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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这个身份,拍宴会照无疑是大材小用的。他甚至不需要这样以身作则,因为十二、十三楼完全由他主宰,经费都掌握在他手里,都要看他脸色说话。谢西应该和那些西装革履的人一起,挽着一两个身姿曼妙的淑女,或是翩翩起舞、或是谈天说地。

这种宴会只限于齐天高层。策划人请了管弦乐队,周围摆了一圈酒品、小食,和糕点。谢西戴着耳麦,正看现场摄影师扛着一台机器,监控取景器数值,我帮他控光,忽然有人叫了我一声,“林湛。”纪明决穿着一身贴身西服,似乎是kiton的制式,向我走来,手里拿了两支高脚酒杯。

谢西偏过头看了他和我一眼,很快又把视线转移到场内。

我感到有些头疼,因为我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让谢西看到我和纪明决争吵。我把白板转交给谢西的副手,说暂时离开一下。谢西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头都没转一下。“你还没吃东西吧,先喝点吧。”纪明决把酒递给我。众目睽睽之下,一杯酒也无所谓,我没有拒绝。入口是带着点甜味的雷司令,“喜欢吗?”纪明决专注地看着我,他知道我不爱喝酸涩的葡萄酒。

我说谢谢,他看我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于是主动开口,忽然靠近我,说:“你不要再生气了,林湛。”我皱着眉,退开一点距离打量他。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认真看过他了,他毕竟生得俊朗,剑眉星目,怎么样都好看。理了头发后,灯光打在他侧脸上,像给他镀上一层欧式油画的光晕。

他这样眼含希冀地看着我,换作以前,我一定早就丢盔卸甲,因为我是舍不得让他受委屈的。我喜欢这个人喜欢了整整七年,我以为只要我够狠心,就可以对他完全置之不理。可是人心是肉长的,挨了一拳后,当时没痛,反应过来就像钝刀子割肉,余震久未消散。

他像是下了艰难的决心,偷偷对我说:“你不喜欢我结婚生孩子……那我不生了、我也不会结婚,这样好不好?”不远处,他的那个叔叔正盯着我们。纪明决忽然伸出一只手抱我,语气疲惫地说:“林湛,我很想你。”这是齐天的晚宴,小小的角落里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我还想在这学摄影,今天就绝对不能出岔子——

“林哥,谢老师找你!”

我推开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应了一声跑过去。

宴会结束后,后勤正忙着收拾现场。“林湛,拿着。”谢西忽然把手里两个袋子递给我,说是晚宴订多了。齐天向来大手笔,如果没人要,估计就直接扔了。这些都是从半岛酒店直接拿过来的,还没人碰过,扔掉也是浪费。他身份也不一般,说让我带回家,直接从后台拎着袋子给我,也没人敢说什么。我跟他说谢谢,把东西接过来,欲言又止。谢西并没有问我任何事情,他神色如常,微笑着对我说:“元旦快乐,林湛。”

“元旦快乐,谢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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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过后,学校进入紧张的备考阶段。

办公室的老师都忙得团团转,要负责出试卷和准备家长会。我回来得晚,却发现楼上已经飘来饭菜的香味。小白和我一样,都不擅长厨艺,平时也不怎么做饭。我上楼一看,家里非常热闹,我妈带着她老公和儿子,正其乐融融地坐在一张桌边。小白的饭碗里被夹满了各种荤菜,她正尴尬地冲我妈笑。

“阿湛,侬哪能这么晚才回来?快点。”我妈招呼我过去,让我赶快坐下吃饭。厨房里还炖着鸡汤,我冲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回给我一个无奈的表情。我说我去厨房拿汤,小白立马站起来,说要帮我。进了厨房,我关上门,问她今天怎么回事。“林湛,你妈好像误会了。”小白看着油汪汪的鸡汤,脸色一变,似乎是要吐。

我打开水龙头和窗户,让空气进来。小白扒拉着窗吹风,似乎好受一点后才继续和我说话。“我下午回来得早,在写结案陈词,门铃响了,以为是外卖……”她一边说,一边接过我给她拧开的矿泉水。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妈是带着老公孩子来吃饭的,她自从知道我和纪明决分开后,重燃了希望之火。更何况小白的丈夫去世了,我妈大概觉得我有戏,于是打着主意要抱孙子。

“小两口讲什么呢?这许多辰光……”我妈走进厨房,看小白的目光越发温和慈爱,俨然是对待儿媳妇的态度。她会这样想,我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在老一辈人眼中,小白这种儿媳妇是很受欢迎的。虽然话说得不好听,可事实就是“聪明能干、父母双亡”,只好依赖夫家。更何况在我妈眼里,小白就和她干女儿差不多,只差个正式的名份。

吃完饭,小白陪着郑萧落和他爸在客厅看电视。

我妈把我拉进房间,问我什么时候定个日子,她好去通知亲戚。“姆妈,侬勿要搞了。”我无奈地劝她。她甚至要把自己当年的嫁妆里的金戒指和金手镯拿出来,我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再次让她失望,但也只能实话实话说,告诉她小白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和小白结婚。小白是我的妹妹。我这辈子只会喜欢男人。

“侬、侬个小棺材!”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戳我的脑袋,十分失望地收起柜子里的金饰。她说是这么说,出来后面色照旧,似乎压根不存在误会,还是对小白关怀备至,弄得小白云里雾里,拼命向我眨眼。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用眼神告诉她这事解决了。小白肩膀一松,听她说怀孕的注意事项,陪着我妈唠嗑了半天,这才把她送走。

临睡前,我正在誊成绩报告单,手机忽然一响。

“喂,你好。哪位?”我没等到对方回应,这才拿起手机看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我以为是广告诈骗,正想挂断,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个声音,喊我的名字:“林湛。”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我说我是林湛,不知道你是哪位。那头的人忽然停顿了,我放下手里的笔,大概知道是谁。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他说的就是粤语。

我原本以为他的普通话多多少少都会带上点口音,奇怪的是,管虞的普通话不仅没有口音,甚至称得上标准。小学教师需要完成普通话等级测试,按照这个标准,他的普通话甚至可以评上一级甲等。这是件颇为奇怪的事,因此我对他的声音有印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联系方式的,或许是查了公司的名单、或许是直接问了纪明决,想来纪家手段不凡、管氏也不相上下,反正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想要找谁,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初小白给我的资料里,查不到这个人的信息,于是我拨通董来的电话。

“你怎么会认识他?”董来语气颇为惊讶,然后让我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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