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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住了我。
“阿栩乖,明日我便命人将那颜蕴之赶出京城。”
说话时,母亲不停轻拍着我后背。
从小到大,每当我难过时,母亲都会这般安慰我,只是近些年我一直顺风顺水,再也没挫败过,现在这样倒让我觉得有几分陌生。
明明是颜蕴之伤害了我,可一想到他被赶出京城,我还是揪心似的难受。
“不要赶他出去。”
我声音有些闷闷的,母亲一时没有听清。
“什么?”
于是我又重复一遍,“…不要赶他出京城。”
闻言,母亲有几分气恼,反问道:“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在替他着想?”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难道真的如颜蕴之所言,我就是下贱吗?
不,不是这样的。
我什么也没有做错,是他负了我,我才不要为了他责怪自己。
我要他留在京城,看我没有他也依然过得很好。
见状,母亲叹了口气,“罢了,你能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人就已经足够,明日我入宫一趟,让你舅舅给你和景庭赐婚。”
赐婚…?
一旦下了圣旨,我便再也不能后悔。
那表哥呢?母亲有没有问过他的想法,若是他也不愿呢?
许是看出我内心所想,母亲随即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景庭即便不喜欢你,也会对你好一辈子。”
可我担心的是表哥要和一个不爱之人共度余生,况且我还不算是清白的身子。
这一刻,我竟开始怀疑,这样的我,配得上表哥对我的好吗?
尽管知道母亲可能会生气,但我还是坚持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要和表哥把一切说清楚,他若是有半点不情愿,我便不嫁。”
母亲闻言果然动了气:“你今日是想把我气死吗?你父亲说得对,是我平日里太宠你了。”
“可我不想…也不愿困住表哥一辈子。”说完这句话,我只觉得眼睛一热,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短短一个时辰,似乎哭了好几场,我一点也不想哭的,只是外面的风太大,一直朝着眼睛里灌。
也许母亲对我失望透顶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
直到入了夜,我还是站在窗前,风的确很大,我的脸已经变得麻木,失去了知觉。
浑身也僵硬不堪,好似连离开窗前的步子都迈不开。
颜蕴之那间屋子的灯始终是暗的。
他再也没有回尚书府。
第二日,我是被夏竹的声音惊醒的。
“公子?你怎么烧得这么严重?!”
醒来之后我才发现浑身都绵软无力,头更是像要裂开一样的疼。
定是昨夜吹了风,才感上风寒。
我张口想要说话,才发现喉咙也疼得钻心,还未开口便顿住了。
“公子,小的马上就去叫大夫来。”
我说不了话,只能微弱地点点头,这么一个动作竟让头疼得更加剧烈。
大夫还没到,母亲和表哥倒是先来了。
“阿栩,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母亲一见到我,便红了眼睛。
“不难受了…母亲。”
方才已经有下人伺候我喝了水,如今喉咙倒是没那么疼了,但声音还是哑的。
见我这样,表哥也流露出几分担心,“怎么好端端的,病得这么严重。”
好在大夫很快赶来,把脉之后开了几贴药,并叮嘱我这些天不要见风。
我还念着母亲说今日要进宫求舅舅赐婚的事情,几番想要开口,但碍于表哥在旁,只能硬生生压下。
许是母亲猜出我心中所想,故意打发表哥去看看药煎得如何。
我这才得以张口:“母亲,赐婚的事情…再缓缓吧…”
她一边换了我头上的帕子,一边安慰道:“好,你先安心养病,等你好了再提也不迟。”
闻言,我这才觉得一颗心安定下来,乍一放松便觉得头脑昏沉,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养病的这几日过得很快,常常一睡便是一整天。
还好烧很快退了下去,如今只是浑身乏力,经常咳嗽。
母亲每天都来看我,但不知为何,今日却有些反常,直到午时都没过来。
表哥倒是来了,还带了一些解闷的话本。
“我前几日都在军中,没能来看你,今日特地让去买了些书来,你无聊时也能翻翻看。”
他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近日民间似乎有一本书极为流行,那老板想给我介绍一番,我赶着过来,没空听他说那些,你先看着,等病好了再读给我听罢。”
看着这些话本,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一字字读给他听的时光。
好像这些年表哥从未离开过我一般。
我正要翻开书页,不料夏竹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公子!!大事不好了!”
我微微蹙起眉头,“有什么事…咳咳…直说便是…这样慌张成何体统。”
我大病未愈,如今虽然可以下床走动,但还是不能出门见风,说一句话常常要咳上几口。
夏竹表情依然不安,似乎还有几分愤愤不平:“公子,民间近日传出一本话本,那里面写…”
说到这,他似乎有几分犹豫,停了下来。
表哥当即呵斥道:“写了什么?快点说!”
夏竹不敢再怠慢,立刻如实道:“那里面写着…尚书大人当年有一个发妻,是郡主看上了大人,强行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他说得如此笼统,但我还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突然想起自己手中拿着的便是话本,赶紧低头翻看起来。
才看了几页,我便意识到这就是夏竹说的那本书。
这书以一个女子视角,讲述自己如何与心上人恩爱和美,如何舍弃女子的腼腆,在外抛头露面,只为赚些银两供心上人在家读书。即便没有名分,也甘之如饴。
丈夫连中三元后,女子本以为终于熬出头来,可迎来的却是对方迎娶当朝郡主的消息。
她此时已怀了身孕,几次找上门去却被郡主的守卫打了出来。
这话本里的郡主仿佛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强行拆散掉一对伉俪情深的有情人。哪怕知道女子的存在,也依然对她狠下毒手,直至将她打到流产。
我知道这郡主便是我母亲,可我不信母亲是这样狠心之人,也从未听她提起过父亲当年已有家室。
这时我才恍然想起,那日出门去找颜蕴之时遇到了丞相的庶子,他当时还问我有没有看过什么话本,随后又问了一些有的没有。
原来那时这话本就已经在民间流传起来了。
许是见我神色异样,后面的内容还没看完,表哥就一把抢过了这话本,看也不看就几下撕毁。
“这什么破书,一派胡言,老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