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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手。”
“……”
原本桑暮还没觉得邢舟会怎么样,被他这么一说,倒真看出来些要和人干仗的架势。
她是真不知道怎么说,和邢舟解释自己和他是相亲,也是第一天认识吗?
这种情况下,怎么说怎么怪。
然而邢舟的目光太炽热,颇有种她不说就不放过她的意味,桑暮被逼得没办法,只能磕磕巴巴道:“真、真的是朋友,相亲…”
话说出口莫名有点心虚,桑暮的尾音渐渐弱下来,目光慢慢往下。
“相亲?”得到这个回答,邢舟险些气笑,脱口而出,“你才多大?而且你都有老子了,相什么亲!”
声音不自觉就大了,像是在凶人。
桑暮被他这声吓得一缩,也来了气。这不是他问的吗,她好好回答,怎么他还是生气了。
“有你怎么了,有你就不能相了吗?”
话没过脑,说出口才觉得不对劲,和他叫什么劲。
而且,邢舟的脸色更差了。
气氛沉默下来,桑暮想收回刚才的话,又没那个胆儿。
“可以。”邢舟深吸了口气,“你相亲我没资格管,不过这不公平。”
桑暮:“……?”
她再次抬眼看向邢舟,斟酌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而后,邢舟面不改色,“跟我也相一次。”
桑暮:“……”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桑暮听得头脑混乱,一时间掰扯不清楚。
她要怎么告诉他,她已经拒绝对方了啊。
刚刚下车后,对方提出有再次见面的意愿,桑暮便明确表示了自己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委婉拒绝。
反倒是邢舟现在这个态度,说绅士好像有点无赖,说无赖又好像事事留着点分寸,让人毫无办法。
见着桑暮这幅稍显抗拒的神情,邢舟无声叹了口气,只想着来日方长总有机会。
他退开了些距离,给桑暮让了条路出来,“回去吧,在我要强迫拉着你去‘相亲’之前。”
后面几个字说得格外重,怎么听怎么像是威胁。
终于脱困,桑暮的反应回归正常水平,在邢舟说完的下一秒便窜了出去,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
电梯就停在一楼,桑暮关门的时候还望外看了眼,邢舟站在门口没有折返的动作,而是从裤子口袋里又摸了根烟出来,点燃。
关门的瞬间,邢舟往后看了眼,那根燃着的烟含进唇缝里。
回家后,桑暮关上门,直接进了房间。
她扔下随身的小包,躺倒在床上,眼睛未眨地盯着天花板看。房间内没开空调,有些闷,桑暮也说不清是温度使然,还是自己的原因,脸居然会这么烫。
发呆了好一会儿,桑暮转过身子,掀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
邢舟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循环播放,他的眼神,还有他胸口的温度。
像是被热水浇在了脸上,温度怎么也下不去。
对于邢舟喜欢她这个认知太过突然,桑暮一时间没能消化得下去。
乱糟糟的思绪在夜晚发酵,这一夜,属于栖坞的雨天又来了。
噼里啪啦的雨滴溅落在窗檐上,空气湿热黏腻,这样的天气,最适合酝酿困意。洗过澡的桑暮昏昏沉沉入睡时,脑子里还未有实感。
或许晚上的事只是一场离谱的梦境,她想。
可惜今夜暴雨,是个无梦的安眠夜。
-
按照习惯,在下雨天,桑暮会提前出门十分钟。小区内大大小小的水洼可以轻易脏了人鞋面,桑暮踮着脚轻轻踩过,还是会有溅起的水滴不小心落在她的白袜和腿后。
相比昨夜,现在的雨势小了不少,淅淅沥沥,雨点不大,但足够密。
桑暮撑着折叠伞,风卷过来呼到伞面下,掀翻伞骨,伞面往上卷起,风夹着雨水灌进来。
雨滴不留情面地落在身上,桑暮迅速把伞翻过来,再次躲到伞下,把包放在身前护着,加快了往门口走的步子。
同往小区大门的路有个必经的地方,地势低,一到暴雨天就淹。
此刻雨虽然不大,可下了一整夜,那段路仍旧积起了有些深度的水。有人在靠近路边的位置放了两块木板,方便踩着过去。
木板已经完全湿透,勉强可以作为桥面。
桑暮想起上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彭焰把自己拖到了邢舟的车子里,当时自己也是这样狼狈,还弄湿了邢舟的座椅。
那时邢舟看她好像不顺眼的很,对彭焰带她上车一事貌似颇有微词。
赶着时间,桑暮来不及多想,垫着脚就要往木板上走。
就在这时,伞下突然钻进来个人,还一把抓住了她的伞柄。桑暮条件反射往旁边退去,雨滴将要淋到头发的时候,又被那人揽着肩膀按了回来。
抬头看去,就和邢舟的眼神对上。
他穿着黑色的宽松背心,黑色长裤,戴着顶鸭舌帽,帽檐上都是雨滴,手臂上也湿淋淋的,应该是刚从雨幕中跑过来。
看清他脸的瞬间,昨晚的场景就像放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溯。桑暮心中一跳,捏着伞柄的手也松了,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搞不明白邢舟突然出现的原因。
伞比较小,她又被邢舟牢牢护在伞下。邢舟的大半具躯体都暴露在外面,背部被雨淋湿。
“你怎么…”
邢舟往下扫了桑暮一眼,又看了看她打算踩上去的木板,“就这么一脚踩下去,湿了鞋可有你受的。”
闻声,桑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抿了抿唇。
邢舟把伞递给桑暮,“拿着。”
见此,桑暮不明所以地接过,以为邢舟要放她离开时,他突然弯下腰,手臂穿过桑暮的腿弯把人抱了起来。
身体的腾空让桑暮浑身绷紧,手心握着伞柄往回收,生怕磕到邢舟的下巴。
这个角度,桑暮能看到邢舟凌厉的侧颜,鸭舌帽遮了眼神,在眼下留了片阴影。
他踩向水坑,步子大,没几步就跨了过去。
桑暮被稳稳放在地上的时候,凝滞的呼吸还没缓过来。
伞又重新被邢舟拿过去,他按住伞柄,一多半朝桑暮那边倾斜了过去。
显然,他还没有要离开伞下的意思。而后,邢舟看了眼桑暮,“走吧。”
没给桑暮拒绝的机会,摆明了要送桑暮到地铁站。
无法,桑暮只能跟着邢舟的步子走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雨幕里,桑暮的双手放在身前拧着包带,她始终低头看着路面,谁都没开口,只有雨声和汽车的鸣笛声,氛围显得格外沉默。
走路时,两个人的手臂会不自觉的蹭到一起,片刻的相碰又马上分开。
一直到了地铁站,都没有人开过口。
邢舟收了伞,往边上甩了甩伞面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