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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的我。”
他说完，苦笑一声，面色苍白。
“你怎么能这么说！哪里卑劣了？”楚鸮拍了下腿，义愤填膺，“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要信他们！”
徐恒沉默了几秒，才说：“……很多人都这样说。”
“不用感到生气，楚鸮，我确实是这样卑……唔！”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楚鸮捂住了嘴。
“我不想听你承认自己是不好的人。”
“就算……就算你真的不好，但我喜欢你肯定是因为我眼里你就是好的啊！你这样说，不是显得我很蠢吗？”楚鸮抬高声音，皱着眉头一脸严肃。
正巧这时遇上红灯，徐恒把车停下，转头望着楚鸮，清澈漂亮的眼睛倒映着他一本正经的脸。
他把楚鸮的手轻轻拉下来，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拇指在手背摩挲着，唇边骤然绽开一抹笑，“抱歉，我不会再这样说了。”
楚鸮哼了一声，才重新坐好，又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这个，还有个人和我说你家里是黑道起家呢，这怎么可能……”
这时红灯转为绿灯，徐恒再次发动汽车。
他开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晋越说的吗？他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
这边楚鸮还在继续说着：“我就知道不可能嘛，你怎……你说什么？”他猛然看向徐恒。
不过徐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说：“你说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经历吗？比如家庭氛围是什么样的，而父母又分别是什么样的。”
楚鸮忽然沉默下来，握紧了拳头。
过了半晌，他才声音艰涩地开口道：“……不能吧。”
徐恒看他一眼，笑意不减，“是啊。所以我没办法选择我的出身。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至少能够表里如一。”
“我很羡慕径驰，甚至晋越。”
“……”
“你想去看看我曾经生活的地方吗，楚鸮？”
*
徐恒带楚鸮来到了徐家老宅。
老宅房子装饰得奢华老派，明明看着十分华美，走进去却让人莫名透不过气。楚鸮很不喜欢这里。
宅子里还有不少佣人，全都对徐恒毕恭毕敬。
“要见见我的家人吗？”徐恒转头看向楚鸮，可还没等他回答，就随便招来一个佣人，笑着说，“去把母亲喊过来。”
这话本没什么问题，可是却莫名让人感到态度怪异。
似乎……太随意了。
楚鸮觉得让人家家长来见自己实在不礼貌，刚要说算了，就听到有人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那是个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艳。
“小恒回来啦？我、我给你做饭去怎么样……这是你朋友吗？你们坐！你们坐！”她看到楚鸮，走上前想抓住他的手，却被徐恒挡了下来。
“不用了，您可以回去了。”徐恒笑着说。
第80章 未知电话
听到这话，中年女人愣了下，接着出乎楚鸮意料的，她不仅没生气，反而讨好地笑着道：“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小恒，打扰你们了……”
说着她就走上楼去，期间还惴惴不安地打量着徐恒的神色。
楚鸮忍不住皱起眉，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徐恒，问：“你们……”
“觉得我这样做不对吗？”徐恒低下头，眼尾的睫毛自然垂下，衬得他目光柔和恬静。
“……不知道。”楚鸮看向一旁，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不大好，“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我不想评价。”
“她是我后母。”徐恒只说了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接着就走去厨房倒水。
不过仅仅是这一句话，楚鸮就已经脑补出一场豪门大戏了。他后母那样怪异的态度，不像是对待继子，倒像是对待什么煞神似的。
这时厨房忽然间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楚鸮立刻站起身，走过去一看，徐恒正蹲在地上捡破碎的玻璃水壶碎片。
水壶中的水大概是热的，他的手都被烫红了。
看到这一幕，楚鸮瞳孔骤缩，一些不愿回想起的场景再次重现在眼前。
“别捡了！”他走过去，把徐恒拉起来，看着他慌张茫然的目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不就是一个水壶而已吗？！”
只是一个水壶……打碎了也不是一定就要挨打的。
楚鸮想起每次自己犯错，尽管只是碰碎茶杯，放错衣服，就要被那夫妻两人好一顿打骂。
……曾经他还以为那是天大的罪过。
徐恒抱歉地笑笑，垂下眼，“没什么的，我习惯了，小时候……”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抿紧唇角。
他的话未说完，却更令楚鸮难受。
低头一看，原来徐恒的裤子也被水淋湿了。
他催促着徐恒去把裤子脱下来看看有没有烫伤，可他却一直犹豫着不肯动作。直到楚鸮强行去扒他的裤子，他才自己脱下来。
楚鸮凑近看了看，只是小腿有些被烫红，其他地方并没什么痕迹。可是在这双修长的腿上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那点烫伤，而是那狰狞的、几乎贯穿整条大腿的疤痕。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开嘴，一时间忘了说话。
“……别看，很恶心。”徐恒躲了一下，试图用手挡住疤痕。可是那疤痕太长了，根本不可能完全挡住。
楚鸮伸手在上面轻轻碰了下，小声问：“……怎么会这样？”
他之前还在纳闷来着，好像从没见徐恒在他面前脱过裤子。每次他都是已经换好了才出来。
“你喜欢游乐场吗，楚鸮？”徐恒抬起头，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楚鸮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种毫不相干的问题，但还是回答道：“很喜欢……因为我从来没去过。”
“不，你已经去过了，和我一起。”徐恒摇摇头，继续道，“但是我很讨厌那里。”
小的时候，后母带他去游乐场玩，恰巧也是海盗船。他的安全带明明系好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开了。
他喊后母帮他，但她只是笑着看他。
后来他从座位上跌了出去，大腿几乎被海盗船上的雕塑刺穿。如果不是当时他牢牢抱住了那雕塑，可能就摔死了。
“我不是想要你理解我的所有选择，楚鸮，你也不用可怜我。只是……”
徐恒扬起唇角，眸色黯然，“如果以后，你发现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能不能在放弃我之前，稍微犹豫一下？”
他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楚鸮，清澈透亮的杏眼中凝着水雾，唇边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笑，姿态卑微至极。
楚鸮明白他可能是在指刚刚对待后母的态度。
看他这副模样，楚鸮感觉心脏好像被虫子咬一般，又疼又痒。他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