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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例随着他的动作伸展开来,瘦削的身体中迸发出一股矫健的力量感。
他好像看不见周围全是尸体和血,看不见眼前这只?如同换壳失败而变得极为扭曲的怪物。
他抓住她身体上长出的一只?触手,绿色的瞳孔垂下来。
“仔细想想, 我很少?会主动满足你的什么要求。看在你今天?这么难过的份上,我可以……安慰安慰你。”
他伸手, 一颗纽扣一颗纽扣地解开自己的风衣,解开了自己的衬衫。
纤长白皙的手指从善如流地剥去了自己所有?的衣服。
在通明的白炽灯下,温敛腹部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鼓起,他扬了扬下颌,抓着她的触手往下,腰部和背脊往后躬起了优美的弧度,薄薄的皮肤下也凸出骨络的痕迹。
他嫌弃似地缓缓吸气?:“怕你的硌疼我,先?用这个代替了。”
触手间可以互相共感,它们齐齐一停后,像要疯了似地激烈地摇晃了起来。
温敛撑在路岐肩上的手蓦地攥紧了,他很不适应这种软软滑滑的东西,眼尾往下一瞥,路岐的表情虽然冷硬,但望着他的目光,显然有?些?凝固住了,甚至是诧异的。
“……你疯了吗?”她问。
“不是你要我坐上来的?”
温敛从鼻腔里低哼,一顿一顿地说:“还是说,你只?是说说而已??虚张声势?这么……嗯,孬种?”
路岐一动不动。
她看着萦绕在温敛唇边的缕缕白气?,看着他额角慢慢蒙上一层细汗,看着他漂亮隐忍的瞳孔,倒映着灯光,倒映着血污,倒映着……形状可怖的自己。
在人类里也绝对称得上是“美丽”的存在,现在甘愿让污秽邪恶之物沾染自己。
明明他在忍耐,在勉强,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路岐眼底暗光腾地收紧,下一秒,她突然翻身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在了桌脚边,张嘴就咬了温敛一嘴血。
温敛吃痛拧起眉梢,舌头从嘴唇里微微吐出一截,全是血,他抬头和路岐阴冷的目光对视,然后,主动勾住了她的脖子,含着血,吻她。
这个动作仿佛刺激到了路岐的哪个点,她含住温敛的舌尖,扼住他的下颌和脖颈,更加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比起亲吻,其实更像是野兽出自本能的啃食。
她听见温敛喉咙里漏出一声闷闷的惊呼,人类对于疼痛的忍耐程度远不如怪物。
他当然会推开她,会厌恶地让她滚。
可温敛的长腿缠上了她的腰,触手在涌动,他战栗着,吐息旖旎地在鼻间交织,把她拉进向自己,低声道:“别?停……继续。”
继续。
平时的温敛绝不会答应,只?有?现在,他准许她,在他的身体里发泄和倾诉自己的一切。
背后的桌子被砰地推倒了,机器人和尸体散落一地,温敛抱着路岐的脑袋,张嘴喘息着被叼住喉结、咬住锁骨颈项。
那些?触手随着路岐的情绪变化,越发高涨,纷纷缠绕上了他的身体。
这刺激太?强,温敛眼睛不由起雾泛水光,上下起伏的胸口因为被咬出了红印,红的和雪白的皮肉形成清晰的反差。
路岐掐着他的腰,几乎没能思考地就压了下去。
温敛抱住她的手臂绷得很直,路岐现在可以自如地操控那些?触手,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这些?比起途有?形状的某个东西而言,其实更折磨人,也更……
他眼睫往下压住控制不住的生理泪水,等到路岐的动作稍微没那么汹汹之后,微颤的、但也平静的嗓音道:“我童年时……其实养过一只?狗。”
路岐动作没停,不知?有?没有?在听。
温敛接着道:“很小的狗,身价……嗯,不低,被当作礼物送来给?我母亲的情人的。因为他们听说,他喜欢……但我母亲那时候已?经?不喜欢了。他们懒得再要回去。所以,那只?狗最后就被养在了我家的院子里……”
“我对动物没兴趣,那只?狗也不
喜欢我。每次我经?过院子的栅栏,它必定冲我吠叫。每天?晚上也冲我的窗子叫。有?一次,佣人没拉住,还差点冲上来咬了我。”
“我觉得……奇怪,我没伤害过它,它凭什么讨厌我?后来,听管家说,它原本是被培育出来参与斗兽比赛的烈性犬,祖上的基因来源于当初那批探索荒星和帝国作战的战斗军犬。现在,战争结束,它们的后代就被贵族们当成了稀奇宝贝用于阿谀奉承。”
“我想,它不愿被拘束在这种地方,所以有?天?晚上,干脆解了它的绳子放它走。其实就算放它出去,它也不可能走出首都?,但孩子哪会考虑那么多。”
“它估计还是厌恶贵族吧,咬了我一口,我踹了它,它在地上滚了两圈,本以为会再扑过来,但这次只?看了我一眼,就蹒跚着离开了。”
温敛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路岐在他身上,情绪不明地沉声问:“然后呢?”
“然后?”温敛道,“第二?天?我的伤口被发现,温家找人把它打死?了。没有?然后。我求了也没用,就跟它只?是想离开这里也没用一样。”
温敛偏过头,轻描淡写的口吻:“我不觉得难过,我对它没感情。但看着它的尸体,我那时候好像掉了几滴眼泪。”
“……”
路岐眼皮眨了下,诡异地安静,所有?动作都?停下来。但,就算不动,温敛其实也会很不适应。
他转回脑袋,想让她起码给?自己点反应,双眼就突然被路岐的手盖住,漆黑笼罩在眼前,只?能听见她在头顶问:“所以,我是狗?
温敛气?笑,想挣开没挣得动:“这只?是,一种比喻。虽然我也很难解释自己的意?思……你,和它,有?点像。”
路岐没说话。
只?能听见她的一点呼吸声。
但看不见她的表情,温就不知?道她此刻的状态、她此刻在想什么,接下来的话就闷在喉咙里,没法说,也不想说。
他的腿弯被路岐掌住了,温敛一愣。
“你……!你干什……”
他慌得抓住她的手腕,眼睛还是被蒙着,连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都?看不见。
“继续。”路岐淡淡地道,看起来还算有?在听他说话。
温敛咬牙,白玉似的耳尖泛红,不过路岐也没再做什么,他只?能别?过脸,接着道。
“你觉得……我有?多在乎联邦军人这个身份和荣誉?别?搞笑了。我只?在乎我有?没有?做自己认为对的事,符合我信条的事。仅此而已?。”
他说着就不屑一顾地笑了声。
“至于你说的……我现在做的事,是朝至今为止的一切吐了口口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