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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动就要裂开。

许嘉音在床上蠕动,像只笨拙又愤怒的小虫子,想把身上的棉被踢开,一不小心,把自己踢到了床底上。

小小慌乱惊呼,伴随沉重的闷响,脸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再而后,房门从外面开了。

许嘉音疼得飙泪,擦着地板将脸扭过去,门口站着修长裤管罩住的一双脚,脚底延伸出深灰色的人影子。

他努力抬头,终于看到周赦冷色的脸。

散射的霞光从他身后而来,光与暗的剪影里,不悦紧抿的唇比平时更为暗红。

“你在干什么?”

依旧是无情的语调,如同质问犯人。

许嘉音把脑袋躺回地上,不再挣扎,视线自然往前延伸,沉入黑白格纹的踢脚线。

他的眼睛也快死去了,他现在和死去还有什么区别?

他用后脑向着周赦,沉默是他的回答。

周赦没有问他第二遍。

轻微的脚步声入耳,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走了过来,那步伐并不快,感受不出任何关心和着急,缓缓地走到背后,弯腰想要抱他起来。

许嘉音突然出声:“别碰我!”

伸到半空的手顿了顿,然后收了回去。周赦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说:

“好。”

许嘉音将身体蜷缩了缩,心里像是扎进一颗刺,又细又冷地痛。

发情期的omega,鼻子比平时还要灵敏,从房门打开开始,风里飘来的若有若无的信息素不断刺激着他,身体本能的对信息素的喜欢,残留的抑制剂对这份喜欢的扼杀,像是冰与火两重天,难以描述的折磨。

胃部筋挛,有些发呕。

霞光越发昏暗,夜的猛兽就快苏醒,周赦站在身后不走。足足数分钟过去,许嘉音忍耐着越来越严重的恶心感,终于失去耐心。

“还有什么事吗,二少爷?”

周赦眯了眯眼睛,瞳孔中间透出两道危险两光。

他也不说话,仿佛一种幼稚的报复。

许嘉音狠狠一咬牙,“没什么事就请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周赦冷冷嗤笑一声,总算没有继续冷落他。

“你想一个人呆着,我就让你一个人呆着?”

许嘉音把头勾进胸口,整个后背不停地剧烈地颤抖。

“那随便。”他说。

脚步声再次动了,周赦走到他身前,为了更好地看清楚他的脸。

可惜他将脸藏得实在太紧,背光的地方又实在昏暗,他有多久没剪头发了,刘海的长度完全能除非蹲下去,只能看见他痛苦颤抖的下巴。

周赦烦躁起来。

“又哭了?”

不知为何,用了一个“又”字。

许嘉音用无比平稳的语调证明自己没有哭,“我没有那么脆弱,你还想对我做什么,不说话就把绳子解开,放我走。”

周赦冷笑,“就有那么想走?你想出去做什么,找乔屿森,还是乔洛野?”

冷不丁听到两个姓乔的名字,许嘉音感觉有股暴躁的火气蹭蹭冒了上来。

他抬起惨白的脸,“那你呢?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你把我关在这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是男人就痛快点,做完放我走,少用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恶心我!”

他已经把话说的如此绝情,周赦只是冷眼瞧着他。

“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什么都行!杀了我也行!”

周赦呵呵一声,“许嘉音,你这颗脑袋里,装的不会真的都是水吧?你真以为跟我睡一觉,或者睡很多觉,我就会放过你?”他用最无情的语气宣布,“放心,现在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半点欲望,你要实在想要,送你去找乔洛野也不是不可以。”

他急了,眼里逼出一片雾气,“周赦!你这疯子!”

周赦忽然蹲下来,衣角掀起一阵风。他揪住许嘉音的衣领,一把往上提起,差一点撞上彼此的鼻尖。

浓香的酒味攻击过来,许嘉音无声张嘴,双眼因为恐惧止不住地颤抖,面颊却浮起诡异红潮。

危险——很危险!身体里的抑制剂变成沸腾的水,烧得整个身体烫起来,意识立即薄弱了,仿佛中了什么迷香。

周赦面无表情地开口,朗姆酒味的热气超他喷过来:

“学长,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

许嘉音身子发软,两道亮色的泪滑入鬓发。

“阿赦……”

“你刚刚好像不是这么叫我的。”

许嘉音动了动没有自由的手,语气颤颤巍巍,好像哀求:“阿赦……我错了……”

周赦冷哼一声,丢东西似的松开他。

许嘉音闷哼了下,肩膀磕到地面,磕痛了。

周赦只是用眼尾扫了扫,大约觉得他没有大碍,径直走到门外,将房门重重合上。

“砰!”

骇人一声响,好像砸在他身上。

许嘉音望着捆出淤青的手腕,无助闭上双眼。

泪痕在脸上凉透,他翻了翻身,两眼空洞望着天花板,一直到夜色浓黑。

没人进来管他,许嘉音缩在地板上睡着了,这副身体大约已被折磨到极限,睡梦中发起高烧也没能将他弄醒,连续两支抑制剂算是白打了——不,还不如不打!

周赦那样对他,还不如不要给他抑制剂,至少会被现在好受点,难受到极点,他满脑子全是阴谋论,一定是为了折磨他,才故意这么对他的!

这一夜格外漫长,许嘉音一分钟无法入睡。

手脚不能动,他连床上也不能回,苦苦挨了几个小时,他彻底糊涂了。

人被逼到绝境,脑子里往往是最清净的,也是最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的。许嘉音顶着高烧翻了个身,一点一点蠕动到门边,一头撞在门板。

预想中的响亮动静却没有发生,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他撑着千斤重的头颅,又一次撞上去,“阿赦……周赦……”

门外始终没有人回应,他机械地撞响房门,撞门声一遍又一遍穿过空荡夜色。

这么多佣人的家,他不信没有人听到。

“周赦——”他声嘶力竭,发出尽是没有力度的沙哑嗓音。

他快被烧化了,抑制剂的药效终究还是没能撑住,他又发情了。

要怎么折磨,才能在一次发情期内,三度让抑制剂失效,他想这是他的责任,周赦的信息素对他而言比剧毒还剧毒,他当然是他的责任,若不是他喜欢那烈酒味的信息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周赦……”他靠上门板,身体无力往下滑。

已经喊不动了,这么喊都没动静,估摸着即便有人听见,也是不会理他的。

他无力继续喊门,冰冷的门板是他唯一的支撑。

身体彻底热起来了,自从第一次发情期过后,许嘉音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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