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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放,盖子一掀便是一层喷香的红烧肉,看得林锋口水直流,真情实感地“哇”了一声,“阿姨做的吗?看着真好吃,我能尝一口吗?”
元最心说这人还真是个自来熟,谁是你阿姨啊?但又因为那声“好吃”生不起气来,便有些得意地回了一句“我爸做的”,手上却护着食,坚定地说:“不给。”
对方也不怨他小气,说了声“那我去食堂了”就乐呵呵地就走了。
这一天属实是无聊,除了旁边这个喋喋不休的人。放学后父亲来接他,说今晚公司聚餐、做不了饭,问儿子想吃什么,先把他送过去。
元最才不要一个人吃晚饭,他坐直了问:“不能带我去吗?”
元嘉之有些无奈地回他:“没有人带孩子去。”
“那有人带对象吗?”
“也没有。”他摇着头,“你不是不爱热闹吗?”
元最于是半真半假地撒着娇:“但我爱爸爸呀,有爸爸在的地方就是家。”
元嘉之笑着骂了声“小兔崽子”,再没说什么,直接带他去了火锅店。
普通员工都坐在大堂里,管理层的几个另有一个包厢,元嘉之到得最晚,一进门就被喊着“罚酒”。
他带着儿子坐下,赔笑说:“开车来的,以可乐代酒行不行?”
众人正要继续劝他喝酒,却见他带了个穿校服的学生进来,一时摸不清是个什么情况,忙问这是谁。
元嘉之给儿子的碗里倒着香油,卖了个关子:“姓元名最,你们说是谁?”
对面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同事问道:“你弟弟?”
“不是。这我儿子。”
除了李建才,一群人立刻炸开了锅,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有同事甚至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亲生的?”
元嘉之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怎么说话呢?看不出来是亲生的吗?”
李建才揶揄道:“倒真不像,你儿子比你好看多了。”
其实仔细看来,是能看出二人眉眼间的相似的,但气质却大不一样。元嘉之是冷而正的长相,透着些“生人勿近”的威严;元最则生得浓眉大眼,一笑起来就会露出右颊浅浅的酒窝,漂亮得像朵娇嫩的花。
一桌人笑作一团,元最在笑声中乖巧地开口,问了声“叔叔阿姨好”。
刚才那位女同事惊叫了一声:“老了老了,不到三十就被叫阿姨了。”
元最心说真没看出您不到三十,嘴上却是甜甜地改口,喊了声“姐姐”。
被喊的人笑得羞涩,看向元嘉之说:“我可太喜欢你儿子了。”接着又看向元最,“还是叫阿姨吧,不然和你爸差辈分了。”
这下可证实了元最的直觉,他一进门就看出这女的眼神不一般了,眼珠子都快长他爸脸上了。他气不过,使劲往碗里倒着醋,又在桌子下踩父亲的脚。
元嘉之被踩疼了也不敢吭声,悄悄握住了儿子的手,才算是逃过一劫。
这会儿话说开了,众人于是又想起了元嘉之迟到的事,连忙倒了满满三杯酒,说什么也要让他喝。
“真不是我不想喝,这开着车呢,下次我做东,专门请你们喝酒。”
“哎呀现在这年头,找个代驾不就行了吗?”
元嘉之仍是推脱,他要是一个人来也就罢了,今天偏偏带着儿子。为了他的安全,别说不放心叫代驾了,就是上个厕所也得把他带在身边才行。
双方正僵持不下,一直没出声的元最却突然拿起了酒杯,一口就见了底。元嘉之连忙夺过杯子给儿子拍背:“你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元最又端起了第二杯,“这不是‘父债子偿’吗?”刚说完,就又一口把它喝光了。
元嘉之气得简直想摔杯子,却又听到同事说:“你别把孩子管得那么紧。是不是都上高中了?男孩子嘛,这个年纪喝点酒才正常。”
元嘉之想说你懂个屁,谁的儿子谁心疼,我连凉开水都不敢让他喝,怎么舍得他喝酒?
他一把拽过儿子的手,把他死死攥在手里。生怕他又要拿酒,干脆攥住不放了,直接往他嘴里喂东西吃。
元最被塞了一个丸子,立马就红了脸,忙说“再也不喝了”,才被父亲放开了手。
一群人又是吃又是聊,菜吃了不少,酒也喝了好多。本来都要散场了,李建才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抽什么疯,突然问元嘉之:“怎么不再给小元找个妈?”
一桌人都愣了,连忙朝李建才使眼色。当着孩子的面,这问的是个什么蠢问题?
元嘉之笑笑,敷衍着说:“都这么大年纪了……”
“什么年纪了?”李建才摇摇晃晃地举起酒杯:“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才三十出头,还是个花骨朵呢……”
元最在心里笑:那您知道他这个花骨朵正插在谁身上吗?
他冲李建才甜甜地笑,对他说:“叔叔,我爸已经有对象了。”
他再怎么早熟也是个孩子,不久前才吃了顿闷醋,现在又来这么一出,气得直接拿起一瓶开了的啤酒,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
元嘉之夺过时,一瓶酒只剩了个底。他又恼怒又心疼,也没空去回答同事们关于“对象”的一连串疑问,只点了个头、说了句抱歉,就匆匆拉着儿子走了。
元最第一次喝酒,又喝得太急,已然有了醉意,一出包厢门就撒起了泼:“元嘉之你个渣男!你对得起我吗?我这么爱你你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儿子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元嘉之把他从火锅店背到车上的这一路上,不知道收获了多少惊恐的白眼。他一脸无奈地开着车,身边的人却吼得越来越起劲。
“不对,你哪是拈花惹草啊?你不就是朵花吗?那我呢……”元最努力睁着茫然的眼睛:“我就是根草,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没妈的孩子还要被爹操……”
元嘉之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说的像是他搞强奸似的?撅起屁股求操的到底是谁?
他点开了车载播放器,偏巧播的还是一首《卡门》,元最便半醉半醒地跟着唱:“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元嘉之听得直笑:“怎么连自己都骂?你不是男的啊?”
“我才不是!”元最突然开始哭,“男人怎么会长着个屄呢?可我又不是女的,女的哪来的鸡巴呢?”
他越哭越来劲,手本来是握成拳头乱捶父亲的胳膊,却慢慢张开五指成了抚摸。
元嘉之被摸起了火,哄道:“别闹,爸爸开车呢。”
儿子立刻停止了动作,闷闷地说:“你不爱我了。”
“我怎么就不爱你了?”
“你都不愿意操我,凭什么证明你爱我呢?”
元嘉之被儿子气得发笑,敢情这孩子是只记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