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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这沓文件就下班,但不知不觉批阅到了现在。
望着窗外巴巴的小鬼,阎鹤莫名其妙想到了朋友圈里某个朋友养的一只很漂亮的小猫咪。
有一次他朋友出门回来晚了,小猫咪没有饭吃,伸着爪子扒拉着饭盆,巴巴地望着朋友。
那天一向沉默寡言的朋友连发了三条朋友圈反思自己的错误,并且在朋友圈配上小猫巴巴望着饭盆的照片。
阎鹤对猫不感兴趣。
但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趴在窗户上的小鬼很像朋友家的那只小猫。
只不过朋友家的那只小猫会伸出爪子生气地扒拉着饭盆,但小鬼不会。
他只会巴巴地趴在玻璃窗上望着他,陪着他加班。
阎鹤喉咙动了动,莫名其妙体会到了养猫的朋友在朋友圈说见到小猫心软软的言论。
他一贯冷峻的神情微不可察地柔和了几分,将手上的钢笔合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资料,然后起身准备下班。
小鬼似乎也知道他要下班,显得很高兴,立马穿过墙飘过来挂在了他身上。
神情刚柔和下来的阎鹤:“……”
小猫什么的,果然都是假象。
身后的小鬼先前还巴巴地趴在窗外望着他,这会仗着人看不见,兴冲冲就搂着他的脖子,指不定哪天就要骑到他头上去。
阎鹤想到那个场景,眼皮跳了好几下。
办公室外灯火通明,几个秘书也一同留下来处理事务,阎鹤打了声招呼,跟几个秘书说下班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做。
没过多久,灯火通明的办公室也渐渐走了不少人。
阎鹤和几个秘书一同在电梯外等电梯。
慕白挂在新目标身上,发现周围乌泱泱的都是留着差不多发型的脑袋。
“叮——”地清脆一声,吓了慕白一跳,电梯门缓缓打开,几个人一同进了电梯。
电梯很宽敞,但阎鹤和手底下的几个秘书都生得肩宽腿长,乍一看仿佛电梯里乌泱泱的都是人。
慕白在进电梯门时被吓了一跳,他这会没挂在新目标身上,而是小心翼翼飘在电梯最角落。
他从没有跟那么多人挤在一个铁盒子里,眼神茫然地望着面前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背影。
这几个背影都肩宽腿长,都穿着差不多样式的西装。
慕白想了想,他飘起来,熟练往最右边的一个挺拔背影挂去。
站在最中间目睹了全过程的阎鹤:“……”
他亲眼看着小鬼当着他的面挂错了人,趴在了他的秘书背后,显得有兴冲冲的模样。
天天睡一个床。
还能挂错人。
阎鹤沉默,忽然叫了一声那个秘书的名字:“杜正。”
他嗓音很淡,面色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却让电梯里的几个秘书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是今晚某个地方没处理好发生纰漏。
杜正心里虽然也咯噔一下,但还是立马抬头道:“怎么了,阎总?”
好在阎鹤只是问了几个明天日程问题,并不难回答。
杜正松了一口气,一一照着整理出的日程回答。
在杜正回答的时候,慕白这才发现自己挂错了人。
他扭头,发现自己的新目标站在另一边,脸色是一贯地冷峻,但慕白却觉得新目标的脸色好像要比平时要冷上一点。
慕白连忙从杜正的身上跳下来,重新挂在了新目标的身上。
这会挂对了。
小鬼舒了一口气。
汇报完行程的秘书看着自家老板缓和下来的脸色,也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当晚,慕白就发现他的新目标是真的生病了。
平日里他的新目标睡觉的时候都会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在腹前,睡姿平稳地睡觉。
但今晚他的新目标却用了一个侧身睡觉的睡姿睡觉。
慕白望着背对着他睡觉的男人一句话也不说,灯也不关,留了一个背影给他足足看了一个小时。
大概是很身体不舒服。
从前他的阿娘就是这样,每次生病了总会背对着他,连咳嗽都不敢咳出声给他听。
他娘用的药都是最好的药,但每晚还是难受得厉害,要侧着身才能顺出气睡得安稳一些。
小鬼抿了抿唇,望着男人的背影并不说话,圆润的杏眼里满是担忧。
————
第二日晚上。
浅色的窗帘轻轻晃动,似乎是被夜风吹拂。
早早回来的男人翻过一页书,察觉到了不远处不同寻常的阴凉气息。
他穿着黑色高领,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越发显得肩宽腿长。
在察觉到那股阴凉时,阎鹤抬眼看了一眼客厅的时钟。
时钟刚过八点。
也不知道那小鬼那么早过来要玩什么。
阎鹤唇角微微上扬,等着那小鬼好奇地飘到他身边,探着脑袋看他今晚看什么书。
但没过多久,阎鹤翻页的动作顿住,他没抬头,半垂的黑眸迅速冷淡下来。
不远处弥漫的阴气同先前的不一样,此时弥漫的阴气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
小鬼身上的阴气不是这个味道。
小鬼身上的阴气更像是透明的果冻,冰凉但很干净,没有难闻的味道。
人同人不一样,鬼同鬼也不一样。
有些恶鬼生得面目可憎,又因作恶多端,痰食的同类和人类多了,身上自然会有浓重的腐臭味。
阎鹤因为极阴体质,对这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再熟悉不过。
宽敞的客厅窗帘蓦然剧烈纷飞翻卷起来,布料交叠拍打在一起,发出的刺啦声宛如凄厉的哀嚎。
玄关上的架子也开始急剧晃动,尖锐的摩擦声刺向耳膜,平常人看不见的阴气如同潮水沸腾急速涌入别墅。
灯盏无故晃动,摇摇晃晃的灯光时暗时明,腐臭的阴气如同雾气一般包裹了整个客厅。
沙发上的男人垂眸,翻过一张书页。
浓郁粘稠的血水流淌蔓延至客厅,一道黑影在凄厉的风声中极速狰狞俯冲向沙发,腾升的阴气化为锋利黑爪由上而下刺来。
沙发上的男人将手腕上的佛珠粗暴地拨到虎口,神色平静地抓住极速俯冲而来的恶鬼头发,一寸一寸地收紧虎口,
佛珠骤然发出金光,宛如烧红的烙铁死死焊在恶鬼的头发上,凄厉的惨叫也随之响起。
由阴气凝聚而成的头发被佛珠灼烧成白烟,并像燃烧的纸张一点点被佛珠吞噬,飞速消逝。
不过瞬息,青面獠牙的恶鬼头颅硬生生少了一半了,只露出半只牛铃大的眼与流着涎水的嘴。
恶鬼被佛珠灼烧得动弹不得,发出凄厉的哀叫,只能看着自己的头颅一点一点被灼烧成白烟,惨叫声响彻客厅。
男人拽着只剩下半边头颅惨叫着的恶鬼,在客厅粘稠腥臭的血海中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