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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随意伸出手指在关承酒身上虚虚地比划了一下肌肉的走向,无声地发出一声酸溜溜的喟叹。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拥有这样一副好身材,就算没有关承酒这样的黄金比例,起码也把他肚子上那块腹肌给拆分一下,奈何他身体本来也算不算好,又没什么基础,甚至可能体质也有问题,最后武功跟肌肉一样没练出来,可以说是浪费时间的好选择。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放弃得够快,烦恼就追不上他。
虽然肌肉吃不出来,但肥肉还是可以有的,像今晚那桌菜,不一样色香味俱全吗?他只要再多吃几顿,一定可以在视觉上变壮!
明天早上就让厨子烙饼卷肉吃,还要蒸两个香香甜甜的玉米!
想到明早的饭,宋随意脸上都不自觉挂上笑容,连方才那点悸动都忘了,拉过被子眼睛一闭,甜甜地睡了。
殊不知他以为已经睡着的关承酒,其实一直都在看他。
黑暗可以轻易夺走宋随意的视觉,但对习武的关承酒而言影响却没那么大。靠得这么近,他不止能看见宋随意的小动作,还能看见宋随意那一脸餍足的笑容。
心情复杂的同时,脑海中又禁不住浮出孟见山的话。
原来男人真的可以又香又软。
第2章
宋随意第二天没能吃上他心心念念的早餐。
前一天晚上暴饮暴食的下场就是大半夜肚子疼,跑了几趟厕所,现在一脸惨白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而躺在他身边的关承酒,因为他这一晚上起起睡睡被闹得没睡好,洗漱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更让他脸黑的是宋随意都把自己造成这样了,还挺着说自己要吃玉米。
“玉米?”关承酒冷眼看他,“我看你这两天除了水,什么都不用吃。”
宋随意闻言眼睛瞬间瞪圆了,要知道关承酒说的话那就没有假的,就算他本人可能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嘲讽,但底下的人肯定会照做,说了让他喝水那就只能喝水了。
“你不能这样。”宋随意潸然泪下,裹着被子像只蚕宝宝一样咕涌到床边,巴巴地看着他,“新婚第一天就想饿死我,你对得起我爷爷吗!”
关承酒嗤了一声:“一会我会告诉太傅,你昨晚因为吃太多,病倒了。”
宋随意:“……这不好吧,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你别激他。”
关承酒没再说话,换好朝服便走了,留宋随意抱着被子继续跟守在床边的小厮对视。
因为各种原因,原主并没有带人过来,现在这个是关承酒给安排的,名唤野竹,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双圆眼清澈无辜,两颊有点肉,本就不大的年纪看上去越发年幼无害,平日里爱笑爱闹还管不住嘴,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可这人就是顶着这张脸,对他下了几次杀手,他第一次还以为是意外,后来才知道野竹其实是王府的暗卫,武功高强,一拳能打死好几个他。
背刺这种行为真的不可取,就算这人细心又勤快是贴心小棉袄也不可以原谅,除非他愿意给自己蒸玉米。
野竹满脸无辜:“可是王爷说了,王妃这几天都喝水。”
“你们王爷是在开玩笑。”宋随意道,“我可是他的王妃,他怎么可能想饿死我?”
野竹却是摇头:“有水喝的话,两天死不了。”
宋随意被噎住了:“死不了就可以虐待我吗?这传出去对摄政王府的名声不好。”
野竹依旧坚持:“没关系,王爷不在乎名声。”
“可王爷代表着皇家。”宋随意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虐待过门的媳妇,传出去别人要怎么说太皇太后?人言可畏啊。”
提到太皇太后,野竹也为难了。
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是个大孝子,要是惹太皇太后不开心,那的确很不可以。
“那我让厨房给王妃熬点鸡汤。”野竹为难道。
汤也算水,所以并没有违背王爷的命令。
宋随意有点窒息:“熬完能顺便给我做成灌汤包吗?”
野竹面色一凛,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宋随意:“……”
既然这样,那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他朝野竹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等人挪过来了,凑过去压着声音道:“你想不想要王爷的东西?”
野竹闻言一僵。
作为明媒正娶的王妃,宋随意的聘礼那可是相当豪华,皇上给点,太后给点,太皇太后再给点,最后加上关承酒自己那份,据说比先帝迎娶太后时还要丰盛许多。
这些宋家全添到嫁妆里让宋随意带过来了,他想怎么用都行,就算是关承酒的也一样。
而野竹作为关承酒的脑残粉,是真的很难拒绝这种诱惑。
但他眼中只闪过一瞬的犹豫,随即便拒绝了:“聘礼都是冯公公挑的,算不得王爷的东西,王爷平日也会赏赐我们。”
是脑子还没完全残的私生粉。
宋随意却是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继续蛊他:“我可是王妃,要拿王爷的私物还不容易吗?你看他昨晚就留我这了。”
野竹警惕:“王爷的私物素来不会随便给人。”
宋随意嗤了一声,揣着高深莫测的表情问他:“你就说要不要吧。”
野竹……野竹犹豫了。
就是个玉米,王爷知道了顶多罚他一顿,可王妃要说的是真的……那可是王爷的私物啊!
默了好一会,他才咬咬牙:“就一个玉米。”
“再加一屉鎏醉楼的灌汤包。”
“成交!”
……
关承酒尚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宋随意交易的筹码,从宫里回来后换了身衣服便朝西苑去了。
一般新婚第二天是要拜见家长的,皇家同样有这个规矩,只是宋随意那状况去不了,关承酒只得去跟太皇太后说了一声。
太皇太后一听儿媳妇病得起不来床,笑得特别开心,赏了不少东西,交代他一定要亲自给人送去。
直到站在延芳院前,关承酒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他母后听说宋随生病那么开心,难道对宋随意很是不喜?那又何必赏这么多东西?
他揣着一肚子疑惑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响,一阵香味从里头飘了出来,他眉心一跳,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就见一身素净的人坐在床边捧着一个玉米在啃。
这画面,似曾相识,只是转移了阵地。
关承酒脸色瞬间黑了:“宋随意!”
宋随意闻言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王爷,你回来啦!”
他一笑,好似整个人都会发光似的,关承酒后面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宋随意见他还没生气,连忙加速了动作啃完最后几口,把芯子一丢,飞速起身洗手去了。
等他洗完手回来,关承酒已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