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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涂鸦跳跃一口气跳了一万多层。
破纪录了!
我高高兴兴地截图留念, 切回LINE, 几分钟前发出去的消息还显示的未读。
已经六点二十分了, 篮球部的训练还没结束吗?
征十郎会被篮球部的事务绊住虽然不常有但也不是没发生过,只是之前这种情况每次都是我去找他,而没像现在这样给他发消息。
可能还没回更衣室吧。
我趴回桌面,打开神庙逃亡,游戏结束,雨还没停,切回LINE,消息未读。
于是我只好又打开另一个游戏,接通水道帮小鳄鱼洗澡,玩到第十四关时我腻得不能再腻了。
然而更让我崩溃的是消息依然是未读状态。
人呢?!
我有点慌神。
因为征十郎从来没在理论有空的时间这么久没搭理我!以前每次我给他发LINE,他都是能秒回就秒回的!
所以我那么大一个征十郎去哪了?!
难道是受伤了?被送去医务室了?被送去医院了?那么严重该不会是脑震荡或者骨折吧?!
越想我就越是觉得,自己的猜测虽然可怖却十分的有道理。毕竟除此之外,我完全想不出其他会让征十郎忽略我的理由。
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忽然在只剩下我一人的部活室中响起,我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现在是离校时间,请还在校内逗留的同学尽早回家。现在是离校——”
悬挂在门口上方的扬声器里传来我很少听到的离校通知广播。
这意味着现在已经
是晚上七点了。
篮球部的训练早在一小时之前结束,而征十郎就算有事也从来不会让我空等二十分钟以上,从来没有。
我拎起书包离开数研部,下楼给黄濑发消息想问问情况结果差点一脚踩空,好在我反应速度够快抓住了旁边的扶手,不然要是摔下去估计能磕掉两颗门牙。
黄濑没有立刻回我消息。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在回家的路上所以没空看到消息,还是因为陪着征十郎去了医院才腾不出心思。
总之无论如何我不希望是后者,哪怕是征十郎出于某种原因心情极差谁都不想理会这样理由,我都可以更容易地接受。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虽然已经没了之前一盆盆往下泼的气势,但也还是能够轻易淋湿踏入雨中的每一个人。
冲出校舍楼正门的瞬间我便感到雨水隔着头发砸在脑袋上,我将书包举过头顶遮雨,遮雨的效果只能说聊胜于无。
夏季制服的蓝色短袖衬衫很快被浸透了,雨水扑打在我的脸上,有两滴还随着我的跑动撞进眼睛里。
躲过一滩水洼的时候,我往那看了一眼,水面被雨水打碎,不过即使看不清里面的倒影,我也大概能够猜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作为一座放眼全国也有名有号、能给强势社团划出两间体育馆的私立学园,帝光中学从建校至今便一直在不断地扩建。
从数研部所在的校舍楼到篮球部的体育馆,平时走路就要走差不多十五分钟。
雨天路滑,跑我也不敢跑快,事实上我只淋了一段路的雨,等越过了已经空无一人的操场,我总算跑到了礼堂和体育馆所在的片区。
这里屋檐下的地板都被溅湿了,不过好在至少人走在下面不会被淋到。
我甩了甩脑袋,被打湿的头发不再乖顺地随着我的动作摆动,它们变得很重,发梢还黏在了我的手臂上,很是不适。
虽然今天的气温还有二十五度,可我还是在一阵风吹来的时候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有点冷。我打了个寒颤,上下牙不受控制地磕碰在一起,发出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到的咔哒声。我只好又跑了起来,这样至少不会觉得太冷。
我跑到篮球部一军训练的体育馆附近,透过雨幕,我远远地看见大门是半掩着的,那道间隙像是深渊的裂口,没有光从里面透出来。
里面还有人吧?
如果都走了的话,大门应该会被关上才对。
我没什么力气了,快步走到体育馆门前停下来,呼吸急促,不安的预感比天上的灰色雨云还要浓重。
“您好,请问这里还有人吗?”不等呼吸完全平复我推开了门,努力扬高音量试图得到回应。
体育馆内比阴沉的室外还要昏暗,有两个人站在阴影里,我迅速阖上眼睛适应了两秒,再次睁开眼前,我听见有人疑惑的声音。
“须王同学?”
我不认识这个声音,只隐约觉得在哪听过,然而除此以外想不起更多的相关信息。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暂时也没有其他思考的余地去理会在场的另外这位。
“抱歉,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好吗?”
对着那位在场的陌生人说完,我直直地朝着站在一旁的征十郎跑去。
进了水的制服鞋在体育馆的地板上打滑严重,不超过十米的距离我踉跄了两次,最后几乎是摔进征十郎怀里的,好在他立刻伸手接住了我。
炙热的体温从他的手臂和胸口传来,我又急又气地抬起头:“训练晚了至少回一下消息啊征十郎!你再这么给我来一次我真的会坏掉的!”
我好想锤他两拳,可一是舍不得,二是实在提不起劲。仅剩的力气一部分被我用来抱住他,一部分开始生气地提高声音。
身上好冷,跑得好累,头发黏在脖子和手臂上也好难受:“我快担心死了!以后绝对不可以这样了!有事的话要跟我说一声啊,从前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吗?突然什么消息都没有跟人间蒸发一样真的很吓人……”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上了颤抖的哭腔,好在脸上没有温热的液体划过,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哭出来,我正在很认真地生气,态度一定要表现得足够强硬坚定。
联不联系我都无所谓,可他实在让我太担心了!刚才一路上我甚至连他重伤断送篮球生涯的情况都想到了,吓得我差点摔倒在一级台阶上。
“……抱歉。”
征十郎保持着接住我的姿势,两条手臂托在我的手臂下,他的手掌握着我的手掌。
“你要说的只有抱歉吗?!”
我反应迅速地抬起头,发热的头脑似乎刚好跟身体上的湿冷抵消了一部分,反而没让我的思维变得特别迟钝。
只有道歉完全不够!
我需要承诺!
“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需要这样的承诺!
将来做不到是将来的事情,但眼下我一定需要他这么哄哄我!
我像一只在雨里飞蹿的老鼠一样从那么远的校舍一路跑过来,结果发现他居然只是站在这里!
说不觉得自己的担心像一场笑话那才是假的!
我从来没这么生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