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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亲自划船,带着她们摘花苞玩。
可惜折寰玉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如此浪费光阴。她从阿爹的库房里要到了一把宝剑,虽然比她整个人还重,但却让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她拖着这把比她重的剑在武场上走来走去,犹如一只过冬囤食的仓鼠,好像这般走几次,她就能囤积出挥剑的力量。
拖了几次,她很是满意,转过身对眼巴巴看着她的折冠玉和折皦玉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又叮嘱折冠玉,“阿兄谨慎些,二妹妹身子不好,切不可着凉。且她不爱说话,今日只在晨间叫了家里人几声,远远未达到我给她定的说五十句话的要求,待会你们回来,我要问你她说过什么话的。”
两个本来眼巴巴期许着她跟着一块去划舟采花苞的玉便瞬间犹如被捏住了脖子一般不敢吭声了。
等离练武场远了些,折冠玉才拍拍胸脯,“三年未见,大妹妹越发有派头了。”
折皦玉认同的点点头。
折冠玉:“你应当说一句‘是’。”
折皦玉:“是。”
折冠玉:“……算了,咱们先玩吧。”
两兄妹交流感情,他先问:“你是不是很爱花花草草?”
折皦玉轻轻颔首。
折冠玉:“那我明日出府去给你采办些种子回来。”
折皦玉就柔柔的去看他,郑重的点了点头,那一双明亮的眸子不用她说话,就能让人感知出她在说谢谢。
折冠玉心软软的,心想这也不用说话,她不说话已然是天下最好最好的小女娘了。
他要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给她!
于是开始摘摘摘,采采采,还颇有兴致的改诗:“皦玉,荷花塘水深千尺,不及阿兄送你情。”
折皦玉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觉得好快乐。
她开始麻利的整理荷花叶子,准备晚上让厨娘做一顿荷叶饼吃。
“够了,不能再摘了。”
再摘就吃不完啦。
折冠玉乐了,这不是主动说话了么?他记住她说的话,好待会回去报于大妹妹听。
于是转身划着小舟回去。折皦玉坐在船上,将一片最大的荷叶顶在脑袋上。
以前在蜀王府里,蜀王殿下也有一池的荷花。不过在蜀州,荷花又叫莲花,殿下有时候会笑着说,若是他第一眼看见她在莲花池中忙活,估计会给她取名叫小莲或者阿莲。
折皦玉就很庆幸自己当时是在紫藤萝花下。阿萝比阿莲和小莲好听多了。
正想着,船便靠了岸。她正要下船,不经意间抬眸,便看见了站在岸边的蜀王殿下。
最开始,肯定是不相信的。她一直以为蜀王殿下此时在蜀州。毕竟上辈子她就被卖到了蜀州去才见到的殿下。
然后就是头重脚轻起来,什么也想不了了。只知道自己用双手扶着头上的荷叶跑了起来,后头的阿兄喊了一句什么她也听不见,只疾风一般拼命跑过去,气喘吁吁的站在了殿下的面前。
她抬眸,手无力的垂了下去,荷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也不理会,只一个劲的看着殿下。
——是殿下啊。
——好久不见。
齐观南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弯腰从地上捡起她掉的荷叶,想了想,柔和的将它又顶在了她的头上。
这个小姑娘,顶着荷叶倒是好看。
她很乖巧。
他低下头,温和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折皦玉情不自禁的用手比划了一下哑语:阿萝。
齐观南不懂哑语。他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轻声疑问:“嗯?”
他看向折思之,折思之也不懂啊。啊这,皦玉这是在比划哑语吗?因为不想说话,连哑语都自学成才了?
他好愁啊。
他的脸生动解释了这个小姑娘为什么在比划而不说话。
齐观南就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很是有趣。他温声解释,“你能直接说与我听吗?我看不懂。”
折皦玉就有一股落寞涌上了心头,她怔怔道:“阿萝。”
齐观南:“阿萝?哪个萝?”
折皦玉:“紫藤萝花的萝。”
齐观南的脸色就变了变。他想起了梦里的那一朵紫藤萝花簪子。
他凝眸,问折思之,“这是你的二女儿吧?多大了?”
折思之还在惊讶女儿竟然已经有了小名!妻子竟然不告诉他!哼!
然后才闷闷道:“六岁了。”
齐观南就笑着道了一句:“六岁啊,六岁的小女娘最是乖巧。”
她就很乖。
作者有话说:
迟来的端午祝福。
晚安晚安。
第4章 菖蒲 怎么养成这样的性子呢?
小太子站在一边,扯着皇叔的衣角偷偷看比他还矮的折皦玉,心里颇为嫉妒。
他也是六岁,皇叔曾说六岁的他最是烦人,人嫌狗憎。怎么一到别人身上就变成最是乖巧呢?
他打量面前的小矮子,发现她小小一只,瘦得很,根本没有自己威武雄壮,手也小得很,嫩得很,软得很,根本抡不起大锤——好无用哦!
他哼了哼,扭过头去争夺皇叔的注意,“咱们去练武场吧!”
让他抡起两个大锤给小矮子瞧瞧厉害!
齐观南轻声嗯了句。虽说紫藤萝花四个字让他怔了怔,但也没想太多。若是他把梦里的光怪陆离和眼前这个才见一次的小姑娘联系起来,那才叫荒诞。
只是小姑娘看他的眸子太亮,带着孩子专有的纯真,不涉利,不涉争,即便是抬头看他,也似乎仅仅是因为看见了世上美好之物一般目不转睛,让他忍不住柔和了许多。
小孩子单纯的欢喜总是让人心软的。他低头看她:“阿萝——我们要去练武场,你去不去?”
折思之不太愿意让闺女去。他总觉得闺女看安王的眼神有些怪。虽说能被安王爷记住是好事,往后说婆家的时候说不得还能封个郡主什么的提提身份,但她如今还是个小丫头呢,倒也不用操心那么多。
于是便要拒绝,但尚未开口,就见安王突然笑了起来。
他顺着安王的眼神看去,只见女儿已经扯住了安王垂下来的袖子!
他就只好讪讪闭了嘴。反倒要跟安王说句抱歉,“她平日里不这样。”
并不是这般亲近人。
他都有些嫉妒了。
折皦玉这才后知后觉的知晓自己不该去抓蜀王殿下的袖子。她刚刚是以为他要走有些急了。
她缓缓松开手,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说起来,她也弄不懂自己是什么意思。她已经重活三年了,三年里其实并不经常想起殿下,算得上没良心。但如今见到,反倒因为他不再认识自己而涌起一股落寞。
他们已经不是从前那般了。那段往事,只有她一个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