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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输了!救命!”
崇珏:“……”
***
分不能再扣了。
第二日清晨,夙寒声被这个念头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去上课。
元潜早早就到了,见夙寒声头重脚轻的模样,微一挑眉,伸出蛇尾巴尖去熟练地往夙寒声腿上放。
夙寒声无意中被碰了下腰腹,差点吐给他看,他没好气地拨开蛇尾巴:“边玩儿去。”
元潜笑嘻嘻道:“昨日少君为何请假了呀?”
夙寒声瞥他:“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管不着。”元潜眯着眼睛笑,“就是昨日山长留了功课,不知道你做了没有?”
夙寒声诧异看他:“我告假了还要做什么功课?”
元潜道:“我哪儿懂啊?今日心决课好像要换新的山长,他可不管你昨日告没告假。”
夙寒声脸都绿了。
闲着没事换什么山长?
夙寒声最烦上心决课,那山长讲话慢得要死,每每听他讲心决都困得只打瞌睡,但还好山长独自沉浸心决中,很少会管他们睡不睡觉。
年末时,夙寒声唯一不及格的也就是心决。
本来以为今日能好好补个觉,没想到竟然要换山长?
夙寒声早起本就不爽,此时更不悦了,闷闷在那翻着书。
很快,晨钟响起。
夙寒声正垂着眼蔫哒哒看书,突然听到整个上善学斋的人突然重重地拖着长音“唔——”了一声,好像见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连身后的元潜也不自觉甩着尾巴,差点把夙寒声给甩旁边去。
夙寒声撑着手坐好,疑惑地抬头一看,愣在当场。
新的山长一身素色白袍,素白修长的手指持着崭新的书卷缓步而来,眉眼温润如玉地扫了一圈躁动不安的学子,终于淡淡停留在夙寒声身上。
是崇珏。
夙寒声眼睛都瞪圆了。
好端端的,他怎么成山长了?!
整个上善学斋也是不可置信,无法相信须弥山世尊竟然会来给他们这些小学子上课,各个眼眸放光,激动得不行。
崇珏淡淡将书卷放置山长的小案上,语调温柔好似在佛堂念经般,不自觉便让人心境平和。
“日后我便是上善学斋的山长。”
短短一句话,上善学斋的房顶险些掀了,众人眼巴巴看着难得一见的世尊,就算再顽劣的学子也被震得眸中也只有乖巧听话。
除了夙寒声。
夙寒声暗搓搓瞪了崇珏一眼。
连来当山长这事儿都没告诉他,这人是故意的吧。
崇珏眉眼含着笑,开始授课。
往常心决课上学斋学子都睡到一片,此时却全都精神奕奕,恨不得长出好几双耳朵来聆听世尊讲课。
连族中尊长也很少见到世尊,更何谈听他讲经,这简直算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机缘。
再枯燥的心决功法,被崇珏用那宛如能涤清世间一切污秽的语调说出,也情不自禁让人聆听得入神。
夙寒声却觉得古怪极了。
好不容易没了叔侄的辈分,现在又来了个师徒。
他闷着头坐在那不吭声,元潜倒是兴致勃勃,用尾巴尖勾着一个纸团从桌子地下递给夙寒声。
夙寒声蹙眉打开,就见皱巴巴的纸上写着:
「世尊讲经可是千年难得一见啊,他定是为你来的啊元宵少君!」
夙寒声抿唇,拿着笔回了句:「元宵你个头!我本就讨厌学心决,他却非得来授课。」
元潜:「去年你就心决课没及格,倒扣了好几分。现在可好了,世尊就是山长,你吹吹枕边风这几分不就轻而易举到手啦?」
夙寒声一歪头。
好像说得挺有道理。
夙寒声:「这样真的行吗?不算走后门吗?」
元潜:「行的,若世尊不愿,你撒撒娇就行。」
夙寒声:“……”
撒娇?
看到这两个字他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恐怕这辈子他都做不来撒娇这种事。
他正要提笔写字,突然感觉元潜的尾巴尖又甩了他腰一下。
夙寒声蹙眉,正要写字骂他,一道黑影缓慢笼罩住他。
有人停在他身边。
夙寒声一僵,试探着抬头看去。
崇珏不知何时已经从山长的桌案边起身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垂着眸似笑非笑看着他。
夙寒声:“……”
夙寒声下意识将纸团往桌子地下放。
崇珏朝他抬手:“拿来。”
夙寒声噎了下,只能颤颤巍巍地将纸团递给他。
上善学斋的学子全都怜悯地看过来。
崇珏眉眼冷淡,一目十行扫过两人那几句话,最后停留在“撒娇”两个字上。
夙寒声心虚死了,恨不得夺过来一口吞掉。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以为世尊要发难之际,却见他将纸条递回去,语调淡然:“好好听课。”
夙寒声尴尬地将纸条接过,胡乱往桌子地下一扔。
“是。”
崇珏这才走回去,继续上课。
早上只有两节心决课,夙寒声坐立不安,终于熬到钟声响起。
崇珏也不拖堂,拿着几卷书缓步离开学斋。
他一走,整个学斋立刻沸腾得嗷嗷叫。
“竟是世尊来为我们授课!我得赶紧去找我爹说,这简直是祖坟冒了青烟啊!”
“心决课我必然不会再逃课了!”
元潜已经偷笑了半节课,尾巴尖都在颤抖。
夙寒声没好气地回头瞪他:“都怪你!”
元潜咳了几声:“咱们也没写什么啊,别怂。”
夙寒声小声嘀咕:“你才怂。”
他收拾好书卷,起身离开学斋。
刚走下木质台阶,微一抬头,就见早就离开的崇珏正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雪袍被风吹得裾摆翻飞,墨发翩然,宛如神佛般缥缈欲仙。
夙寒声的脚步一顿。
崇珏抬眸见他,笑着朝他一招手。
“来。”
夙寒声赶忙几步跑到他身边,因跑得太急没忍住急喘两声,仰着头看他:“你怎么还没走啊?”
“去向之前的山长拿了你之前心决课的功课。”崇珏晃了晃手中一沓书卷,似笑非笑道,“行啊,元宵少君,二十句心决你只记得两句?”
夙寒声:“……”
夙寒声嘀咕道:“还不是他讲课太枯燥了,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记住两句已是天赋异禀。”
崇珏差点被他气笑了。
倒是会狡辩。
“那我讲课枯燥吗?”崇珏问他。
夙寒声摇头:“不枯燥,但你美色放在那,我只顾着看你脸了,心决也是听不进去,恐怕连两句都记不住了。”
崇珏:“……”
崇珏抬手敲了他脑袋一下,道:“巧言令色。”
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