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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候也不敢去问应晏,只能小声问陈帆:“应总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给裴如许那孙子拉投资?”
陈帆看着薛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薛总,沈总到底是为什么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的?”
薛群:“……”
应晏绝不是在给裴如许拉投资,他是不想让他好过。橄榄枝是带着剧毒的鱼饵,裴如许目前的状况一定会咬钩,然后他就会发现,刀山火海扒皮抽筋的走了一遭,也什么都得不到。
应晏没听两人在说什么,翻了一遍手机确定没有消息之后又烦躁的扔开:“你那边还是没消息?”
陈帆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已经找了一天一夜,几乎要把沈知遇西行的路线360度无死角的铺开来找,结果却依然没有结果。
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不好的念头,只是谁也不敢在应晏的面前表露出来,谁也忘不了孙爽告诉应晏沈知遇最近一段时间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他的脸色。
如果沈知遇真的有了什么意外,应晏受不住这个结果的,所有人都知道。
可所有人不说,不代表应晏感知不到,他在压抑的氛围里,在他们欲言又止的语气里,在他们看着自己闪躲的目光里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应晏从不设想那种可能。
沈知遇不会的,自己曾对他百般折辱他都傲立如松,如今这件完全有能力挽回的事算不得什么。
应晏当然不是不懂最后一根稻草和心如死灰的道理,他只是不让自己去想,也不敢让自己去想。
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不敢去想沈知遇能有现在的状态,他才是罪魁。
应晏扩大了搜索范围,终于在第三天传来了消息。
好消息。
有人在临市以西找到了沈知遇。
应晏开车赶往普凡寺的时候这座十多年不下雪的南方城市竟飘起了鹅毛大雪,他将车子停在山脚沿着台阶一步步上去竟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只是脚步未减,越来越快。
天气不好,寺内香客不多,有小师傅在门口引路带他走过曲径通幽的长廊来到后院,不过是刚刚踏过半膝高的门槛,应晏抬眸的瞬间就看到了沈知遇。
漫天飞雪,他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立身廊下,廊前是一株迎雪怒放的红梅,他就那么看着,抽离自身于俗世之外。有那么一瞬间应晏连呼吸都停了下来,所谓一眼万年,他在这一刻,明白的刻骨铭心。
他不敢迈开脚步去惊扰他。
怕沈知遇看见他,又怕沈知遇看不见他。
第66章 65
应晏看了沈知遇许久,直到大雪覆盖枝头,梅花也只露出点点的红,沈知遇才慢慢收回视线看向应晏,他好似知道他在这里,也知道他看了自己许久。
隔着飞雪,应晏也看得清沈知遇的眸光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自己就像看着那株梅,这场雪,没什么区别。
应晏走进雪里,靠近他,最后立身于同一廊下,立身于他的面前,他想说什么,却意识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反而是沈知遇开了口,轻声说了句:
“我知道你会来。”
应晏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像是怕他又一次消失不见:“可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沈知遇瞧着应晏有几秒没说话,片刻后他又看向了红梅:“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
“你想跟我说什么?”
“当初日安注资沈氏是因为你和我之间的交易,现在出现变故,日安若撤出损失应该不少,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以南东科技目前的市值来说,15%的股份差不多可以填平,我给你20%,算你帮我一场。”
应晏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沈知遇的意思,却没有点破,只是问他:“剩余的股份呢?”
“我会转让给陈南东。”
当初收购南东科技,沈知遇应允陈南东将来无论如何都会给予他在研发领域的绝对话语权,尽全力护他初心。被资本收购有些东西本就容易慢慢身不由己,所以后来因为项目要成立新的公司,沈知遇直接用了南东科技,只是股份发生了变更,沈知遇占90%,陈南东10%,即便如此,沈知遇所有股份也由陈南东代持。
如今商场上的一切风风雨雨他已无力也无心,可当初答应陈南东的,他还是想尽力做到。
只是沈知遇也不曾想到,当初近乎拼的头破血流的项目,最后兜兜转转竟还是回到应晏的手里。
但无所谓,都好,都和他无关了。
应晏明白沈知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沈氏既然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他完全不必来承担日安的利益得失,可他还是这么做了,或许有他骨子里的责任心作祟,但更多的是在和自己划清界限。
他怕自己会以日安的损失来继续掣肘他,所以他担下了原本不属于他的。
“你最近睡的好吗?”应晏问他。
似是没想到应晏会跳到这个问题上,沈知遇回头看他,静默一瞬:“还不错。”
可他眼下的青色不是这么说的,应晏没戳穿他,也错开视线没再看他,视线落在他先前看着的那株红梅上:“这半个月你一直住在这里?”
“嗯。”
“看破了红尘?”
沈知遇抬手接下一片不肯落地的雪,看着它自手中融化才轻声开口:“禅师说我与空门无缘,也无慧根。”
俗世的镣铐缠着绕着他也裹挟着他,他看不开,也放不下。
“躲清静罢了。”沈知遇垂下了手,雪水自指尖凝聚滴落,应晏瞧着石砖上晕开的水渍,又问他:“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住下?”
“二十多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地震,普凡寺也没有幸免,那时我还不到三岁,身体不好,我母亲出资重建了普凡寺,算是为我祈福,后来她常带我来这里小住。”
母亲去世前半年,她几乎每个月都要在这边住一半的时间,沈知遇那时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来这里,但如今他在这边住了半个月却明白了母亲,她是希望能在这里找回一些平静,让这些平静留住她的。
可平静没能留住她,她的儿子也没能留住她。
但她尽力了,沈知遇知道。
他也在尽力。
只是时至今日却也不敢保证会比母亲做的好。
应晏没想到沈知遇会对自己有问必答,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好像他们是多年未曾见面的朋友一般。
他贪心的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仔细想想,他和沈知遇认识了这么久,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他也从未站在沈知遇的角度去想过问题,从未试图了解过他,他高高在上以俯瞰众生的角度看着他,从他的屈辱和不甘里寻求征服的快感。
可到底他还是输了,由始至终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