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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两人不相识,但江瑟在财经杂志的封面见过他。
那句“京勤科技”是不是陆氏的子公司也是故意问的。
“京勤”的老总是陆怀砚的三叔陆进勤,而田光是陆进勤的妻弟,陆怀砚与田光严格来说还沾点亲。
但那晚陆怀砚是如何回答的?
他说 “京勤”科技的主人虽然姓陆,但与陆氏没有任何关系。
一句话,彻底将“京勤”与陆氏划开了界限,也表明了陆氏的立场。
警察来后,陆怀砚也没急着走,一五一十地给田光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做了笔录。
江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害,虽然有手机录像和监控,但都被田光以“喝醉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给糊弄过去。
江瑟本就想好了长假一结束就托人去查查田光的底,被田光骚扰过的人不可能只有她一人。
“我还以为这事会不了了之,怎么那老色批又要和你私下调解了?”许舟慢慢打着方向盘,一脸疑惑,“当时从派出所离开时不是还嚣张地说要告你侵害他名誉权吗?听他那口吻,应当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
江瑟脑海里忽然划过一张矜贵冷峻的脸。
她慢慢低下眼,说:“我没准备跟他和解。和‘京勤’的合作没谈成责任主要在我,我会找到更合适的合作方。”
“责任个屁!”许舟好笑地看她一眼,“那天要不是我出去接电话,我保准给那老色批来两拳。老娘辛辛苦苦招回来的人才,他也敢潜规则?”
江瑟笑了笑。
作为A大的高材生,她毕业时自然收到了不少offer,之所以会愿意来弘盛这家初出茅庐的小公司,就是因为喜欢许舟的为人。
当然,她对弘盛的未来也是充满信心的。
本以为田光这事至少要等个三两月才会有后续,不想几天后江瑟便收到了田光被革职的消息。
许舟端着咖啡杯过来敲她桌子,笑眯眯说:“意外吧?‘京勤’的老总陆进勤亲自把田光开除了,听说田光那扶弟魔姐姐为了他差点和陆进勤闹上民政局离婚。”
江瑟说:“派出所那边都还没调查完,陆进勤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他开除?”
许舟:“估计是得罪的人太多,报应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瑟突然想起先前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田光一改先前嚣张的态度,非要同她私下和解。是因为和解没成功,所以才被革职的么?
(二)
再次听到田光的消息,是在两个星期后。
三个曾经被他性骚扰过的“京勤”员工联合起来报案。这几个姑娘不仅有微信上的通话记录,还有录音录像,总之铁证不少。
田光已经被警察拘留起来。
晚上许舟请她去清吧喝酒,说要庆祝。
清吧就开在商圈里,虽然是工作日夜晚,但也热闹得不行。
两人坐在吧台的角落,酒保调酒的当口,许舟凑向江瑟,高深莫测地问:“知道这次田光是得罪了谁才被整得这么惨吗?”
“谁?”
“陆氏的小陆总,陆怀砚。”
陆怀砚?
江瑟怔了下,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张眉眼清隽的脸。
酒保恰好推过来两杯龙舌兰,江瑟端起酒杯,说:“田光得罪他什么了?”
“这就不清楚了。”许舟说,“我猜陆进勤有把柄在陆怀砚手里,所以才不敢保田光。”
江瑟“嗯”一声,没再继续同许舟讨论这话题,慢吞吞地挤了点青柠汁到酒杯。
许舟觑着她笑:“当时揍田光的时候,不怕他报复你?”
“不怕。”江瑟单手支颐,笑了笑,“要是在北城混不下去,我就回桐城,家里还有一间酒吧等着我继承。”
说着又摇了摇手里的酒杯,说:“我家的酒风味独特,不比这里的差。”
她的声音含着笑,语气听着十分骄傲。
许舟噗嗤一笑,刚要调侃几声,江瑟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起身朝楼梯口对面的侧门走,目光不经意瞥过正在从木梯拾级而下的男人,脚步下意识一缓。
男人一身熨帖的西装,衬衣领口敞开,露出一小截凸出的锁骨。比起上回见面,他身上多了丝慵懒。
江瑟望过去时,他也恰巧望了过来。
酒吧灯光昏暗,人声吵杂。
电话那头的谢应听见这些背景音,忙问:“你在哪儿呢瑟瑟?怎么那么吵?”
江瑟同陆怀砚轻点了下头便推开酒吧侧门,边说着:“我在酒吧喝酒。”
陆怀砚跟在她身后行出,侧门阖起时,他的声音混着酒吧里的歌声从涌动的空气里传来。
“母亲。”
两人站在酒吧檐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各自说各自的电话。
谢应是江瑟在桐城的小学兼初中同学,两人都是在富春街长大的小孩儿,谢叔和老爸的交情又铁,勉强算得上是发小。
这通电话江瑟听得不怎么专心。
也不知是被酒吧歌手抱着吉他唱的《不期而遇》分了神,还是因为不远处站着个和她一起打电话的人。
谢应这会人还在英国。
他爸妈在他三岁时离了婚,谢应的抚养权本是归了谢妈妈。但谢妈妈是女强人,在英国打拼事业实在管不了孩子,便将七岁的谢应送到桐城来让谢叔带,直到中考完了才又将孩子召回英国。
跟从小读书就厉害的江瑟不一样,谢应是学渣。江瑟都出来工作三年了,他还在大学里苦苦煎熬着等毕业。
谢应在电话里问她:“暑假你要过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
江瑟想都没想便拒绝:“不了,你高中毕业时我和小冶已经代表江家参加过你的毕业典礼,你大学这个就让小冶去吧,他已经能自己出国去闯荡了。”
谢应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敢勉强江瑟,语带遗憾道:“那我等毕业典礼结束后就回去桐城看你们。”
江瑟淡淡“嗯”了声。
通话结束时,那首《不期而遇》刚好唱完,旁边那人也恰好挂了电话。
这处侧门是酒吧内部员工搬货用的,与对着马路口的大门相比,要僻静许多。
陆怀砚拉开侧门,朝江瑟抬了抬下颌:“你先。”
江瑟拾步过去,却没进酒吧,与他隔了两步的距离,说:“那晚的事,还没来得及同陆总说声‘谢谢’。”
那天江瑟忙着处理田光的事儿,都没找着机会同他郑重道声谢谢。
陆怀砚掀眸看着她。
她今天的装扮同那天没什么区别,利落的衬衣西裤,披肩长发,五官精致,目光清澈又沉静。
跟七年前相比,眉眼长开了,气质也愈发清冷。
不再是当年在英国遇见的小姑娘了。
陆怀砚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