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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纸面,好像没有发现我的偷瞄。
我看着看着就有些痴了,他的睫毛好长,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突然,那双眼睛的主人看向了我,我顿时心脏一紧,立刻撇过头去假装看画。
耳边传来他温热的鼻息,“专心一点。”
我难得没有和他作对,而是乖乖点了点头。
可是我还是没法专心,他离我那样近,我怎么可能还做得下其他事。
这幅画快完成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你身上的熏香…”
这一瞬间我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
我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当然了,这可是我舅舅御赐的香料,天下少有。
他会因为我身上的香气而喜欢我吗?
听说有些皇帝就会因为体香而不停宠幸某个妃子。
不料,他顿了顿才继续道:“你身上的熏香太浓了。”
说完还松开手轻揉了一下鼻子。
我顿时清醒过来,刚才脑海中心猿意马的想法尽数散去,只剩下恼怒。
这人怎么总是这样,看似给我一丝希望,结果什么也不是。
于是我猛地把笔摔在桌上,气愤道:“你自己画吧,我不学了!”
然而我转身要走时才发现,我被他半圈在怀中,他不让开的话我根本走不了。
但颜蕴之没有要让的意思。
我抬头瞪他,“让开,再多待一会我怕把你熏坏了。”
“已经闻习惯了。”
他这一句话就让我泄了火气。
我很没出息地又拿起了笔。
但我绝不会就这么服软,不然下次让夏竹熏香时再浓一些好了,呛晕他。
然而一天后,拿到衣服先被呛晕的是我。
果然我每次要捉弄他都没有好下场。
第7章 7
今日有件事让我很开心。
半月前,夫子布置了一篇文章。
我当时正和颜蕴之怄气,平时他总是第一也就罢了,这次我说什么也要胜过他。
那几日我整天闷在书房,绞尽脑汁去想文章,连母亲让我陪她用膳都拒绝了。
好在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夫子看了我的文章之后大肆夸赞,而且只夸了我。
我不想太过得意,但当下还是控制不住地看向颜蕴之,想知道他什么反应。
可是他连头都没抬,好像完全不在意。
嘁,我才不信他真的无动于衷,他一向会装表面功夫,在写文章这件事上输给我,恐怕他这时心里不好受极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控制不住地开心。
当晚正好又是扶柳出场的日子,我自然是要去捧场,毕竟上次都没能好好欣赏他的琴声。
没想到一进听轩楼,我就在大厅看见了颜蕴之。
乌泱泱一群人中,只有他坐得最端正挺拔,旁边的人兴致很高地讨论些什么,但他始终神色淡漠,只是听着。
我这才发现他身边那群人都是书院里的同学,有几个我比较眼熟,但也叫不出名字。
我顿时生出几分嗤之以鼻,这群穷书生,嘴上说着头悬梁、锥刺股,私下里还不是纵情声色,吃喝玩乐样样都来。
但看着被人围在中心的颜蕴之,我心里还是有些烦闷。
他不会是真的看上扶柳了吧,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鬼使神差之间,我让跑堂将我安排在他们那群人身后的桌子。
两张桌子离得很近,我甚至能听见他们谈话的声音。
“颜兄,你可别为了这种人烦闷,依我看,你那篇文章才是写得最好的。”
哦?他们是在谈今日课堂上的事吗,颜蕴之果真因为我赢了他而心烦了?
我刚要开心,便又听得一人说:“那人的文章可真是狗屁不通,我三岁就写得出来了。”
旁边一人问道:“那夫子为何还要夸他?”
那人压低声音:“我猜是郡主开口吩咐的,说实话,也不知道顾尚书怎么会生出这么草包的儿子,平时还这般蛮横无理。”
我当下只觉得不可思议,这群人怎么敢在背后嚼我的舌根!竟然敢说夫子是看在母亲的面上才称赞我。
我勉强压下怒气,想听听颜蕴之会怎么说。
我那几日关在房门中写文章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应当知道这是我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可让我失望了,颜蕴之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那群人还在继续。
“那人不仅没继承顾尚书的文采,连长相也不像,你们说,会不会是郡主…”
“给我住口!”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当下便拍桌起身。
“你们…你们…”
我明明是想要将他们怒斥一顿,想说我父亲自掏腰包供你们读书,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父亲的?
可话到嘴边,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还没说几个字就先哽咽了。
这一刻我只觉得丢脸无比,心里都开始怨恨这样的自己。
那群人看到我似乎有几分慌乱,但我无暇去顾及他们。
不知何时,我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看向外界的视线都很模糊。
我明明看不清颜蕴之脸上的表情,但还是执着地抬头看向他。
“你也这么认为吗?”
他好像摇了摇头,又好像没有。
无所谓了,我已经不在乎他的看法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仿佛听到颜蕴之说了一句“不是”。
但那又如何,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晚回去后,我先去找了母亲,询问她是否私下里找过夫子。
母亲沉默了一瞬,才道:“为娘也是不想看你那么辛苦但是得不到回报。”
我当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我不怪母亲,她是真的为我好。
可惜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这群人就算猜对了又如何,他们既然敢背后如此嚼舌根,就该付出代价。
于是我向母亲撒娇,只说书院里有一群人惹了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们。
母亲向来宠我,连缘由都没问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一句话的功夫就让那么多人没有书读,这本是一件不好的事,但我心里一丝内疚也没有。
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金榜题名的料,倒不如趁早回家种种田,别等到浪费了大半人生才悔恨一事无成。
回我院落的时候,颜蕴之破天荒站在院子里。
见我上前,他难得用几分关心的语气问我:“你今晚,可还好?”
我才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关心,“怎么?你是听说你那些好友明日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害怕自己也被赶走才来讨好本公子的?”
颜蕴之皱起眉头,“他们的确是过分了些,但也不该被剥夺读书的机会。”
我嗤笑一声,“关本公子什么事,你又是谁?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