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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柯文瑞的大儒身份,注定了不论皇位上坐的是哪位皇帝,都要卖柯家一个面子。

而在元兴二十五年事变之后,柯家又坚定不移地站到了新皇身边,彼时百废待兴,若不是柯学博仗义疏财,仁寿帝的登基大典怕是都会变得寒碜。

柯鸿雪这话不仅说立业容易守业难,更在说陵夷之君易为,守成之君难当。

柯鸿雪要当守业之辈,柯家又拥护皇帝,那仁寿帝自然是柯鸿雪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守成之君。

他甚至不需要为自己辩解,只需稍稍表明一下立场,再给仁寿帝一点暗示,皇帝就会顺理成章地补足他的意思。

柯家的投诚,来多少次都不会让仁寿帝觉得厌烦,当然越多越好,越忠心越妙。

仁寿帝最爱听百官吹捧,而当柯鸿雪吹捧得如此不露声色又情真意切之时,他一旦明白了定会开心。

果然,容棠刚回答完系统的问题,高台之上传来一道低吟:“立业容易守业难……”

帝王沉思,无人敢应声。

转瞬,也可能片刻,仁寿帝抚掌大笑,望着柯鸿雪道:“立业容易守业难,寒英此言在理!便是国丈跟姑姑给了棠儿再多家财,也没有让他为了朕散光积蓄的道理。”

他转向容棠,直接打断容明玉的话,面色和煦:“棠儿此番立了功,不枉你姨母前些日子常跟我念叨你聪慧机敏。姨父要多谢你,此次赈灾你花出去的三万两,朕加倍还给你!”

容棠刚要下跪谢恩,却听他又说:“先别急,这是还,不是赏,别急着谢恩。”

王皇后忙道:“已经够了。”

仁寿帝摇头:“哎!这怎么够?命内务府拟旨,给宁宣王世子的奖赏一律按皇子规格行事。”

“嗻。”大太监道。

容棠这才跪下磕头谢恩。

仁寿帝笑着让他起来,鹰隼般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问:“棠棠今年不是成了亲吗,世子妃何在?”

作者有话说:

阿雪:讲个笑话,我勤俭(眯眼笑——)·货币经不起考究,全都是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强调三遍)陵夷之君:指使国家事业日趋颓废衰败的君主。

第94章

宴席过半,有人酒醉正酣,有人目迷神清。

容棠正要回自己座位,闻言脚步一顿,定定地站在了原地不动弹,等着宿怀璟走到自己身边。

柯鸿雪挑了下眉,笑着回到座位,一眼望见餐桌上放着正合适一口喝的茶水时,眼睛亮了一亮,问沐景序:“学兄这是奖励我?”

沐景序睨了他一眼,视线往下落,定格在柯少傅那把冬天也不离手的折扇之上。

很好,换成白玉的了。

他声线清朗,意味深长地问:“能勤俭便勤俭?”

柯鸿雪面不改色心不跳,抿了一口茶水,刻意啧啧嘴回味了一下口齿间残留的清香,道:“自是勤俭了不少,我这扇子都好些天没换了。”

沐景序侧过身,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唇角不自觉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却道容棠那边,宿怀璟站到他身边,躬身向仁寿帝请安:“微臣在此。”

身为男妻,他的称呼一应随着容棠来。

仁寿帝坐在上首,用眸光扫视他许久,最后停留在了小俩口一凑近,就偷偷摸摸在袖子里握起的手上。

他哈哈一笑,偏过头跟皇后说:“果真恩爱。”

王皇后回以端庄笑意。

仁寿帝便问:“可曾上过学?”

容棠心下刚一提,怕他又脱口而出什么未曾上过学的话。

却听宿怀璟说:“幼时借住在姨父家,跟表兄弟们一起开过蒙,后来便一直跟着家中西席学习,并未去过学堂。”

仁寿帝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像是刚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语调沉了沉:“你口中的姨父可是兵部侍郎李长甫?”

宿怀璟点头:“正是。”

仁寿帝:“你与他是哪边的亲戚?”

宿怀璟:“李夫人是微臣的远房姨母。”

仁寿帝想了想,方才被柯鸿雪拍马屁哄出来的笑意渐渐散了干净,状似不经意地问:“卫家那边的亲戚?”

此言一出,满座俱惊。

月前宣武大道的那一把火还历历在目,仁寿帝在位多年,朝中无一人敢提显国公名讳,如今却由仁寿帝主动提及……

有那官场沉浮太久、较为敏锐的人一怔,没由来地心下一阵惊慌。

总觉得……京城这天似乎要变了。

目光中心的几人却不卑不亢,宿怀璟恭敬回道:“回陛下话,若是严格算起来,家母的养父曾是卫老将军副将的兄长。副将亡故,微臣祖父年迈,家母出嫁当日,是由国公夫人保的媒,将母亲认做了义女,这才顺利远嫁去了南方。”

容棠理了半天他这话里的关系,最终理出来了:

——没关系!

说是远房亲戚,其实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能攀上这门亲,全靠显国公念旧。

宿怀璟这几句话曲折又离奇,几乎他说出一个人物,大家都要陪他理一下,说到最后厘清关系,众人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柯鸿雪原本就不担心他独自面对仁寿帝的问话,可听他这么说,还是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没憋住,侧过身避开仁寿帝和宫人的目光,冲沐景序扯出一个控制不住的笑容,小声问:“真有这么一号人物?”

沐景序正一脸复杂地望着宿怀璟,闻言略分了下神,皱眉望柯鸿雪:“我怎么知道?”

柯鸿雪:“……”得,忘了学兄还瞒着自己呢。

柯少傅笑意收了收,转回去专心看着戏。

仁寿帝那张坚毅的面庞上今晚头一次出现了错愕。

《帝王征途》里既有的设定,皇家血脉在容貌上都相当俊朗,仁寿帝虽已年逾四十,但气质仍旧优越,不言语的时候自带天家威严,而今表情错愕,却难得带上了几分亲近感来。

端懿长公主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是宣帝收养的,你母亲是阿姊收养的,难怪你进了我家门。”

显国公夫人在世的时候比端懿要大上两个月,后来宅子相向而建,经年累月的相处中,端懿习惯了叫她阿姊。

此言一出,仁寿帝才放了那点宿怀璟身份带来的防备,转而跟长公主说:“姑母虽是祖父养女,却于大虞有巨大功劳,更是皇家当之无愧的长公主殿下,切莫再这般说自己了。”

“老身知道。”端懿矜贵地点了点头。

皇帝懒得再理宿怀璟那点关于身世的复杂关系,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派探子一查便知。

而宿怀璟也不怕他查,既然编出了一个身份,自然能过得了明路。

仁寿帝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你可想做官?”

容棠微微一怔,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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