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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隐素瞪出一个窟窿,却又生出浓浓的恐惧。
这个傅隐素,她怎么敢!
“这世上怎么会有像宋姑娘这么蠢的人,我都警告过你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听不懂人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像什么?一个跳梁小丑而已,真以为我怕了你,怕了你们国公府不成!”
隐素说完手那么一托,宋华浓的下巴安上了。
“傅隐素!你给我等着…”
“咔”
“还敢叫嚣,真是不知死活。”隐素又卸了对方的下巴,看着对方吊着下巴和手臂的样子,她的目光越发冰冷。
宋华浓都快气死了,吊着下巴发出“啊啊”的声音。
“来,声音叫大一点,最好是把人都引过来,让他们看看你这位国公府的嫡小姐此时的模样,枕想必明日便会传遍整个雍京城。”
隐素这么一说,宋华浓不敢叫了。
孟蓁都快吓死了,不仅腿软身抖,甚至吓得险些尿出来。
这个傅姑娘真是太可怕了!
“现在听得懂人话吗?”隐素轻蔑问道。
宋华浓一脸的屈辱,胀红着脸。她下巴脱着,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两边流下来。两只胳膊耷拉着,就算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如今有多不堪。
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愤怒与害怕在纠缠不休。如果不是隐素提溜着她,她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形势所迫,最后她只能不甘不愿地点头。
隐素又问:“我打你了吗?”
宋华浓咬着牙,摇头。
还真不是打,可是比打更让人愤怒。
“很好,那你等会可别到处嚷嚷,说我打你了。”
宋华浓还能如何,又点头。
隐素看向一旁扶着树快要晕过去的孟蓁,“孟姑娘,若是宋姑娘等会胡言乱语,你可得替我做证。”
孟蓁一脸哭相,她真是吓死了,好怕自己也会被卸下巴卸胳膊。在隐素凉凉的目光中,她只能点头。
如此隐素这才将宋华浓的下巴胳膊复了位,宋华浓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在听到隐素吐出来的“滚”字之后落荒而逃,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
“欺软怕硬的怂货!”
隐素出了一口恶气,别提心情有多畅快。
下黑手的感觉可真爽!
谁知一个不经意的转头,她居然又看到了谢弗。初时她还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后再看,那温润含笑的男子可不就是谢弗。
所以刚才她的所作所为都被这位世子爷给瞧了去!
哦豁。
社死现场。
“傅姑娘,之前我忘了告诉你,那药一日三次。”
原来谢弗去而复返,是为了告诉她怎么吃药。
怎么就这么寸!
“谢世子,那个…我就是吓一吓宋姑娘。我可没打她,下巴和胳膊脱臼是常有的事,安上之后不疼不痒的,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心虚,谁没事脱臼玩。但她没打宋华浓是事实,在这一点上她半点也不觉得理亏。
她本以为以谢弗之心如明月,必是十分谴责她的行为。她都做好了被教做人的准备,没想到对方听完她竟然在认真思索,然后说了一句“不无道理。”
正是这四个字,听得她是心花怒放。
谢世子这个人,能处。
她满心欢喜地告辞,却不知光影斑驳间谢弗镜湖般的双眸中已是腥风血雨。
这个小骗子,原来不仅人有双面,性格也有双面,所言所行居然如此合乎他的心意,当真是好极。
他望着那快活似小鸟的身影远去,扬了扬嘴角。
隐素都想好了,如果梦里的疯子还让她叫夫君,那她就叫呗,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她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一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黑色的帐顶,而是满眼的红纱时,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梦。
这入眼所及的红艳丽如血,瞧着只有诡异之感。更诡异的事,向来只着黑色里衣的男人也穿了一身的红。
这是闹哪一出?
“你…”
“叫夫君。”
“夫君。”
不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叫就叫吧。却不想男人在听到她叫了一声夫君之后,眼底的幽火如烟花绽开。
“娘子。”
娘子?
这个疯子乱叫什么。
谁是你娘子!
第30章 身世
男人红衣墨发, 如盛开在暗夜中的食人花。微敞着襟领处隐见纵横的疤痕,似食人花在伸出长长的舌头。
极致的恐怖,又极致的艳丽。
他眼中幽火像是映出无数魅影, 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你唤我夫君, 那你就是我娘子。”
这么说也是。
隐素望着眼前红衣墨发的男人,这张和谢弗一般无二的脸,此时阴森中又给有人一种诡异的惊艳。
这张脸就是好看。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张脸太好看, 给她的印象太深, 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着如此荒诞的梦?
怪只怪她当时嘴欠,她是怎么想的, 怎么会脑子抽了想到去撩一个疯子。傅丝丝说男人都喜欢女人胸大无脑, 因为那些人都是正常人。
而眼前这个,就是一个疯子!
所以她是自己挖的坑,然后把自己埋了。
要命!
“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请娘子更衣。”
更…什么衣?
一条红艳艳的吊带裙在男人的手中被抖开,正是睡裙的样式。她眼皮抽了抽,这疯子赤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不会是想让她当场换衣服吧。
谢弗修长的手指挑着吊带裙的细带子, 如此怪异大胆的衣着,当真是伤风败俗,小骗子此前到底是何方人氏。
“我为娘子准备的喜服,娘子喜欢吗?”
“……”
“娘子不说话, 可是太过惊喜了?”
这疯子哪只眼睛看到她高兴的,什么惊喜?惊吓还差不多。真是疯人说疯话,只管自己疯言疯语。
更疯的是, 这男人见她不动,居然想动手替扒她衣服!
她赶紧说她自己可以, 在男人幽暗的眸光中低头装作害羞的样子。正当她慌乱地接过裙子时,只听到男人一声极轻的“嗤”笑。
“娘子害羞了。”
谁害羞了!
死变态。
脱了寝衣还有小衣,又不是直接坦诚相见,她有什么好怕的。
谢弗见她真的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换衣服,眸底的幽光暗了暗。
寝衣脱下后,是她自己都为之惊叹的好身材。她鬼使神差地抬了抬眼皮,恰巧看到男人微微别着头,耳根泛着红。
这可真是奇了。
疯子表情似乎有隐忍害羞,还有别扭和倔强,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可怕,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爱。
可爱?
她被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