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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肯定是。”

他兴致勃勃地朝着小鬼招手,神神秘秘道:“你过来,我同你说,阎鹤年少时碰见人亲嘴,他脸都不带红的……”

小鬼先前谨慎地坐在椅子的另一头,但随着弘白绘声绘色地讲解,不知不觉地就挪到了弘白的身边,好奇地竖着耳朵。

远处,售卖鸽子饲料的小摊前排着长长的队。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排着队。

秋日的阳光透亮如水,他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了广场中央举着弓箭的爱神雕塑。

洁白的雕塑造型优美,错落有致的喷泉起起落落,溅起雪白闪耀的浪花,四周孩童玩闹嬉戏的笑声清脆。

二十多年前,一个走丢的年幼生魂怔怔地站在喷泉前。

他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看不到他。

明明自己就站在那些人面前。

夜深,他蜷缩在长椅上,几个无头鬼与无目鬼在四周晃荡,觊觎得眼睛都发红,但却迟迟不敢靠近。

穿着灰袍的少年偷偷将那几个无头鬼的脑袋丢走,趁着小鬼吱呀乱叫去找自己脑袋时,扛起长椅上的小孩狂奔。

年幼时的阎鹤被小鬼抗在肩膀上,耳边风声呼啸,怔然间,广场中央的喷泉霎时间连同灯光骤然喷涌升起。

洁白的爱神雕塑手持弓箭,伴随着欢欣鼓舞的音乐,水流弓箭在半空中飞驰,溅起雪白浪花。

在欢欣鼓舞的音乐中,年幼的阎鹤努力地偏头,看到了扛着自己狂奔的小鬼。

他说要送他回家。

结果小鬼带着他足足绕了好几圈,整整路过同一个垃圾桶三次,都还浑然不觉。

广场中央排着队的阎鹤弯唇,垂着的眼睫多了些传情的柔意。

很多小孩年纪小的时候都能看见鬼魂,但逐渐长大后,这项看见鬼的技能也就消失了。

伴随着消失的还有那些看到鬼的记忆。

谁都无法抵抗这些记忆被抹除,若是不抹去那些孩子看见鬼的记忆,阳间便会人心惶惶。

更不用提生魂走丢时遇见鬼魂的记忆,见了那样多的鬼魂。

这类记忆只会消失得更快。

纵使阎鹤拥有阴阳眼,但年幼时丢魂遇见的人,他也是慢慢地记不清了。

直到同样年幼的阎宁丢了魂,被小鬼送回家。

那天晚上,阎鹤将丢魂的阎宁送回家后,一个人在车内坐了半个小时。

他没有上楼去见小鬼,而是在车内一遍一遍地去回想自己年幼时碰见的那个小鬼。

他想起小鬼将他送回家,在临走时,他问小鬼以后还能见到他吗。

那时的小鬼只对他说:“会的。”

会的。

会再见的。

广场中央的雪白鸽群展翅高飞,越过喷洒着喷泉的洁白爱神,悠悠落下几片轻巧羽翼。

阎鹤蓦然弯唇,他接过面前摊贩递给他的两袋鸽子饲料,说了一声谢谢。

他拿着两袋鸽子饲料走向长椅那处,准备给在长椅上跟只小猫一样晒着太阳的小鬼逗鸽子玩。

结果在长椅上看到小鬼聚精会神地凑近着身旁的人,竖着耳朵,兴致勃勃地睁着眼听身旁人的说着话。

“那时候的阎鹤张嘴就让人小情侣赶紧走,别在寺庙这边亲嘴。”

“弘晖,就是他师兄,涨红了脸站在原地,愣是话都不敢说。”

“后面我们看监控,啧啧啧,那对小情侣亲得都拉丝了……”

小鬼耳根也有点红,但又心痒难耐,忍不住地往下听。

谁知弘白忽然扭头,促狭道:“你也跟小屁孩一样,亲嘴亲到拉丝,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阎鹤:“。”

他拆开鸽子饲料,抓了一大把鸽子饲料,洒在弘白脚下。

顿时,一群鸽子蜂拥而上,拼命踩着弘白裤腿蹦跶,怎么赶都赶不走。

弘白嘴里哎哎叫着,抖着腿赶着一大群鸽子。

慕白见阎鹤递给他两袋鸽子饲料,瞥了一眼男人不冷不热道:“拉丝?”

弘白:“……”

他就知道这小子从小就蔫坏。

表面上看上去沉静自持,实际上对自己看上的东西占有欲强得不只是一星半点。

只许自己逗小鬼玩,旁人逗就不行。

慕白在两人之间望来望去,阎鹤言简意赅道:“弘白。”

“以前说要做我师父。”

“如今回来随我们份子的。”

弘白:“……”

面前人成亲甚至都不是跟一个人成亲,而是跟一个鬼成亲。

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开头问他要份子钱的?

慕白听得云里雾里,只听见阎鹤最后朝他说:“大人不嫌弃,就叫他一句师父。”

于是慕白乖乖地叫了一句师父好。

弘白刚赶走地上那群好似发了狂的鸽子,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小鬼目光澄澈地叫了他一句师父。

弘白:“……”

他将小瓶酒揣自己兜里,又把阎鹤拉到一旁:“你师父好歹是个除鬼的。”

“尊重一下你师父的职业行不行?”

让一个小鬼叫他师父。

阎鹤哦了一声道:“他同别的鬼不一样。”

弘白:“有什么不一样?”

阎鹤:“他比旁的鬼可爱。”

弘白:“……”

阎鹤补充道:“所以你打算给我们随什么份子?”

弘白让面前人赶紧滚。

阎鹤没动,只是偏头看了一眼长椅。

慕白坐在长椅上喂鸽子。

白白胖胖的鸽子对他很是喜欢,并不一窝蜂地涌上去,而是又蹦又跳围着他。

还有些鸽子飞到长椅上,亲昵地用脑袋碰着他。

长椅上的少年眉眼弯弯,秋日的阳光落在眼睫上,泛着金色细碎的光,温柔缱绻。

阎鹤忽然叫道:“师父。”

低头找着兜里酒的弘白顿了顿,没等阎鹤开口说下一句,他便道:“能。”

他仿佛知道阎鹤想问什么,喝了一口酒道:“替你们卜过了。”

“能在一块。”

阎鹤指尖摩挲了两下手指,蓦然笑起来:“谢师父。”

弘白摆了摆手,晃了几下手中的小酒瓶,看到阎鹤走回长椅。

他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嘀咕道:“要是你这小子不能同他在一块,还不得把地府捅翻天啊……”

“还来问我……”

慕白喂了一会鸽子,看到阎鹤坐在他身旁。

他抬头,却发现弘白却不见了。

扭头四处张望,慕白都没发现弘白的身影。

一旁的阎鹤同他说不用担心,弘白一向如此,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们早已习惯。

慕白点了点头。

傍晚,秋衣萧瑟,大块的乌云聚拢于夜幕,沁凉的空气掺杂着水锈味。

落地窗外的枝桠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摇晃。

别墅客厅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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