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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周越以前喜欢闷着,现在不藏着掖着了,他想知道,那就会问。

“嗯?”唐思遇心不在焉,咽下鱼子酱巧克力布丁,说,“什么?”

他真的很不会藏事儿,陈周越看了他一会儿,开始怀疑唐思遇是不是又在计划着离开他,远走高飞。

唐思遇回元安到底要做什么呢?

第一次问没得到回答,陈周越不认为再次逼问能得到答案。他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宁江泽给你带过来的东西我拿回来了,我放在了客厅。”

“好的。”

“那个是小宝的骨灰。”唐思遇爱吃某样东西就一直只吃那一样,他吃下最后一口布丁,突然想起似的,开口说:“我们把它也带回元安吧?”

唐思遇说:“和元宝埋一起。”

陈周越看了他一眼,说:“你要回去就是因为这个吗?”

唐思遇垂下眼帘,遮住有些闪躲不定的目光,“嗯”了一声。

算得上正常反应,但陈周越就是觉得有些怪异,正想说什么,手机忽地被信息轰炸。他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儿,点进微信,入眼的是宁江泽发来的几条消息。

陈周越刚扫见第一条,刚看了开头一句“他妈的”,紧接着就是没了,只剩六七条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的提示。

“……”

“怎么了?”唐思遇以为他有急事儿,说,“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元安也可以。”

“砰”手机一下重重地放桌上,声音不大,但还是把唐思遇吓一跳。

“唐思遇。”

唐思遇支开他的意图太明显,陈周越皱着眉,冷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陈周越生气了。

唐思遇不知道在固执什么,他不解释,只放软声音让陈周越别生气。他伸手去摸陈周越的手,对方这次是真的生气,抽出手不让他碰。

然而陈周越动作过猛,碰到了手机。恰逢此时,发文字表达不了激情澎湃的心情的宁江泽发来一条语音,陈周越不知怎么碰到了。

宁江泽愤懑的语气在包间里响起——

“我操,那个姓温的是变态,他惦记你屁股!”

第67章 不愧疚吗?骗了我这么多

一句语音,把两人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似的气氛给堵了回去。唐思遇听出来是宁江泽的声音,他张了张嘴,硬是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谁惦记谁的屁股?

这一打岔,陈周越稍微冷静,但火气没消。他有意留出时间让他们两人冷静一下,陈周越拿着手机起身,语气一如往常,“我出去打个电话。”

唐思遇坐立不安地望向他,无措的时候抠自己手指的小动作又出现了。

“为什么不在这里……”唐思遇越说越没底气。虽说和陈周越回来之前,他脑子一热,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能阻拦他们在一起。

可事实并非如此,他一直在回避的事全部落在陈周越一个人身上,对方独自对抗家人带来的压力,无时无刻不在顾及他。

陈周越压力太大了,就是因为这样,唐思遇才想自己去处理元安的事。他身处一片荒芜之地,陈周越是他手心里唯一一捧清澈水源,他不敢用力握紧,怕一不小心加快了水流失的速度。

今早陈周越出门没多久,唐思遇接到一通电话,一个粗嗓门的男人问他在没在元安,语气很凶。

唐思遇人没睡醒,以为对方打错了,正准备挂断。男人不耐烦地说:“那个叫刘佳的女的让我联系你,你最好明天之前给我搬干净,不然家里的东西全给你扔了。”

他太久太久没梦到过刘佳了,连名字都几乎没听人提起过。唐思遇没想到再次听见他妈的名字,是因为对方私自把元安房子卖给了别人,买家来催他收拾东西滚蛋。

一件件破事儿,一堆堆烂摊子,唐思遇不知道该如何向陈周越说。万一陈周越嫌他烦,觉得他麻烦,后悔带回来了怎么办?

他就像迷途的旅人,消耗尽最后一滴水,最后困在无边无际的荒原沙漠里,永远走不出去。

陈周越可以离开,但他们的感情不该让这些琐事消磨殆尽。

唐思遇一句话没说完,到最后没了声。他垂下头,像做错了事。

在他开口的那一刻,陈周越就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听唐思遇说话。然而唐思遇什么都没说出来,一句“你为什么不在这里接?”都问得十分没有底气。

视线落在对方无意识在抠弄的手指上,陈周越僵持了片刻,抬步走到唐思遇面前。随意提了下裤腿,在他面前蹲下。

“今天家里安排我去见一个人,刚好我去找宁江泽拿东西,顺便应付一下。”指甲边被抠出一些倒刺,有些隐隐渗出点血,陈周越捏着唐思遇的手不让他抠了。

他语速缓了几分,火气正上头,也尽量控制着语气。陈周越说:“宁江泽替我去见了那人,刚才给我发消息的就是他。所以我才准备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

话语声停下,两人谁都没再开口。

过了半晌,陈周越紧紧握着唐思遇的手,仰着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思遇,我没有任何事瞒着你。”

唐思遇低着头,只要是睁开眼睛,陈周越就会在他的视线里。视野中模糊不清,陈周越的表情肯定很难过,唐思遇居然在此刻庆幸自己看不清,不然他怕什么事都憋不住,全告诉陈周越了。

唐思遇闭口不谈,尽管陈周越一直在等他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三十秒,也许过去三分钟。陈周越终于垂下了头颅,他像是石化在此刻的雕塑,一动不动。

心口酸疼不止,唐思遇犹豫着伸出手,想摸一摸陈周越的头发。在离对方的发丝还有三厘米时,陈周越的额头抵上他被拉着握住,搭在膝盖处的手背。

陈周越痛苦地闭了闭眼,低声说:“不愧疚吗?骗了我那么多。”

他少见地翻旧账,只这一句,堵得唐思遇说不出话。

这句话之后,陈周越就不再说什么了。从小到大两人几乎没吵过架,他们都不是一急眼就要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性子。

冷战是两人之间闹矛盾时会出现的最严重的情况。以前但凡有一方生气,另一个做错事的就会自觉哄好,像现在这样互相晾着,还是头一次。

晚上六点半,安全抵达元安。唐思遇那么不想陈周越来,对方就真的没跟着来。陈周越一言不发地送他过安检,和机场的工作人员特意说明唐思遇的情况,让帮忙照顾一下。

他跟工作人员嘱咐得很细致,但是对唐思遇一句话都没说。

一路上身旁的位置都空着,飞机下降时颠簸了一会儿,唐思遇胃里一阵翻涌,忍了又忍,下飞机就吐了。

“先生,没事吧?”机场安排工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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