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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一人说:“拜托,会调酒超酷的好不好,那群人真的很没品味。”
纪惜时飞快地消化了一下他们话中的意思:“所、所以是今天晚上要去酒吧的意思吗?”
本国的法律是十六岁成年,他们现在这个年龄喝酒开车都是合法的,只是纪惜时没想到她们也会。
几个将近一米八的美女让纪惜时的脑袋有点晕晕乎乎,她有点想要点头——然后又下意识地往温黛那里看了一眼。
大概是她张着嘴巴有点呆呆的样子让这几位高挑美女觉得很可爱,其中一个抬手随意地搭在了纪惜时的肩膀上。
“所以可以吗?是正规酒吧,就在酒店的附近,然后晚上我们会把你送回来的,我们里面有人不喝酒…纯体验氛围。”
她们没有强迫的意思:“你和温黛关系是不是很好呀?我们也去邀请她了。”
那个原本就在温黛面前和她闲聊的学生会会长朝着这边比了个OK的手势。
纪惜时:……我还以为你们在聊题目!
不过年轻人的社交局,纪惜时也有兴趣参与一下,她飞快点点头,几个美女又风一样朝着别的人走去。
纪惜时拍拍脸颊。
第一次被这么多美女围着,还有点害羞嘞。
*
季晏清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周边没有任何人的时候,少年唇角的笑意完全落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已经开封了的安眠药躺在抽屉里。
他平静地注视着这个伴随了自己几个月的药物,面无表情地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会让理智失控的药,甚至在醒来之后还会与遗留效果。
季晏清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纪惜时的手机上明晃晃的亮着和陆衡也的聊天记录,她没有贴防窥屏,凭借季晏清的视力,只是随意一瞥几个大字就完全被收入眼中。
往上还有聊天记录,并不是忽然的交流,季晏清没有看清楚图片,但模糊可以看见上面是这个城市的地图。
……烦躁。
无法想象陆衡也叫自己大舅子的画面,那种感觉就像是吞了虫子一样恶心。
和什么人聊天才会斟酌自己的用词,以至于保持了那么久的[正在输入中]呢?
季晏清干脆什么都不想。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太疲惫了,才会被药物影响到这种程度,这对于季晏清来说,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才是正道。
他换好了睡衣,关上灯沉入梦乡。
……不出意料的,那种梦境缠上来。
季晏清看见自己正在修剪指甲。
剪的很干净,剪完以后用工具磨掉任何可能存在的棱角,他并不在季氏公馆,而是一个相对来说有些小、但内饰非常温馨的房子里。
没有人告诉他,但季晏清觉得这就是他和纪惜时的家。
至于修剪指甲是为了什么,显而易见。
墙壁上的时钟显示六点半,应该是下班的时候了,季晏清起身整理了自己的居家服,他抬步走到了玄关处,似乎和他心有灵犀,大门随之打开。
纪惜时剪了短发。
她拎着包,看见季晏清以后眉眼弯弯,在被目光注视着的那一刻,少年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像是活了过来。
……就好像是干涸了半把月的土地忽然迎来了一场雨。
不、不应该是这样。
这个年龄的自己应该成功成为了季氏的接班人,他应该在公司办公,而非是在这样的家里等待某个人。
但门外的纪惜时扑进了他的怀里,如此亲密的举动将所有的思考打散,季晏清无法合理地继续向下思考。
他看见自己低下头,鼻尖和鼻尖触碰,呼吸交缠在一起,他轻轻松松就将少女架起来、背部靠在墙上,他从她的口中掠夺空气。
浅棕色的眼眸中水光潋滟、充满蛊惑的意味:“今天不会刮到了。”
十七岁的季晏清仿佛被电了一下,他的眼睫颤了颤,看着怀中的少女贴上来,欢快地说好。
……这算是什么?
对着一个在现实中已经成为了妹妹的人做这样的幻想吗?
上与下的转换,他甚至愿意束缚自己,让她对自己为所欲为。接受她的体温、注视她的身体、感受她的起伏、被她完全包裹,让纪惜时觉得一切都被她掌控,而他是完全受控于她的信徒。
在困倦涌上来的时候,季晏清喜欢紧紧抱住她,那些游刃有余的虚伪面具被少年自己扯下撕碎。
他说:“你可以对我做想做的一切。”
季晏清明白,他们或许因为什么离开了季氏。而季晏清了解自己的母亲,她认为自己蒙羞,业内的所有公司短时间内都不会向他敞开大门。
无论季晏清多么优秀。
或许在栾安眼中,这场梦境中的纪惜时和骗走了公主的穷小子没什么区别。
但纪惜时很厉害。
她在高中大学的时期结交了很多的朋友,有人针对也就有人保护,凭借自身的优异——她成为了陆氏的总裁秘书。
季晏清被混乱的梦境裹挟。
被爱着的感觉太好了,太幸福太美满,只要她出现,自己的内心就是充盈的。他有些恍惚地觉得自己和这个季晏清就是同一个人。
但陆衡也是她的直系上司。
季晏清发现自己很容易感受到不安。
他知道陆衡也的为人,也知道纪惜时绝对不会抛下他,但他就是恐慌。
在这里的他不够优秀完美,没有家世的支撑、甚至引以为傲的能力也因为母亲的控制而失去了效用。
那种情绪如影随形,很多时候都在折磨着季晏清,看不到纪惜时的时候,似乎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要想办法留住纪惜时全部的爱。
于是心灵上的空缺在身体上弥补,他像是需要汲取爱意才能活下去的男性魅魔,时时刻刻都不愿意让纪惜时休息。
理智和情感在撕扯,十七岁的季晏清很难处理这样的情感,他太过孤独了,不经意间就放任自己沉溺。
在这里,季晏清变成了一个需要她的爱才能够存活的怪物。
这段梦境比起季晏清想象中的还要更长一些,或许是那些细水长流的场景让季晏清松懈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生活,那似乎也很美满。
门扉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并不是熟悉的少女。
栾安和几个秘书站在门外,她的视线冰冷冷地扫过玄关,又越过季晏清向房间内部看去。
很失望的神情。
“你就是为了这些放弃季氏能够给你的一切?”她的声音像是将人从梦中唤醒的闹钟,将他从美梦中唤醒,“你真让我失望。”
温馨美满的幻象从边缘开始一点一点的碎裂,仿佛玻璃被棒球棍狠狠砸碎,溅出来的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