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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彩虹啊?”
方梓明想了想答:“三四次吧。”
柯让刚准备开口说自己是第一次看,却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语气平淡,正是沈东勖。他惊喜地回过头,眼神肉眼可见地明亮起来。
沈东勖正死死地盯着柯让,手里提着一把半湿的长柄雨伞,虽然是他先开口喊的柯让,但从他这面无表情来看,俩人好像根本不认识似的。
“是他叫你吗?”方梓明问。
“嗯呐,”柯让点点头,“我过去一下。”
他们之间不到五米远,柯让不急不缓地小步踱过去,快到沈东勖跟前时就眯起眼笑,露出自认为是标志性的小尖牙,最后几步边走边问:“你怎么在这?”
“刚开完会。”沈东勖说。
“什么会呀?”最后一步,柯让直接贴到了沈东勖身侧,俩人一块往教学楼走,手臂擦着手臂,每一下都暧昧无比。
沈东勖不着痕迹地换了只手拿雨伞,“关于月底运动会的一些事前工作。”
他身为学生会主席有一大堆要忙的事情,刚才会议结束从行政楼里出来准备回教室,路过操场时只一眼便在人群中瞧见了柯让,他的男朋友。
“刚刚在看彩虹?”他紧接着问。
“是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呢。”柯让说得欣喜。
沈东勖抿了抿唇,心里有点不爽,表面却不在意地说:“彩虹应该和我一起看。”
柯让瘪着嘴角笑了笑,又笑开,歪头看着沈东勖,“你吃醋了啊?”
“嗯。”沈东勖大方承认,“我这人,占有欲很强。”
“那……”柯让想说那就现在一起看嘛,但他一抬头,天上那座彩虹桥已经褪色快不见了,欲到嘴边的话立马转了个弯,“我俩不就是彩虹么。”
沈东勖瞥他一眼,轻轻笑了两声,问:“参加运动会了吗?报了什么项目?”
“可快别提了,被迫报了个三千米。”柯让眉宇间满是无奈,“怪我运气太好,睡醒一抬头就和班主任对上眼了,她让我在三千和铅球里二选一,你看我这身弱骨,像扔铅球的么?”
沈东勖心想,也不像个能长跑的啊,啦啦队或许更合适。
“那你跑的下来吗?”他问。
“我也不知道,没跑过这么长的。”柯让耸肩,“累了就走一走歇歇,可不能苦了我自己。”
沈东勖微微挑眉,他倒是很欣赏柯让这样自我爱惜的觉悟。
“你呢,报了什么项目呀?”
“跳高和接力。”沈东勖答。
柯让浑身起了劲,“那我到时候去给你加油!”
“你要给我当啦啦队吗?”沈东勖勾起嘴角。
“当然!”柯让微扬下巴,两手别在身后,半侧着身说:“我只给你一个人加油。”
“我不信。”沈东勖淡然。那话的语气自然不是承诺,说得好听而已,这点他还是明白的,毕竟赛场上的加油打气都是脱口而出的,谁还会在脑子里特定只给一个人加油。
柯让顿了顿,转头看向正前方,语气故作娇俏:“哼,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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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勖 人间清醒
第11章 11|重新来
放晚学的时候又在楼道上遇见,柯让先看见沈东勖,慌忙将手中的雨伞塞到了宋忍忍手里,后者刚拧起眉想质问他发什么神经,一转眼瞥见沈东勖,便噤声不再说话。
“乌鸡鲅鱼。”宋忍忍啐道,“先走了。”
柯让点点头,咧开嘴迎上自家男友,两手挽上胳膊,在昏黑的楼道里贴得很近。
“在等我?”沈东勖微微低头与他说话。
“看见了所以等了一下。”柯让笑,“我没带雨伞,想和你一起撑,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沈东勖说。
他没问柯让为什么没带伞,明明雨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下了,但答案并不重要,因为就算柯让带了伞,他们两个也可以一起撑同一把。
出了楼,沈东勖撑开雨伞竖在两人中间,伞不算太大,为了不淋到雨,柯让又往里贴近了些,但毕竟还是两个男生,尤其是沈东勖,人高肩宽的,想要雨伞完全遮住柯让,他就只能外露半个肩头。
“你是不是淋湿了?”柯让没他高,向前探过头也很难在漆黑的夜里辨别衣料颜色的深浅,只好抬起手揽过沈东勖的肩膀,指腹在他肩上捏了捏,确实是湿了。
沈东勖突然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踮脚了?”
柯让一愣,自己都没意识到,不掂脚,他哪能一只手就揽到沈东勖的肩膀。
他不太服气地说:“我踮脚怎么了?”
“可爱。”沈东勖说。
“……”柯让呆了,什么什么,沈东勖居然夸他可爱?
我天啊,这好像是沈东勖第一次夸他。
“说什么?我没听见。”柯让故意问。
“这么近都没听见。”沈东勖拿下柯让搭在他肩上的手,往下围在了自己腰上,贴在耳边道:“说你可爱呢,男朋友。”
他腰比肩窄,搂腰比搂肩膀舒服,至少柯让不用踮脚了。
“可爱可爱,”柯让喃喃道,“那你得可劲爱我。”
“我没有么。”沈东勖冷冷。
柯让被这语气吓到,急忙去看眼色,发现沈东勖竟然是笑着说的,他便松了口气。巴结人不就这样么,提心吊胆,怕惹生气,怕巴结失败,前功尽弃。
“你有啊,你都为我淋湿了肩膀。”柯让说。
小学的时候写作文,不都是用这一现象来表示父爱母爱的么,可惜柯让没体验过,因为他妈宋兰沁不会给他打伞,不会为他淋湿半边肩膀,甚至都不会来接他放学。
迎面风吹来雨丝,沈东勖将雨伞微微前倾,开口的声音听不出来喜乐,他说:“爱是体现和感受的双重结合,我体现出来了,你要感受到才行。”
他一个最初连喜欢都无法定义的人,居然开始说爱了。
“那你感受到了吗?”沈东勖又问。
“感受到了。”柯让立马回答。
即使没有,他也不会说一个没字。也许因为他是伞下人,自己不明不白,又或许他对这个行为不感冒,只简单地认为是伞太小。
过马路进巷口,恍惚间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柯让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漏了半拍的心跳,他下意识地低下头,连环在沈东勖腰上的那条手臂都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雨越下越大,每一滴都极响地敲在伞面上,吵得沈东勖皱了眉,以至于他未能察觉到柯让的不自然。
“待会送你回家?”沈东勖说,“我让司机绕一下。”
柯让后知后觉地回:“不用麻烦了,如果可以,你把伞给我就行。”
“不麻烦。”沈东勖只当他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