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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正使看向戴着浮云遮的夙寒声:“当真是你先动得手?”

夙寒声想了想,点头:“是的。”

围观众人心中全都“嚯”了声。

好嚣张啊!

正使本以为这案要审个半天,没想到只问一句就得了结果,诧异地挑了下眉,来了兴致:“那你为何伤他?”

夙寒声觉得有必要挣扎一番:“是他要对我不利,我的伴生灵护主,才轻轻地碰了他一下。”

众人:“……”

轻轻碰一下,能碰到皮开肉绽?

赵与辞双目赤红地瞪着他,恨不得将其杀了。

满室的人都没注意到“伴生灵”三个字,倒是正使愣了下。

正使眼神大概不怎么好使,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又从袖子里摸出来单片琉璃镜戴上,好一会才认出来。

果然是应煦宗的小少君。

副掌院同玄临仙君是多年好友,昨日还将他叫过去叮嘱一番,务必照料这个命运多舛良善乖顺的小师弟。

正使看了一眼赵与辞身上的伤,“唔”了声。

良善,乖顺?

哪儿?

不过追根究底,终归是这位小少君先动得手,正使也没怎么偏袒,扶了扶眼镜:“先动手者,按照闻道学宫校规,要扣除三分,听照壁上昭示三日。”

夙寒声拧眉。

当真要去不成闻道祭了?

赵与辞死死瞪着他,却仍旧不满足。

他被伤成这样,不让这兔崽子脱一层皮,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正使……”

赵与辞还没借着“拂戾族奸细”攀咬完,就听正使慢吞吞地道:“而你,随意诬陷新学子,只是戴了个浮……浮什么……”

副使:“浮云遮。”

“对,只是戴了个浮云遮便疑心是拂戾族奸细。”正使淡淡道,“难不成你见到戴浮云遮的女修,也能借着‘疑心’,上去掀人的雪纱吗?”

赵与辞一噎。

正使随意掀了下戒律,似乎在找如何处罚。

一旁的副使提醒他:“十三。”

正使:“哦,双方皆有过错,扣分之事暂定,学宫戒律第十三条……”

此话一出,围观学子倒吸一口凉气,全都脸色大变。

第十三条戒律……

未免太狠了。

夙寒声还在疑惑十三条是什么可怕的刑罚时,就听正使道:“……把你们尊长给我叫来。”

夙寒声:“…………”

叫家长?!

修道者入闻道学宫,且已是十几二十岁的人了,在学宫闯了祸惹了事,竟然还要连累尊长来学宫。

不少人只是想一想就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

惟独赵与辞满脸得色。

赵山长在闻道学宫百年,就算副掌院也要敬他几分,哪怕应煦宗那位手腕通天的谢识之来了,也奈何不了他。

夙寒声呆了好一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榜贴上留的尊长是谁时,小脸有些白。

大师兄。

要是大师兄知晓他入学第二天便打架,还被扣分,虽然能为他镇场子,但如此丢人之事,事后免不了一顿打。

夙寒声哆嗦了下。

见副使拿着玉牌去联系榜贴上每个人的尊长,夙寒声突然一把扑上前,干巴巴道:“我师兄忙得很,正在闭闭闭关,能叫其他尊长行吗?”

副使道:“徐南衔是学子,不行。”

“不是我四师兄。”

副使点开夙寒声的榜贴看了看,问:“那是应煦宗的谢长老吗?”

“也不是。”

夙寒声身披着雪白素袍,紧皱着眉,终于下定决心,破罐子破摔。

“我……我还有个叔父。”

第19章 人性本善

后山佛堂。

崇珏沐浴焚香,身披雪白袈裟,墨发披散还在往下滴落水珠。

他的面容五官似乎比之前更加年轻了,眉眼间疏冷之色更深,望之心生皈依。

崇珏拿起小案上的佛珠串,指腹拨动,微微一顿。

佩戴千年的佛珠乍一换下,颇为不适,他转身欲去闭关之处,却见案边一只雕刻乌鹊的传讯灵器突然展翅而动,发出清脆的蹄叫。

崇珏甚少传讯,也摸不准如今年轻人为何总爱拿着个灵器传来传去。

他屈指一弹那只玉雕的乌鹊。

乌鹊骤然安静下来,灵器上邹持唯唯诺诺的身影缓缓出现。

“崇珏……”

见崇珏一副要去闭关的模样,邹持噎了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崇珏道:“何事?”

邹持嗫嚅半晌,小心翼翼道:“萧萧……私下同人打架,此时已被惩戒堂扣下,正使要让尊长来学宫。”

崇珏正在将佛珠串戴至腕间,动作一顿。

刚入学第二日,就闯了祸?

邹持老脸通红,只觉得昨日说的那句“玄临之子必定是个乖顺的”轮圆了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将他脸打得火辣辣地疼。

崇珏眉眼落落穆穆,长身鹤立站在佛堂中,身披日光,宛如要成佛。

“召应见画来学宫处理此事。”

邹持干咳一声:“萧萧不愿,说……说是……”

崇珏垂眸看他。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邹持壮着胆子道:“萧萧说你是他叔父,也是尊长……”

崇珏:“……”

***

胆大包天的夙寒声猛地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是惩戒堂太冷,还是错觉,总觉得这件外袍似乎不怎么避冷了,寒意顺着缝隙缓缓往他骨子里钻。

夙寒声嗅了嗅衣襟。

崇珏身上那股独特的菩提花香似乎消散不少?

五帝钱困笼还未散,除了不能接触旁人和用灵力外,也没什么影响,夙寒声乖乖坐在那,同目露凶光的赵与辞对视。

副使认识徐南衔,由他盯着,夙寒声无比乖巧,又冲赵与辞和善一笑。

赵与辞气得几乎仰倒:“正使,他又在冲我挑衅!”

夙寒声眼睛都瞪圆了。

冤枉!

正使瞥了两人一眼,又瞧见惩戒堂外一群学子都在那捧着书看似学习、实则看热闹,不过他一向宽厚,也不赶人。

众人更光明正大了。

还有的人爬树抻着脑袋,摘着樱桃果边吃边看,津津有味。

一刻钟不到,外面人群左右分开,一袭青衣的男人快步而来,相貌儒雅,同赵与辞的相貌有几分相似。

众人纷纷行礼。

“见过赵山长。”

赵山长已在闻道学宫授课百年,德高望重,除了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之外,没什么污点。

他刚走进惩戒堂,赵与辞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爹!爹你终于来了!”

看戏的学子啧啧称奇,只觉得此人脸皮当真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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