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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出现,每一个毛孔都是舒张放松的,那些顽固的,疼痛的地方,都被温和的抚摸与修补。
就好像从严厉的寒冬,骤然被放置在夏日小溪边,微风和煦,阳光温暖,连溪水都是可爱而温柔的,从你的灵魂上流过,滋润干裂的伤口。
宴灵枢的气息变得平缓,整个身体都觉得酥麻,他从不知道原来接受雄虫的精神力治疗是这样享受的一件事。
几乎要让他对此上瘾了。
体会过一次,就很难拒绝第二次。
宴灵枢很少午睡,因为他睡醒之后的状态很差,要花半个小时才能调整好,避免那种头脑昏沉的不适感。
他先听到了一点儿清幽水声,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是闹钟在响。
并不突兀,也不刺耳。
宴灵枢悠悠醒来,全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陈泽已经走了,茶几上很干净,甚至看不出他们之前在这里吃过午餐。
宴灵枢关掉了闹钟。
下午两点,他醒了过来,午睡并没有耽误他接下来的工作,而且他的状态还更好了。
这自然要归功于陈泽。
很快,周末就过去了。
陈泽返回了学校。
他之前想剪成短发,但马尾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而且宴灵枢看起来很喜欢。
既然这样,也就不必再换发型。
宴灵枢“包养”了他,陈泽不介意让对方的心情更加愉悦一点。
陈泽提前查看了课表,星期一只有三节课,但是一节课三小时,也算是把早上、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占据了。
九点开始的这门课程名字很有意思。
《精神分析法与雌虫精神海治疗》
这算是陈泽的必修课之一,而这周三的期中考试,也正要考这一门课。
陈泽进入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他选择了向阳的位置,空气很清新,陈泽喜欢这种惬意的感觉。
更多人进入教室,陈泽听到了一点儿议论声,不过他没有在意。
他只是低头翻阅了一下书本。
原主的书很干净、很整洁、甚至连塑封都没有拆开。
书本很厚,有七百多页,如果是常人看见这样多的内容可能至少会觉得头大。
因为他们已经学了一半,期中考试会考核其中三百多页的内容。
但是陈泽只是不断地翻阅着书中内容。
这门课比他想象得要有意思很多。
在这之前,陈泽还以为……
虫族极端的雄尊雌卑。
但这本书显然很详细而且全面地记载了无数种雌虫精神海受伤的治愈方式,包括低精神力雄虫如何寻找治愈部位,如何进行由浅入深的治疗,如何彻底修补精神海空洞。
如果是极端的雄尊雌卑,那不可能出现这种课程,和这种书籍。
但现在的表现,却又只能说明,虫族的性别地位不对等。
这个想法暂时按下,陈泽看向讲台。
一名白发雄虫站在讲台上,是一名老教授。
要开始上课了。
老教授讲课都很难听懂,一方面,他们与本科生的差距可谓天堑,另一方面,他们年龄很大,很多人口音重,吐词不清,板书也常常十分潦草,难以分辨。
陈泽听到一半,面前的老教授忽然转身,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名单。
开始点名清理人数了。
叫到陈泽的时候,陈泽应了一声。
这一瞬间,班级教室里竟然有了点儿喧哗。
陈泽耳尖,听到了他们的讨论声。
——“那是陈泽?”
——“开学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在教室里看见这个人。”
——“等一下,这个脸的话,昨天的新闻你们看了没有?”
……
立刻就变得聒噪起来。
陈泽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将面前的书本又翻了一页。
果然如此。
周围的人都才十八九岁,最多不过二十岁。
正是爱八卦,爱议论的年纪,大学又注定了他们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关注其他事。
面前的老教授很不高兴,手掌捏成拳头,砰砰敲了两下桌面。
“安静!”
然后又开始点名。
点名之后,老教授就慢悠悠地收回点名册,对一整个班级的雄虫说,“好了,不要躁动了,现在来说一下,周三的期中考试。”
“之前班级群已经通知你们了,本来是理论考试,但是接到上面的临时调整,改为实操考试。”
底下立刻哀嚎一片。
“搞没搞错啊老师!”
“我们才大一啊!”
“我们之前都没有接触过这些,这不是要全部挂科吗?”
但这对陈泽来说……
简直是意外之喜了。
“不要吵,”老教授用多媒体点击了一个视频,选择播放,“先看看这个视频,然后我会带你们去实验室看看怎么使用模型。”
视频生动形象地展示了如何使用精神力治疗雌虫的精神海,陈泽略微惊讶地发现,视频中的精神力并非如陈泽自己一样,是把雌虫的精神海完全包裹起来的。
它们更像是蛇行的溪流,在雌虫的精神海表面蜿蜒行走,然后根据精神力波峰的不同反馈寻找需要治疗的地方,再蔓延过去,进行治疗。
老教授甚至还在讲解。
“这种办法比最开始雄虫用精神力全面检索更快,一方面减少了需要排查的范围,另一方面,即使是精神力等级稍低的雄虫,也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为雌虫的精神海治疗提供更多帮助。”
“这也太复杂了吧?说真的雌虫真的值得我们花这么多精力吗?”有人抱怨道,“只是理论考试就已经很难了,为什么还要实操啊?就不能直接用精神力包裹对方的精神海吗?”
“对啊,我们又不是精神力不够。”
“麻烦死了,这要算多久啊?”
陈泽没有开口。
看来像他那样的治疗方式,其实一直是存在的,更显然的一点是,雄虫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和教科书事无巨细的表现,很不符合。
陈泽开始好奇虫族的历史了。
“如果你需要同时治疗不止一个雌虫怎么办?如果雌虫的精神海受到洞穴式伤害又该怎么办?如果——”
“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啊?不行就换!这个雌虫没了还有下一个!”
立刻有人嘻嘻哈哈地大笑出声。
陈泽为此拧眉,抿住了嘴唇。
显然,这个班级有几个表现欲旺盛的雄虫,他们几个人的嚣张表现,就很容易让老师下不来台。
自以为聪明不已的“不行就换”的说法,更是显得这群人过于低劣了。
陈泽不想和这类人有什么牵扯,更不会道德卫士一般指责他们的行为,要求他们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