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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走，等会儿会直接被包围。”杰森焦急地道。废话，谁不知道走正门啊，问题是也要有其他不是正门的路可以走啊。

提姆叹息一声，感到一丝作茧自缚自作自受的痛苦，他搂住杰森的腰，“我们走窗。”

船长室位于一艘船的最前端，旁边是驾驶室。窗外就是碧海蓝天。玻璃被两人生生撞开，碎裂成无数晶莹锋利的细小碎片。提姆一手把杰森揽在怀里，另一手拉住钩锁枪，勾爪牢牢卡在船长室的窗沿边上，钩锁不断拉长伸展，他们急急坠下去。

杰森缩在提姆怀里，这个姿势看起来很柔弱，但事实上这才是能让提姆最省力的姿势。万一他的手臂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杰森就要和他一块儿去海里喂鲨鱼。他们飞速急降到船只露在外面的最底层。杰森瞟了眼钩锁枪皱眉，“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提姆抿抿唇，慢吞吞地答道，“......蝙蝠侠不也天天在用这个，哥谭人应该都不陌生。”

杰森仔细观察他手中钩锁枪的样式，确实是他没有见过的。他将信将疑地撇过头去。提姆刚刚和替身战斗都没像现在这样，背后狂冒冷汗。当然是杰森没见过的，这可是提姆自己改良过后的最新款式，别说现在还在异世界的杰森，连未来的红头罩都没来得及见到。

“准备，我们要进船了。”提姆转移话题，他的身体带着杰森在空中一荡，撞向底层的玻璃窗。又一次破窗而入，两人抱着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沾了满身的玻璃渣。

第一声爆炸在此时炸响，刚刚爬起来的杰森又摔坐回地上。他撑着提姆的肩膀把自己扶起来，看也不看便宜扶手就往外跑，捞起电话对那边的乔鲁诺吼，“你们在哪里？”

令他一惊，电话那头无人应答。

***

乔鲁诺和露伴在炸/弹爆炸之前赶到底层。他们在找到炸/弹上花了很大的功夫。

波鲁纳雷夫的轮椅被黄金体验变成一朵花收起来，他们两人在底层奔跑，跟着空旷中传来的“滴滴”声寻找目标。黄金体验将发动机角落的炸/药变成了无害又美丽的花。

安装在隔舱板上的那些来不及一一找过去。乔鲁诺干脆让黄金体验将整块舱壁一同变作藤蔓，生命力在其中分散探寻，将与舱壁并不相连的东西翻出来，保留变化后的生物形态。他再将舱壁变回去。

邮轮有十几层，单是一层就有八片足球场拚起来那么大。乔鲁诺和露伴只跑到一半，第一枚炸弹轰然爆炸，露伴和乔鲁诺被滚滚气浪掀飞出去，狠狠撞到船舱上。

露伴没有思考，将乔鲁诺埋进自己怀里，身体缩成一团。他的身体差点在冰凉的船舱上摔作两截，痛苦噬咬全身，几回后他只觉得身体麻痹，灵魂与肉体分离，不再共享直觉。

乔鲁诺被保护得不错，只头晕眼花了一阵。他刚刚爬起来，想带着露伴离开，翻身起来只摸到一手湿漉漉的水渍。

水？

不好！

露伴身后的舱壁裂开一个大缝。乔鲁诺连忙拖着快要昏迷过去的漫画家往安全的地方跑。已经被他们清理过的地方不会再有爆炸了，小孩背着露伴困难地向前拖行。

第二次爆炸如约而至，气浪滚滚火光闪烁。温度一瞬间被加高到不能承受的地步。舱壁的裂缝裂得更大，小股激流涌进来，舔舐乔鲁诺的小腿。和杰森保持联络的手机在第一次爆炸中，从乔鲁诺手中脱手而出，摔成几瓣。

乔鲁诺咬牙，把波鲁纳雷夫的轮椅变回来，露伴身体软软地扔在上面。他试着调控操作杆，偏偏是这时候，喷气管中的气流恹恹吐出来几口，不动了。

刚才搭乘轮椅从十几层落下来，恐怕已经到了它的极限。乔鲁诺一拳锤在操控面板上，干脆就在后面推着轮椅飞奔。

第三次爆炸在距离他们几十米的位置燃起恶鬼狂舞似的火光！乔鲁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后面推了一把，连人带轮椅往外飞扑。

船舱舱壁终于支撑不住爆炸的余波和海下的水压，在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猛地裂开，大股海水倒灌进来，拍打在隔舱板上，形成小型的漩涡海流。乔鲁诺和露伴被浪头吞没，眼看着脑袋就埋进水下。

破空声传来，锋利的勾住撕裂空气，穿透轮椅靠背，将轮椅上的露伴和拽住轮椅的乔鲁诺拉住。提姆额头青筋暴起，手指关节狰狞凸起，将手中钩锁一圈圈缠在身旁的管道上。杰森徒手拉住钢铁绞成的钩锁上，配合钩锁回收的力量把他们往身边拽，掌心尽是被磨出的淋漓鲜血。

他们慢慢的、一点点的被拖出水面。水流在阴冷的水下不断碰撞，乔鲁诺支撑不住，手从轮椅把手上脱落。他小小的身体被卷进噬人的漩涡中，黄金体验浮现，却是一拳打在了搭乘着露伴的轮椅上！

轮椅变成一尾灵活的大鱼，载着露伴朝杰森和提姆的方向冲刺。

杰森唇角咬破，鲜血咽进嘴里。

都是因为他，都怪他！如果他能早一点看破劫匪头领的备用计划，如果他根本不给他执行的机会，打从一开始就一枪杀掉他.......事情就不会演变成眼下的局面，露伴和乔鲁诺都会安全地待在船上，他们会等来警方的支持，舒舒服服抵达哥谭。而不是让一个十岁的小孩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其他人！

他松开钩锁，决绝地一头扎进水里，提姆甚至没有喊出他的名字，打颤的双手还死死地抓着连接露伴的钩锁枪不敢放开。

和露伴交错的那个瞬间，漫画家虚弱地抬起眼，他的指尖颤了颤，天堂之门一掌拍开杰森身体上的书页。

设定修改：能在水下保持呼吸三小时！

一跃进水，杰森感到身体四面八方被大力蹂/躏挤压，水流将他卷走，漆黑的水底他睁不开眼睛，只能勉强眨出一条小缝。

眼前隐约能看到一点金色，是乔鲁诺吗？

他逆着水流游过去，每一个动作都费尽气力。他觉得过了很久，手臂伸出去一把握住一条细瘦的胳膊。

是乔鲁诺！

没有时间给他高兴，第四次爆炸在彻底撕开船底。杰森和乔鲁诺被疯涌的海水裹挟冲出去，带进昏暗浑浊的海底。他牢牢将乔鲁诺抱住，露伴修改的设定能让他在水下活动三小时，可是乔鲁诺不行。

红色多米诺面具罩在他的脸上，灰烬尚存跨越世界的壁垒，向另一个“杰森·托德”寻求帮助。

红色幽光一亮而逝。

新泽西州的近海，海浪冲刷沙滩，林立的高楼勾勒出城市阴沉瑰丽的轮廓。踏进这座城市，似乎连此处的海水都透出一股化学工业品的刺鼻味道。两道身影从浅海处冒出头来，他们相互搀扶，仔细一看，两人中间还夹了一个孩子。

杰森浑身上下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