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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零零散散地堆积在边上。旁边停了辆垃圾车,穿着工作服的老人正往里收捡着。
祝松月和吴向紧随其后,在跟着桑暮来的路上,吴向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桑暮,实在对不起啊,把你东西扔了。”吴向看了眼狼藉的垃圾堆,欲言又止,愧疚的有些说不上什么可以补救的话,“我应该看一下里面有什么东西的…桑暮,我、我赔你一个!”
耳边吴向的道歉声没停,桑暮有点心如死灰的意思。U盘是不值几个钱,重要的是里面那些文件。
其他的工作文件公司都有备份,损失倒也不大,要紧的是今天写的内容。
没了就真的没了,全部都得重来。
不过东西也算是自己没看好,桑暮也不好意思都让吴向帮忙承担。
“没关系的。”桑暮转过身,朝吴向干笑了下,“U盘没了…就没了吧,反正里面的文件公司都有备份,大不了我再复制一份就好了。”
“那你今天写的东西呢?”祝松月拉了下桑暮的手臂,“你今天的没备份吧。”
闻言,桑暮抿了抿唇,故作轻松道:“问题不大啦,反正我刚写完,脑子里印象还深,晚上回了民宿再写一遍就好。”
祝松月拧眉,“那你得写到什么时候,晚上不睡觉啦?”
而后,她带着几分玩笑地剜了吴向一眼,“你!以死谢罪!”
“谢谢谢!想怎么谢怎么谢。”吴向绷出一张苦瓜脸,“桑暮,我真的是罪人。”
见此,桑暮无奈地笑出来,“我们赶快回去吧,你是不是罪人还另说,如果我明天交不出稿子给柯哥,我才是要变真正的罪人了。收拾收拾东西早点撤,我好回民宿补救。”
边说着,三人便相伴着往沙滩的方向走,祝松月打了吴向的肩膀给桑暮“出气”,方才凝重的气氛消解了不少。
桑暮走在偏后的位置,离开时又回头看了眼。
垃圾成堆,灯光昏暗,在这种地方找东西简直难上加难,只能作罢。
几个人刚转过拐角,隔壁大路上的树影里就走出来一人。
男人肩宽腿长,板寸利落,穿着件纯黑色短袖和灰色短裤,双手插兜,抬眼看向几个年轻男女离开的方向。
而后,男人转了步子,走向收捡垃圾的老人。
他弯腰蹲下,手臂搭在膝盖上,笑道:“大爷,我看您这一晚上收拾垃圾的活儿也挺累的,我帮帮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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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视频的这次外出原本是四个女生,定了两个双人间,但其中有个负责拍摄道具准备的女生中暑请假,便只剩下了三个。
桑暮原本是和祝松月住在一起的,但U盘意外丢失,桑暮需要连夜加班补救,便主动提出让祝松月和另一个女生住在一起,怕工作太晚打扰到她休息。
想着晚上要熬夜,桑暮先在民宿洗了个澡,而后问隔壁借了台公司电脑,还从民宿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咖啡。
民宿的桌子很小,水壶和杯子移开,勉强够桑暮办公。
白天的记忆还算清晰,只不过内容多,全部搞完估计至少两三个小时。
不过桑暮还能安慰自己的办公坏境不错,够私人,还有空调吹,比在太阳下暴晒好多了。
房间里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清晰地灌入耳朵,一天的奔波让桑暮的眼皮有些重,不过好在还算清醒,还能熬得住。
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上,咖啡不知不觉喝了大半。房间内只开了壁灯和桌面小灯,桑暮身上是家居短袖短裤,一次性拖鞋不太好穿,只堪堪踩着鞋面。
村子里的夜晚安静,游客的晚间娱乐活动大多都在海边,村落里不怎么闹腾。
也正是这样,轻微的动静都能在这样的深夜尤为明显。
震动声沿着小桌板传来,直接拉住了桑暮的视线。
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桑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伸手拨过来。屏幕上是两条微信提示,看到名字的时候,桑暮愣了愣。
[邢舟:你在哪儿呢,给我发个位置。]
[邢舟:我现在在岩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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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跑下楼,桑暮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几乎是飞奔出了民宿大门,甚至没来得及换上自己的鞋子。一次性拖鞋啪嗒啪嗒拍着脚跟,鞋底薄,桑暮足底还能感受到路面的坑洼纹理和石子。
民宿门前是道砖墙,身形高大的男人太显眼,贴着墙角也能瞬间吸引人的视线。
听到动静,邢舟抬眼看过来,和桑暮的目光对上。
桑暮快跑过去,气息极不平稳,瞳孔也晃动得厉害,“邢舟,你怎么来这儿了?”
边说着,桑暮往前一步。可邢舟却罕见地在桑暮靠近的时候后退了半步,像是不想让她离自己太近似的。
这小动作让桑暮微微怔了怔,而后,她便看到邢舟朝自己笑了下。
笑容一如既往的淡,勉强中和眉骨的那份冷硬。
“大晚上闲的没事儿干,来这儿散散步。”邢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和真的似的。
还没等桑暮应话,邢舟轻轻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退了半步。
紧接着,他的手摸进裤兜,从里面拿了东西出来。
伸手,摊开掌心。
一个小小的U盘安静地躺在那宽大的手掌中。
U盘上有个小猫咪的贴纸,边角被卷起来了一些,看样子是用了很久。
分明就和桑暮丢了的那个一模一样。
看清那东西,桑暮心脏狠狠一震,瞳仁闪烁,抬起头来看向邢舟,满脸讶色难消,说话都不利索,“你、你怎么会…”
尾音渐渐消下去,猜测在桑暮脑海中成型,清晰。
村落靠海,风大,呼呼地往耳边吹。夏夜的晚风夹杂咸味儿,好像也渗进了胸口。
难以抑制的触动在心间蔓延开,顺着血液灌遍全身。桑暮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好像熨烫的让人眼酸。
“没事儿帮老人家为环保做做贡献挺好的,我还挺乐意。”邢舟脸上漾着笑意,无比轻松似的,“正好晚上没事儿,当锻炼了。”
男人的声音粗沉,比海边硌人的沙砾还要糙的多。周围极安静,他的话字字都想耳语般重扣在人耳膜上。
但此刻,又好像比海风还柔软。
桑暮这才注意到邢舟手臂上不明显的黑痕。
为什么从刚才起就一直避着她的靠近,好像也有了答案。
见桑暮一直不说话,邢舟也没底,怕这姑娘想的多,又忙道:“我真就帮了个忙,没花多少功夫,人大爷都收拾分类好了,我顶多算捡个漏。”
很拙劣的掩饰,想让桑暮更安心地接受他对她的好。
桑暮感受到了。
嗓眼比海风咸涩,桑暮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闷闷道了两个字,声音蚊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