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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诺点开手机公放,那头出现菲斯克粗重的呼吸声,于是尼诺假惺惺地提议,“酒店有医护人员。”
“够了!”菲斯克厉喝。
“人总是需要换位思考,对吧?”尼诺轻笑出声,凡妮莎的灵魂坠在他的指尖。
“今天的情况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作为补偿,你要帮我确保那位冒名者老死在监狱里,或者瘫痪,我不挑,菲斯克。”
“我在被FBI软禁期间。”
“没能力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尼诺摆弄右手,他手上的伤还没好全,经历刚刚的一遭伤口又重新裂开,在纱布上渗出血来。光是看他的外表,只觉得这个受了惊吓的年轻人可怜又可爱。
菲斯克完全不这么觉得。
位置颠倒过来,这让菲斯克不得不忍气吞声:“可以,我保证——放了凡妮莎!”
“急什么?”尼诺这时候笑嘻嘻地得寸进尺,“我要你继续保证,类似的事也不能出现在马特和我的朋友身上,具体我稍后再给你一个名单。”
“你以为你过去做的那些事完全没留下痕迹?你以为你现在就敢站在所谓正义的一方对我审判——”
“哦,得了,菲斯克,”尼诺翻了个白眼,冷冷地注视晕倒的女人,“我是个自私的,卑劣的,完全称不上勇敢的骗子,我是小人,是人渣——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救凡妮莎?”
他恶劣地压低声音:“滴答滴答,时间不等人啊!她的生命正在流逝呢!”
女人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的呼吸微弱,可随行的医生根本瞧不出任何问题,周边人低声议论着,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我答应!!”
尼诺微笑着挂断了电话,他的手指微动,灵魂重新回到躯体之中。
“哎呀,亲爱的,”女人睁开双眼,看见的是一双包含担忧的漂亮眼睛,尼诺笑道,“感谢他做了明智的选择。”
*
有人在跟着他。
那些藏在阴影里的视线,环绕在尼诺身边。
在他去法院的时候,在他坐在酒店露台的时候,是吧台的调酒师,是住在他一墙之隔的隔壁住客——菲斯克像是在这家小小的酒店布下了全部的人手,该死,他派出去对付夜魔侠的人有这么多吗?
他真的把菲斯克惹毛了。
待在酒店的第三天,尼诺开始焦躁。他得联系马特,那些递交出去的证据和线索需要夜魔侠的配合——或许纽约警局的效率比哥谭稍微好点,但尼诺不乐意赌这个可能性。
再者,凯伦在报纸上公开了菲斯克的全部罪行,弗吉打出的竞选口号是宣布重整纽约的司法系统,马特穿着那套黑色的睡衣战服每晚在地狱厨房流血!
尼诺呢?他在和凡妮莎喝下午茶。
凡妮莎是个很美的女人,但即使她再美,现在也不会对尼诺有一点好脸色了。尼诺对她更是不客气,这让美味的点心变得难以下咽。他们每次用叉子戳向盘子里的蛋糕,或者把酥皮分开的时候,力度大到都像是要戳烂彼此的脸。
一起吃过三顿饭后,凡妮莎事先提出单独用餐的的建议,而尼诺立马鼓掌支持,表示既然我们不得不共处一室,那还是尽量别给对方恶劣的心情雪上加霜了。
马特就是这个时候和尼诺联系上的。
最开始的几个晚上,尼诺只听见酒店窗外的轻微响动。在凌晨三点的纽约冬天,尼诺的眼皮直打架——是菲斯克的人?让他们盯着吧!他工作了一整天,值得一个完整的睡眠!
可这个声音持续不断,每晚都准时来打扰尼诺本就不健康的睡眠,以至于尼诺终于忍不了,光脚侧身慢步走到窗边,左手藏着枪——唰!他拉开窗帘!
窗帘后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只有落光了叶子的行道树。
尼诺眯着眼四处打量了片刻,一只倒挂在树上的亡灵冲他挤挤眼,“他在等你。”亡灵说。
这只幸运亡灵被尼诺当场抓获,他带着尼诺·佩蒂特本人的视野飘荡在寒冷的冬夜,而尼诺则缩在被窝里。亡灵往高处升去,一路上离开了繁华的住宅区,飘向地狱厨房某幢废弃大楼。
夜魔侠晃晃悠悠坐在楼顶,手边放着一杯已经温掉的咖啡。
尼诺好久都没这么近距离地瞧过马特了,他瘦了许多,肌肉在骨架上紧绷着,右手的动作有点不自然。胡渣从下巴上冒头,他形状优美的嘴唇那儿有一处伤痕,瞧着像是被人用拳头暴揍过似的。
而这只幸运亡灵的力量格外微弱,微弱到即使尼诺给他注入了自己的魔力,他都没法发出常人能听见的声音。
尼诺只好在被窝里懊恼地锤了一下床板,“该死!”
夜魔侠的嘴唇又抿紧了些。
“马特?”尼诺迟疑道,他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得像个傻子,“你在听我的声音……隔着半个纽约?”
“只是确认一下,我不会特意去听……我平时一直很尊重你的隐私,”马特似乎意识到这样越描越黑,沮丧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确保你没事。”
“你知道这样很怪吧?”尼诺诡异地有些感动,“哪怕我爱你,马特,这还是很怪——你的右手?”
马特无所谓摆摆手,像是说起早上咖啡那样平常:“只是拉伤。”
尼诺长长地吐气,伸手拉高被子把整个人埋进去,他心中有万千思绪要和马特讲述,他想飞奔过半个城市去亲吻脏兮兮的夜魔侠,想把脸埋进马特的怀里讲述海面上他与凡妮莎的对峙和挣扎。委屈不合时宜地爆发出来,被尼诺死死咬牙忍住。
他只是说:“金并和阿尔巴尼亚人的帮派一直有矛盾,他借着联邦调查局的手在重新洗牌——那个刚刚被戳穿身份的冒牌货有着不低的地位,你该注意一下和他地位相同的人——菲斯克肯定会发展新成员。”
“好的。”马特说。
“我和他达成了交易,起码在明面上,他不会针对你,凯伦或者弗吉。”
“怪不得我的通缉被取消了。”马特抱着那杯已经凉掉的咖啡。
他们接着有足足一分钟时间没有讲话。
夜魔侠坐在高楼的边缘,抓着纸杯反复摩挲,尼诺躺在酒店的杯子里,反反复复地翻身——有关于他们离别前的争吵,那真是又狼狈又有点可笑,尼诺犹豫着要不要重新提起这个话头,又怕引起新一轮的不快。
被迫加班的幸运亡灵十分不解。
“哥们,”他诚恳说,“快点吧,求你了,我留在这个他妈的破世界是为了看乔治马丁写完他妈的大结局——总之我不是来深夜看夜魔侠谈恋爱的好吗?你俩的感情戏比电视剧的结局还烂。”
“滚蛋。”尼诺在心里暗骂。
他咬着牙,在被窝里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呃,”他都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