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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这样的举动是否太不合适。
“我就是问一下,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还是回去吧。”
越想越没谱,桑暮被邢舟这股气势逼得微微低头,后悔于自己的莽撞,说完这话就想跑。
然而身体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邢舟拽着手臂拉到身前。
“来都来了回去做什么。”邢舟扫了她身上那个巴掌大的小包,“带身份证了?”
闻言,桑暮点点头。
皮肤接触的地方格外滚烫,顺着手臂,邢舟的的手掌牵住了桑暮,紧紧扣在一起,“走吧。”
两人都有意没提这几天的小别扭,像是无声的默契,把不好的情绪抛开。
本来要坐的那班车次肯定是赶不上了,邢舟重新买票,正好能赶上二十分钟后的那班。
这次的检票口位置在最里面,车站人多,到处都是拉着大件行李箱的旅客。
有人赶着检票,从远处拎着行李包跑向检票口,经过他们的时候险些撞到桑暮。
邢舟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桑暮的肩膀,躲开那人不经意的撞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边跑边扭过头,看样子是真的赶时间,出了满头热汗。
突然撞到硬邦邦的怀里,桑暮抬头看向邢舟。侧脸轮廓清晰流畅,鼻梁挺直,嘴唇紧抿。他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紧皱的眉头下,目光冷厉。
桑暮的大半具身体都贴在邢舟身上,肩背上的力道太大,让她想动一下都没空间。
于是,桑暮干脆没挣扎了,乖乖贴在邢舟怀里等着他松手。
短暂凝视过后,邢舟低头,就对上了双乌亮干净的眼睛。桑暮安安静静看过来,眼睛眨动时,卷翘的睫毛像是扫在他心尖上。
扣在她肩膀的手指无声按紧,片刻后,又微微松了点。邢舟没放手,就那样揽着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在去检票口前,邢舟带着桑暮到车站的商店绕了圈。
里面地方小,人又多,桑暮就站在门口等。
出来时,邢舟手里提着个黑袋子。
他把袋子挂在行李箱的扶手上,空出左手去牵桑暮的手。
两辆车的检票时间离得很近,他们从商店出来便径直到了检票口排队。
顺着往前挪动的人潮,桑暮偏头看了看行李箱上那个黑袋子,“那是什么呀?”
人快要到闸机口,邢舟才不得以放开桑暮的手去拿身份证。他揽过桑暮,自己拉着行李箱站到她身后依次进站,“给你用的。”
桑暮一愣,她需要用什么?没懂。
检票的速度快到桑暮还没来得及问邢舟这个问题,她就忙拿着身份证过闸机了。
先行通过之后,她在站台口边上等着邢舟。在他拉着行李箱走近时,下意识朝他伸出手让他牵住。
邢舟没有分毫犹豫,换手提箱后直接扣住她掌心。
温度从男人带着茧子的手掌传来,桑暮才恍然愣怔了下。
刚刚找他牵手的动作也太自然了些。
在感情中,桑暮原本就是比较被动的那方。
主动牵手这样小小的动作都能让她耳尖热到冒汗。
一直到上车前,两个人的手都没再分开过。
他们的座位是D和F,单独的两个位置,桑暮坐在了靠窗的里侧。
邢舟带的行李箱比较小,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它抬了起来放在头顶的行李架上。
双臂扬起时,肌肉动作鼓胀,看着很有力量。
位置不大,邢舟双腿叉开,仍旧有点无处安放。
不过对桑暮来说倒是极有安全感,右边是车窗,左边像是坐了堵人墙,她被环绕其中,私密感极好。
坐到位置上,桑暮也明白了邢舟手上那个黑袋子的用意。
车厢封闭,里面的冷气开得足。虽然户外的温度极高,但车厢内甚至能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邢舟早就想到了这点,怕桑暮在车厢感冒,于是提前去商店买了毯子。
桑暮今天穿的连衣裙比较短,坐到位置上会往上搓一小节。用毯子盖着会更方便动作,更舒适。
膝盖和大腿上毛茸茸的,桑暮窝进靠背里,心里也软乎乎的。
桑暮不得不承认,别看邢舟总是冷着张脸凶巴巴的,但有的时候还是挺细心的。
停顿半秒,桑暮挪出脚轻轻踢了下邢舟的足跟。
刚把毯子的包装袋团好放在一旁,邢舟就感觉足后被谁顶了下。
偏过头,身边的姑娘正看着他。白皙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润,嫩生生的。
桑暮问他,“你就只是去为了给我买毯子?”
“不然呢。”邢舟笑了下,往她身上扫了眼,“穿那么少,别再冻着你。”
桑暮温声反驳,“外面很热的,我都出汗了。”
“出汗了?”邢舟眉骨轻扬,从桑暮的膝盖上拉过她的手,握住,包进手掌里,“那怎么手还这么冷?”
如果说要和邢舟比的话,那确实是这样。
谁让他像个火炉似的,身上永远都是热烘烘的。
桑暮挠了挠邢舟的掌心,拉住他一根小指,“只有你觉得我冷。”
闻言,邢舟笑出声,不再去纠结这个话题。
动车慢慢开启,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后退。邢舟有一下没一下捏着桑暮的手指,问她,“怎么突然来找我了,今天你不是要上班?”
桑暮轻咳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自然不会说因为想他了才来找他。
“我...我就是上班上累了,想出来放松一下。这不是你正好要去西岚嘛,我就想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玩儿...”
心虚使然,越说声音越低。
邢舟继续道:“万一我不是出来玩儿的呢?”
一句话倒是给桑暮提了醒,她也没问邢舟去西岚是要做什么就这样草率跟来,连去处都没搞清楚。
见桑暮纠结的模样,邢舟靠过去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么这个表情,放心,带你出去玩儿的时间还是有的。”
邢舟重新靠回座椅上,偏头同桑暮道:“之前我外公和外婆都在的时候,他们就一起住在西岚。后来外公过世后,我们就把她接了过来,很久没回去了。”
粗重的声音很是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仅是让人觉得有些厚重。
听到这个答案,桑暮愣怔的同时心头一拧。
“之前还有些旧照片放在老房子里,这次回去是想拿回来,也有个念想。”
“顺便收拾收拾房子,估计之后也很少回来了,”
“不算什么大事儿,花不了多少时间。”
这些话听着毫无波澜,但是桑暮却无端难言。
脑海中浮现出邢舟外婆去世时他的样子,虽然当时他什么都没说,桑暮还是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情。
重回故地拿已逝亲人的遗物,想来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