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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进来的,此事稍后再向您老人家解释,现在还需请您老先替这孩子诊治诊治。”

他说着走到云奉天面前,只见他胸口用黑布结实地裹了个包裹大小的物件,云奉天定睛一看,才发祥其中裹着的是个孩子。那孩子眉头紧皱、满脸潮红,小嘴还不时急促抽气,像是被梦魇住一般。

云奉天见状眉头一皱,也不多问话,先用手掀了掀孩子的眼皮,又说道:“川儿,你将他襁褓解开,邑儿,你替我掌灯。”

二人动作迅速,又见云奉天端了碗清水过来,先将孩子手掌撑开,在其虎口处沾了些水,以右手拇指轻轻推弄了几下,片刻后又捏起孩子的嘴,用食指抵着他的舌头细细观察了片刻。

他眉头紧皱,又捻了捻胡子,深深叹了口气。

姚川见他这幅模样,急道:“师叔,这孩子可是害了甚么病?”

云奉天摇摇头,说道:“不急,川儿,你先将孩子带到我的卧房,再将他前几日的状况仔细说与我听。”

姚川颔首,几人便往云奉天卧房走去。深夜,分舵内院只有几个巡逻弟子,见了姚、林二人也只打声招呼,便各自忙活去了。

等到了云奉天的卧房,他又接着说道:“这孩子十几日前还能吃能睡,哭的也有劲儿,面上看不出甚么不好,只是比较贪睡。可近三日却一直昏昏沉沉,怎么叫都不醒,他未曾受过伤,只是前几日我抱着他时有过一番打斗,莫不是因此受了惊?”

云奉天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受惊,倒像是中了蛊毒。”

林邑闻言亦是惊道:“——蛊毒?世叔可知是甚么蛊毒?”

云奉天道:“我原是不确定,刚听川儿说了症状,心下却明了三分。二位贤侄可曾听说过‘子母蛊’?”

二人均摇了摇头,姚川说道:“我只听说蜀中流传‘金蚕蛊’、西南苗女擅使‘情蛊’,却未曾听闻有甚么‘子母蛊’。”

云奉天笑道:“毒为本,蛊为介,世上蛊毒,本是一家。只不过这‘子母蛊’制作更为繁复,它先是得用白婴雏鸟的骨灰为引,制备一味前药,再将其喂与子虫,若是子虫六十日不死,便将其喂入幼儿腹中,如此才算制备完毕。”

林邑皱眉:“幼儿?这‘子母蛊’究竟有何作用,听这名字,难道是专为孩童准备的?”

“不错,这蛊毒并不是任何人均能使用,刚才所说药引当中,还需有一味前药——乃是孩子生身母亲的三滴鲜血。以此二物为引,此蛊才能生效,生效后,即便孩子身处千里之外,为娘的只要以训练过的白婴鸟为指引,也能将其找回。”

姚、林二人心头一顿,皆是想到了那日山脚下埋伏的杀手,不由心中发寒,林邑恨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群贼人会知晓我二人的踪迹,还可提前做好埋伏。”

姚川又问道:“这蛊毒可有甚么危害?世上当真会有母亲这样对自己的孩儿?”

云奉天叹气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记载,此蛊本是一位苗人女子所创,那女子连遭意外,失了两个孩子,在怀了第三个孩子后,心中便有些癫狂,她创此蛊便是要孩儿今生今世在她身旁,母子二人永不分离。这蛊毒发作起来也简单,只需娘亲服下母虫,孩子服下子虫,这‘子母虫’不过米粒大小,在一块儿时不会出甚么事,但子虫一旦久离母虫便会渐渐苏醒长大,最开始的症状便是昏睡不醒、梦中惊厥,一个月后,等到虫儿长大,便会啃食孩子的五脏六腑,使其痛不欲生、七窍流血而死。”

“这蛊听着复杂,说白了只有两点作用:一是让孩子留在母亲身边,幼儿时自然离不开母亲,长大后若是久离不归,便会催动体内子虫发作,时间再久些便一名呜呼了;二来是用作追踪,若是孩儿走丢了,亦可通过白婴鸟将其寻回。”

云奉天一番解释,他二人均已听懂,只是姚川心内还是不敢置信。他虽幼年失怙恃,但师父师母皆对他视若己出,师母云氏乃是云奉天的亲妹妹,是个极温婉的女子,虽红颜早逝,在他年幼时却也给了他母亲般的疼爱。

而白玉莲,姚川想到了那位端庄美丽的嫂夫人,难道真的会以自己的孩儿为饵,只为追杀他与林邑?这背后究竟又牵扯了甚么恩怨?

姚川思及此处,长叹一声,问道:“师叔,这蛊毒有无良药可解?”

云奉天回道:“这正是我要说的,此蛊的确有药可解——说来也奇怪,按古籍记载,这解药也是那位苗女所传。解药中各味药材均很常见,只有一味药引极难寻得。”

他说到此处看了一眼林邑,又接道:“便是红昙花的花瓣。”

林邑听言双目一沉,突的攥紧了双拳。

姚川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又接着问道:“红昙花?这是何物,又为何难以得到?”

“此物一来生于悬崖峭壁之上,实难寻找;二来花期极长,一年才开一次花;三来便是开花时间短暂,子时开花,三刻后便谢。若是错过一次,便要再等上一年。”

“这——若是错了花期,孩儿岂不要白白送死!”

云奉天道:“此事巧便巧在此处,这红昙花便长在遥城往西三十余里的朱秀峰上,此花每年八月初一盛开一次,今年还未至花期。”

听到此处,姚川心中一惊,他暗道:又是这般,这世上难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思及此,他立刻转头看向林邑,却见这人不太对劲,他下颌紧收、面无表情,一副木然之色。林邑回望了他一眼,说道:“姚兄,你可准备前去采花?如此阳谋,只怕又要中了敌人埋伏。”

姚川苦笑一声:“你也知是阳谋,我又如何能不去,虽是恩怨难明,可是稚子何辜——”

他讥笑一声,打断姚川的话:“姚兄又要枉做好人了,他的娘亲把他当做鱼饵引你我上钩,你明知如此却还要为了一个弃子舍身犯险,倒真是可笑。”

林邑转过身来,盯着姚川的眼睛说道:“姚兄二十有五了,怎么还是这般天真?这世上可不只有慈母,还有的人只当自己的孩子是腹中掉出的肉瘤,恨不得亲手除之!”

姚川望着他的眼睛,说道:“这孩子也是钱岭的骨血,真相还未大白,我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兄弟……林邑,你这回还是留在此处,若是我八月初三还未回来,你便转道汴京去见我师父,只将你我二人一路之事尽数告与,剩下的便凭他老人家决断罢。”

林邑冷哼一声:“姚兄做了英雄,却偏要我做小人,只不过这回我却非去不可了。”

“你莫要任性!”

见他二人一副剑拔弩张之样,云奉天连忙上前。

“二位贤侄切莫争吵,还是好好商议——”

林邑朝他摆了摆手,冷笑一声:“姚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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