来,他才从堆积的奏折中抬起头,望向来人。

这孩子虽然只有?五六岁大,但说话吐字清晰,语句连贯,很少有?颠三倒四的情况出?现,殷峁对他这唯一的孩子,倒是真的用了心。

“嗯,你来了?”

殷岃望他身上打量了两?眼?,随即又低下头,提起朱笔,批阅奏折,低声道:“这几日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孩子忙道:“宫人照料妥当,宫殿华丽非常,岂有?不习惯之理?多谢皇伯父。”

说着,那孩子又朝殷岃行了个大礼。

席临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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