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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晕水之症,立竿见影!”
夙寒声:“……”
那灵药一入口就冲上脑门,直接将人“打”清醒了,那晕水的呕吐感的确微乎其微,勉强算有用。
夙寒声却受不了那种“挨揍”的感觉,死死咬着牙,任由庄灵修怎么掰都不肯张嘴。
庄灵修见他都要吐出小幽魂了,可路程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半日再这样八成得去掉半条命去。
就在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灵芥的门突然被轻轻一扣。
庄灵修抬手一挥,瞧见来人倏地怔住。
夙寒声口中还残留那辛辣的感觉,气息奄奄地躺在那装死。
本来是去半青州补生机的,如今可倒好,还没到最后一点生机就要在路上耗费完了。
夙寒声难受得恨不得跳到水里溺死,正在张着唇缝微弱呼吸时,隐约感觉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触碰他的唇角。
……似乎要往他嘴里塞什么东西。
夙寒声吓怕了,还以为是庄灵修,猛地偏过头去表示才不吃。
那只手锲而不舍,轻缓将夙寒声脸侧汗湿的发拨开,袖口似乎蹭了下他的脸,后知后觉嗅到一股熟悉的清冽气息。
菩提花香?
夙寒声猛地睁开眼睛。
崇珏不知何时到的,正坐在床榻边垂着眼看他。
夙寒声迷茫看着。
自己已经吐到出现幻觉了吗?
这人不是还在那佛堂念他那劳什子的经,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夙寒声讷讷道:“崇珏?”
崇珏淡淡启唇:“放肆。”
嗅到熟悉的气息,夙寒声不知为何突然眼眶微微酸涩起来,奋力朝他伸出手,固执地唤道。
“崇珏……”
庄灵修在一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脸上巧妙地出现一种介于“萧萧竟然对世尊直呼其名”的震撼和“我竟然知晓世尊法号了?爹娘!今日我就荣归故里!为我骄傲自豪吧”的诡异狂喜中。
这两种情绪太奇特,混合一起莫名有种扭曲要吃人的狰狞。
夙寒声难受得要命,头晕目眩脑子都不太清楚了,呜咽着道:“我难受。”
他浑浑噩噩的,有点误将晕水的难受和前世凤凰骨发作时的痛苦混为一谈,眼眸涣散地盯着崇珏,喃喃道:“崇珏,我们……”
崇珏捏着晕水灵药,正要轻柔哄他把药含到口中止止晕。
夙寒声呆呆地说:“……我们双修吧。”
崇珏:“……”
庄灵修:“!!!”
崇珏面无表情,两指掐着夙寒声的下颌微微一用力,强行让晕晕乎乎的少年张开唇缝,将药丸咕嘟一声吞了。
夙寒声:“……”
第50章 阴差阳错
灵药虽然过期,但效用仍在。
咕嘟咽下肚后,从肺腑猛地窜起一股冰与火交织的古怪感觉顺着喉咙直冲脑海,将夙寒声震得当即清醒了。
崇珏已起身在一旁净手,垂着眼眸瞧不出神情,但用脚后跟猜也能知道他心情应该极其不虞。
任谁被小辈直呼其名,还说出“双修”这等虎狼之词,就算是佛像也是要动怒的。
夙寒声回想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又被吓得更清醒了。
他噤若寒蝉,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庄灵修被那句“双修”给震得魂不附体,心中颤抖地想:“怪不得人家是少君呢。”
胆子就是大,对着世尊都敢如此出言不逊。
但凡换了旁人,恐怕再就被降魔除妖掌给震得魂飞魄散了。
庄灵修正紧张地等世尊要如何反应,想在这儿待着狠狠瞧一次热闹。
崇珏净完手后,冷冷淡淡看他一眼。
庄灵修顿时一个激灵,唯恐被世尊暗杀,赶紧低下头:“少君难受得神志不清了,方才一直在说胡话……我再去问问有没有其他灵药。”
遛之前还不忘帮夙寒声找补一下。
说罢,他给了小少君一个“我已尽力了”的眼神,忙不迭跑了。
夙寒声浑身难受,又被吓得够呛,躺在软塌上连翻个身躲避都不行,只能自暴自弃地将膝盖上白袍掀到脑门上。
死了算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崇珏并未找他麻烦,也没有像之前那般如长辈那样数落他。
夙寒声提心吊胆瞪了半晌,隐约觉得四周似乎安静得有点过分,偷偷摸摸掀开一条缝隙往外瞧。
偌大房间已空无一人。
崇珏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夙寒声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
唯恐被责骂的心虽是放下来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吃那过期灵药吃的,五脏六腑隐约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人伸手在他胸腔搅弄似的,难受得又想吐了。
夙寒声仔细想了半晌,惊骇地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失落。
失落什么?!
失落崇珏没有冲自己质问和责骂吗?!
贱死得了。
夙寒声将衣袍再次盖到脑袋上,逼迫自己不再想崇珏。
自幼在山中长大的孩子头回走水路,整整半日路程夙寒声根本没清醒多久,病怏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庄灵修似乎来瞧过他,还强行在他舌根又塞了颗灵药,只不过这回却是酸酸甜甜,像是山楂果似的。
不知是之前那句“双修”搅和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夙寒声哪怕奄奄一息都要去掉半条命了,梦中却还在和崇珏搞那档子破事儿。
前世崇珏骚话很多,在床上更是丝毫不加收敛,夙寒声有时候烦得恨不得他不是眼瞎而是个哑巴。
怎么就那么多废话要说?
崇珏扣着夙寒声的脚踝欺身而上:“我就问问怎么了,你的前道侣必定比我要年轻好看吧?”
夙寒声没习过武,腿被压得太狠几乎抽了筋,疼得他咬紧唇,额角全是汗水,几绺发都被汗湿贴在脸颊上。
明知崇珏是在阴阳怪气,他还是没忍住地故意挑衅道:“是啊,比你年轻多了。我们可是自小订的娃娃亲,他才比我大三四岁……唔!”
崇珏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力道之大都渗出了血。
他阴恻恻地道:“是吗,既然自小订婚、关系如此亲密,为何他会为了一己私欲将你打下无间狱呢?”
夙寒声本来张着唇缝微微喘息,乍一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咳得撕心裂肺,差点“不行”了。
他稳住呼吸,匪夷所思看着崇珏:“你是怎么知道的?”
夙寒声落入无间狱时,黑衣崇珏已在偌大无间狱称王称霸了,禁殿之外的尸身堆成小山,应该下来许多年了。
可他竟然知晓夙寒声当年的事?
夙寒声没了兴致,拽着崇珏的一绺发,质问道:“你到底是如何堕落无间狱的?何时何地?你之前又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