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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招,怎么,难道姚大侠对谁都是这般无理?”

姚川眉头皱紧,他只觉这般语气越听越熟悉,总觉得眼前这人是……他心中刚将那名字念出,眉间便闪过一丝厌恶,心中暗道:林邑那人刻薄的很,怎会好心助我?只怕是我想多了。

他随即松手,向其赔礼道:“是在下冒犯了。”

他虽言语客气,可二人离得甚近,身前之人如何看不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这人胸膛起伏,心中不知为何涌起阵阵怨怒,他朝姚川恨声道:“果然,适才还是不见为好!”

姚川一时无言,只好先将布条蒙回眼上,又朝他道:“不瞒公子,在下只是想到了一位……一位故人,我从前与他交恶,想起他来便心内别扭,这才冒犯了公子。”

哪知对面那人听罢更是生气,只当姚川是在暗讽自己,他气呼呼地喘了半晌,才朝他道:“风雪已小,我先走一步。”

他说完便夺门而出,姚川忙在他身后喊道:“公子,有缘再会——”

姚川未等来回话,只听柴门砰的一响,他侧耳而听,仍闻门外风声呼呼,又哪有转晴之相?他心内好笑,口中也叹道:“难道这富贵公子哥都是这般脾气?不过要算起来,林邑也是其中最气人的一个!”

他又在屋内等了数个时辰,那老妇也已转醒,见他还在,连忙跪身涕谢,姚川劝慰一番,待天微微亮才起身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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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川双眉一皱,只觉面上一阵寒意,他一手覆住双眼,一手去摸身旁那人,然而触手处却是冰凉一片,他猛地一惊,即刻清醒过来,口中唤道:“……林邑?”

却见林邑半趴在窗边,他身子支起,一手伸在窗外,见姚川醒了才转身说道:“川哥,外头下雪了!”

他二人在岭南留了数日,将周遭风景走遍,又寻到了林邑心心念念的玉琼酒,这才往北上路。他们这会儿下榻的客栈也与他处不同,窗户开在床边,是以林邑仍是半跪在床上看雪,只是如今已是年底,他却只穿了件单薄里衣,姚川见了不免皱眉轻叱道:“外头冷,还是关了窗吧。”

林邑却不理他,仍半趴在窗边叹道:“瑞雪兆丰年,下了雪便近年关了。说来这还是我头一回在外边过年,也不知英妹在遥城可好?”

姚川见他不动,只好自己挪了过去,拿过锦裘披在他身,说道:“若是挂念林姑娘,我们也可赶回遥城,总归此处距那儿也不远。”

林邑却摇头道:“在外头也有好处,这般赶来赶去倒是累人。”

他又转眼望向窗外,朝姚川笑道:“这雪下得又急又猛,确实少见得很,若论起来……我平生也只在汴京见过一次。”

姚川听他这话,突然想起了适才梦中所见……倒也不只是梦,师妹生辰前夜,他确是在汴京山郊的茅屋内有过一番奇遇,只是这事已过了许久,姚川早将其抛在了脑后,若不是梦中又现,或许他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他念及此突然一顿,心中不免有了个大胆猜想,他掐着林邑腰身叫他转过身来,口中问道:“你何时在汴京见的雪?”

林邑一愣,面色却有些奇怪,口中含糊道:“总归是许久之前了,又不是甚么大事,我怎会时时刻刻记在心间?”

姚川见了他脸色便知他心头有鬼,又故意问道:“师妹生辰是在腊月初四,我记得她及笄那年,京城下了三日三夜的大雪,你当时不也赶来了,许是那时见到的?”

林邑双眼一抬,见姚川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心头如何不知他所想?于是便先下手为强,口中没好气道:“看来川哥是想起来了,怪道要这般探我口风。”

“……那人当真是你!怎么一直不同我说?”姚川本想试他一试,不想林邑就这般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林邑半靠在窗上,双眼在他面上轻扫几下,故意慨叹道:“川哥一向看轻于我,我说是不说,又有甚么分别?难不成那时我说了,姚大侠便会感恩涕零,处处谦让与我?只怕你心中又要暗骂:这林邑耍的是甚么把戏?”

姚川还想反驳,但转念一想,自己少时确是瞧不起林邑,他一贯喜欢豪爽大气之人,但林邑那时遭逢巨变、阴郁自傲,口中常不饶人,更何况那不久以后又发生了暖香阁一事,他只当此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知道数年之后会与他有这般情缘?

他无奈一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少寨主莫怪——是了,难怪你会知道我遮眼练功一事,我那时都是一个人在山上,周遭只有山泉野林,哪会有其他人影?我之前便想,就算少寨主手眼通天,也探不得当时情景,原来……原来是我自己相告。”

他隔着裘衣捏了捏林邑的手,那人却是眼神一闪,姚川觉出不对劲来,心中暗念道:怪了,他往日听了我这话必会调笑一番,怎的今日却有些心虚?

姚川同他待久了,也学了几手把戏,知晓自己逼问一番定套不出话来,反会叫他三言两语扯去别处。他思忖片刻,脑中突的一闪,双手向下捏住他脚腕将其抵在窗边。

那人面上惊疑不定,只好就着这个动作半撑起身子,双手往后支在窗沿。他探头一望,却见姚川双眉紧皱、一双眼泛出冷意,端的一副兴师问罪之样,竟同那日有七八分相像。

林邑心头猛地一颤,他似是忆起了甚么往事,胸膛起伏不定,双眼呆呆地看着这人,眼见他越凑越近,他不由双眸半阖、唇齿微启,只待姚川俯身亲来。

可那人刚贴近他唇瓣,却突然舒展脸色,一双眼满含揶揄笑意,过了会儿又忍不住似的,仰头朗笑起来。林邑神色一晃,见他这副模样,如何不知他打趣之意?一向都是他调戏姚川,哪知这人也会使这般把戏!

他一时恼羞成怒,在姚川身下扭动挣扎起来,却被那人一拖双腿、压在床上,只听他语带笑意、颇为自得:“林邑,你、你不会是那时便对我……”

林邑脸上一热,咬牙切齿道:“姚川,你休要说些没皮没脸的话!”

姚川却不听他言,他心头高兴极了,若说当年他双眼不能视物,还瞧不见林邑面上神色,可现下他却能清晰瞧见这人情动模样——分明是饱含情愫、亟待怜爱。他呼吸一重,又将林邑双腿一并,一手捉着他脚踝,一手自他后臀向上抚去。他口中笑道:“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又何必故作虚伪?”

姚川勾着他腰将这人往下拉,待他双臀紧贴住自己胯部,才缓缓说道:“这话可是林公子当时所言,怎么现下却又不敢承认?”

林邑凭他嘲笑,只是紧闭双眸不去看他,便是他之前在床事上叫姚川多番欺辱,也从未似现在这般羞臊难忍,只因姚川这回切切实实触及了他心中难言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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