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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还以为他被追债,就要被砍死在大街上,从床上跳起来的时候一千字的检讨书已经写好,只等呈交祝总,换取我的支付密码。
“唐棣!唐棣在门口!”他一句连贯话都说不出来。
我脚下一顿,几乎跪倒在地。
蒋巡还在喊:“我马上到,我马上到!”
直到我拉开卷帘门,耳边还萦绕着蒋巡凄厉的喊声,看到有个人站在门口吸烟,我迷糊的大脑以为这就是唐棣,连忙打招呼,叫唐棣老师,您好。
“颜一,你怎么回事?”车门打开,一个人正推开门想要下车,闻言很不满地缩回胳膊说。
我反应过来认错了人,连忙道歉,又走过去帮忙开车门。但我双腿被蒋巡吓得发软,迈开步子几乎是靠着惯性一路跌到车前,扒住半掩的车门才没有摔倒。
车里的人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来扶我,看见我挂在车门上的狼狈样子,他高高扬起眉毛,“您就是这样欢迎我吗?”他发出长长的叹息,“您让我伤心了。”
虽然他做出这样的夸张动作和表情,依旧算得上赏心悦目,但我心里还是说:“您这是什么毛病?”
我说:“真的很抱歉,呃……”我抬起眼睛看看唐棣,试探着伸出右手,“就由我来给您带路?”
唐棣愣了一下,很明显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简直想捂住脸,为什么我说台词总是怪腔怪调。
是的,我的确很不服气地找到网络上我所有的演戏片段,钻在被子里偷偷看,结论是确实很烂。
但唐棣很快握住我的手,“你好像更可爱了,颜一。”他顺势走下车,“比我记忆中还要可爱。”
隔壁店铺的门刷拉一下打开,伴随着隔壁小孩熟悉的哭闹声,他的妈妈崩溃的声音也传来:“你再哭颜一哥哥是不是又要咬你!”
唐棣瞪大眼睛,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我就是这样可爱,我吃小孩。
司机先生抽完了手里的烟,对唐棣说:“那我先走了。”
见唐棣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对面,有点疑惑的样子,但还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唐棣拉着我往店里走,“快让我看看,除了祝泽杨,还有什么能让颜一这么乐不思蜀。”
说完也不等我的回答,又皱着眉头问我:“你平常都起这么早?”
我说也不是,一般隔壁小孩哭了我才起,“他们家一般是街上最早的,快进去吧,一会儿人就要多了。”
我看到唐棣那双昳丽多情的眼睛,心里直发慌,好像我们小小的店门已经被粉丝挤烂,连忙推着他往里走。
我给唐棣拿板凳坐下,他突然伸手摸我的脑袋,弄得我有点痒,我下意识地甩甩头,唐棣本来都收回手,突然又伸过来揉了一把。
……
我坐在他旁边讲老板是你的超级粉丝,大早晨起来盯监控,怕你被对面早餐店炸油条的油崩着。
“而且他只是看见……”我想说蒋巡一眼认出他的车以此来展示我的老板对唐棣是多么的喜爱和了解。
唐棣却笑得说不出话,整个人从小凳子上歪下去,要手扶着地板才行,我只好无奈地看他笑。
我问唐棣有没有忌口,他摇摇头,我随口替蒋巡卖乖:“你看我老板,说要给你买个独一无二的早饭,我们都没有。”
我把手机屏幕给唐棣看,没想到他直接伸手按住语音输入:“老板你好,请帮我和颜一买一样的,谢谢老板。”
语音发出去,唐棣拽住我还愣着没收回的手往他身边带,凳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我说你别拉了,我自己来。
他放开手,我搬着小板凳,往他旁边凑了凑。
我这样主动,他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顺势蹲在我身边,抬头看我:“你和祝泽杨分手了是不是?你说你失忆了。”
我摇摇头,觉得他这句话主次不对,“就算没有失忆,我也要和祝泽杨分手的。”
祝泽杨家,我没有带出来的破旧行李箱里,有一张过期的火车票,是我再早,最早一点的家,是孤儿院的地址。
所以不管我有没有失忆,我都会离开祝泽杨的。
唐棣没有纠结这个,他像哄骗小孩子一样,“那你要不要来我家里住。”
“?”我摇头。
“为什么?”他循循善诱,“你忘记你曾经说如果没有人爱你,你会死的。”
他那样专注地看我,他的眼睛那样傲慢。
他没有做造型,发尾随着他的动作打着温顺的小卷堆在颈边。眼睛明亮温柔地看着我,他站在岸边,鼓励我说:“求我,我就会救你。”
我继续摇头,我说:“我记得,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他笑了,似乎胜券在握,他的手虚虚搭上我的膝盖:“我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的。”
我继续摇头,“可是我还是没想起来,”我说,“怕死的感觉。”
我没有人爱也不会死了。
他很诧异的样子,也许是我在片场哭的那一场实在丢人到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记得是祝泽杨说好要来探班,没有纪念日,只是普通的一天,他说那天要来见我,我好开心。
我记不清了,总之是没有来,我在酒店门口哭得惊天动地,我说我好久没见你,我都要死掉了。
唐棣从我身边路过,他送我回房间,电梯里他问我:“怎么就哭成这样?”
我说:“唐老师,没有人爱我。”
我看回他的眼睛,我也同样疑惑不解,“那时你为什么不来?”
唐棣离开的时间卡得很紧,灰姑娘卡着午夜的钟声,他卡着小学生没买到兔子蛋糕的哭声。
为了我们这家小店,唐棣竟然找来了他的拍摄团队,我们只能暂时停业。蒋巡笑得只见牙齿:“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手上却不停,把拿手花样做了一个又一个。
我说这真是罪大恶极啊。唐棣口罩帽子捂得严严实实还能听到,问我,“谁?”
我说当然是我老板,你可不能翻脸来要钱哦。
他笑着说我不会,他又说:“颜一,你再想想。”
我也笑,我不想。
看他的车走远,蒋巡说:“早知道不让他来。”他很难过地撩起围裙擦手,我转过头去拥抱他和明烛,我再次说谢谢。
这次明烛没有打我。
我又说只是提前几天而已。
买到绿萝的那一天,我决定去买一个行李箱,那家店里只有超大号的行李箱,我想也可以,可以装下很多东西。
之后我把行李箱放在我的床头,它可以暂时充当一个床头柜。
明烛靠在门上看我收拾,眼神很悲伤,“颜一,我和蒋巡真的很希望你能留下。”
我点点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