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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颤抖的模样瞬间慌了神。
他想要带松田去医院,但怀里的人还残留着些许意识, 他扯着萩原研二的衣袖,用如同被砂纸磨过般粗糙沙哑:“不, 不去医院,我缓过来……就行。”
短短一句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的, 萩原研二一时之间没有答应, 看着那双蒙着水雾却坚持的靛色双眸, 咬牙答应着:“好。”
似乎听到了这一声回答他才安心一样,拽着萩原研二衣袖仅仅不放的手也松开,闭上眼彻底昏了过去。
萩原研二下意识想要呼喊他, 却又想到松田昏迷前的举动。
看来这个小阵平是已经习惯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这么做,他们从不会让对方真的担心的。
萩原研二还是把千鸟带回了家,他没办法把这样的小阵平放回那个危险的地方, 又不能直接送去医院。
昏迷的松田阵平比他醒着时要乖很多, 闭上那双锋芒毕露的双眸,白皙俊逸的池面脸漂亮, 或许是因为出了冷汗的原因, 多添了几分难得的脆弱感。
但还是醒着的松田阵平更好, 那种独属于他比阳光还耀眼刺目, 却同风一般自由肆意的气势魅力,才是这个人最独特的一点。
萩原研二简单给通风报信的诸伏景光报个平安, 并且询问他关于松田阵平的身体状况。
他放下手机, 一直带在脸上甜腻的笑容此刻消失不见, 暗沉的紫色桃花眼看着躺在床上呼吸浅淡的人。
他贪婪地注视着床上的人, 眼神就像是在注视梦中人一般,萩原研二甚至忍不住去试探松田阵平的呼吸和心跳。
是在跳动的,是活着的,是活着的松田阵平。
再次认识到这一点时,他如同溺水被救的人好像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世界,抓着面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不要再让我失去了,萩原研二低下头掩住眸里的晦涩,他不能再看到又一个松田阵平离开。
在属于他的松田离开后,萩原研二就仿佛做了一场不能醒来的梦境,他告诉自己松田阵平怎么会死在一个可笑的炸弹犯手里。
但又无比清醒的意识到,和他一起长大,同他一起走到现在,那个一直相互陪伴的人真的已经离开。
萩原研二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想再去回想对他来说噩梦般的过去。
眼前这个松田失去了萩原研二,他失去了松田阵平,他们两个还真的……
他没能继续想下去,因为床上躺的好好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无神注视着天花板。
“……小阵平?”萩原研二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呼喊着,一只手握住松田阵平的手。
似乎是听到了呼唤,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转过头,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好像反应过来,如同被惹怒的雄狮般向他发起攻击。
那双靛色双眸里面没有理智,现在的松田阵平似乎只留下了本能,他下意识竖起身上的刺,攻击一切可能伤害到他的人。
只要张开獠牙竖起锋芒他才能够在深渊中保全松田阵平这个自我,他不想也不能成为他人的傀儡。
他没有理智,但萩原研二有,他没办法真的对松田阵平下狠手,只能一味的防守。
在松田阵平双手掐住萩原研二的脖子时,那双漂亮的紫色双眸里却没有任何慌张害怕,只是平静又带着悲伤看着他,嘴里断断续续呢喃着他的名字。
……就好像死在松田阵平手里都没关系一样,如同松田阵平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双眸和脸庞在此刻终于映入他的眼中。
他瞳孔剧缩,像是被一道刺狠狠扎到,猛的松开手,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
还没有完全恢复理智的靛色双眸看着萩原研二,他剧烈呼吸着,蓬松的卷发都好像耷拉下来。
是……hagi?不是琴酒,不是乌鸦,不是实验员,是hagi。
混乱的思绪撕扯着松田阵平,体内的药物在刺激着他,他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被撕裂成一块一块的。
“阿玛罗尼,你是组织的财产,也只该为组织而效力。”雌雄莫辨的声音突兀在他脑子中响起。
“你会是只属于组织的怪物,低下你的头颅,阿玛罗尼。”琴酒兴味又冰冷的话语同样出现。
……
“松田阵平!!!”
一声在他耳边响起,熟悉又近乎尖锐的叫喊想起,把他从这无边噩梦中拉了回来。
他看清楚了,面前的是萩原研二,他早就不在那场噩梦当中。
千鸟坐在地上,整个人靠在萩原研二的怀里,汗湿的额头靠在萩原研二的肩上,喘着气慢慢找回刚才洒落的理智。
而萩原研二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松田阵平,动作轻柔又强势,像是害怕怀里的人下一瞬便要消失不见。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却不显得尴尬,是属于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与安静。
萩原研二感受到怀里的人推开了他,他没有坚持,只是顺着松田的力道后退。
他低下头看松田,但对面的人却似乎不想看他,低着眸沉声道:“……谢谢。”
听到这句道谢的萩原研二蹙眉,他也没有往日的温朗,低声说:“你我之间不需要道谢。”
萩原研二不准备让他再次逃避过去,比起同样有着保护欲不愿意拉他入水的降谷零,理解他心情告诉他一些关于面前人情报的诸伏景光说了不少。
再加上刚才松田阵平的模样,萩原研二绝对做不到放着不管。
他攥住低着头的人的手腕,吃痛的千鸟抬起头蹙眉看着他,却也没有反抗,眼眸里是全然的信任。
“小阵平,你刚才为什么……”萩原研二没有说完,但他知道松田懂得他的意思。
千鸟当然不可能真的好那些事告诉萩原研二,而当他想要张嘴随口糊弄时,萩原研二却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声音平缓:“告诉我,不然我会亲自去查。”
那双瑰丽的紫色双眸安静看着千鸟,里面藏着的痛苦看得千鸟说不出什么欺骗的话来。
而萩原研二最懂得怎么让松田阵平心软妥协,他明白松田阵平不可能让他踏足他们所卧底的那个组织。
“没什么,”他沉默了许久开口道,见萩原研二蹙眉,他连忙继续说,“真的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是真的不在意,就算是这些痛苦也并没有改变他,他还是松田阵平不就行了吗?
“你那可不叫没什么,”萩原研二下意识着急说道,他软下眉眼,拿出熟悉的对松田阵平专攻的姿态,声音委屈,“至少让我知道你遭受了什么,而不是让我一个人想象你的过往。”
松田阵平什么都不说,只会让萩原研二越发难过折磨自己,他会想是不是另一个自己离开而导致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