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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律师事务所的新牌子已经挂上了,弗吉专门去定做的,现在正在大门上闪亮着。尼诺和马特一道驻足欣赏片刻,马特伸出手来缓缓摸着上面的印痕。
“你要是重新跳槽回来,尼诺,”马特笑道,“我现在往上面加佩蒂特还来得及。”
尼诺撇撇嘴,憋笑道:“不了吧,这有点太可悲了。”
“这没什么可悲的,”马特柔声道,“我们都会很乐意。”
“不不不,”尼诺摇着手指,他夸张地对着牌子比了个动作,“醒醒,马特——这是你律所的牌照!不是你的什么员工表,没必要告诉整个地狱厨房,你当了这么多年律师还是只有三个员工——嗷!”
二楼投下的废纸团刚好打在尼诺额头上,替马特出了一口憋在心里的恶气,他大笑着推开门,尼诺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在佩吉的冷眼下爬上楼梯。纵横纽约和哥谭的佩蒂特律师不得不干些助理的杂活用来道歉,他替马特把所有文档都归类放好,又蹲在角落琢磨前天新买的盲文打印机的安装,那张柔软灵巧的嘴没安分一会,又开始嘀嘀咕咕。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分摊房租,”尼诺皱着眉,“我是说,我以为我们不在乎这个了呢!”
马特叹气:“我有案件,有存款,虽然我没你那么多的大案子,收费标准也不高,但我还是能承担起房租……和一些额外的开销。”
“嗯?还完这个月的大学贷款你还有存款吗?”尼诺终于安装好了角落里的打印机,律所的空气短暂地陷入了一秒钟的凝滞,弗吉大声地咳嗽起来,很快就弄假成真,被飞扬起的灰尘弄得呛红了脸。
感谢马特最好的朋友,这让尼诺打消了怀疑,踮起脚,跳舞似的跨过地上的杂物和文件,倒了杯水递给弗吉。
“慢点,老兄,”尼诺拍拍弗吉的背,“马特的银行账户总不会比菲斯克更可怕。”
弗吉连连摆手,“我不是在说他的账户存款——虽然那是挺可怕的。”
“嘿!”马特出声抗议,没人理他。
“尼诺?”还没等尼诺挑高眉毛,佩吉丢过来尼诺随手搁置在一旁的手机,“你的电话,是波茨女士。”
“佩珀——什么?”尼诺重重吐出一口气,用力捋了一把头发,“有人偷了斯塔克的技术做成武器在黑市贩卖?不——你得说得更清楚些。”
马特的男朋友肩膀和嘴角同时一垮,但又立马恢复到了工作状态,他拽住马特的领带,马特任凭尼诺拽过去,在嘴角快速一贴。“我今晚公寓等你。”他用口型这么说着,没给马特同意或反驳的机会,一溜烟地小跑下楼,不到半分钟,马特就听到了汽车启动的声音。
马特无奈地叉着腰,律所除他以外的员工发出一阵爆笑。
“我不敢相信你还没求婚,你戒指买了得有……一星期了吧,”弗吉擦擦笑出的眼泪,“凯伦?”
“我欠你五十。”女人说。
“……请不要告诉我你们在拿我的求婚打赌。”
“这是我工作最大的乐趣了。”佩吉哼着歌。
马特扶着额头倒在他的办公椅上,他朝好友们抱怨道:“你们知道,尼诺就是尼诺——他不给我除了吵架以外的任何时间,我总不能在吵架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单膝跪地。”
他顿了顿,又说道:“他甚至更在意他那台咖啡机!”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马特能听见弗吉嘴巴张开又闭上,在一旁欲言又止,而佩吉的鼻子里重重喷出鼻息,他的两位好友默契地扭过头去。
“我们下午有个客户预约,你要咖啡吗?”
“拿铁,谢谢——凯伦,你是最棒的,”弗吉走回他的办公室,不一会他又大声嚷嚷,“给马特一杯加浓的,省得他晚上没力气求婚。”
马特把废纸团丢向律所欢笑的两人。
*
那个放着金属圆环的小盒子已经在马特的口袋里放了整整一周。
金属在丝绒盒子里微微晃动,这的确影响到了马特的工作效率,哪怕他在见客户的时候,也会有一部分心神放在那儿。于是他打定主意,绝不把这件事拖到下周。
可计划总是会被突发情况打乱。
外星武器的贩卖让马特今晚不得不穿上制服,好在任务一切顺利,那个叫蜘蛛侠的孩子帮了不少忙。等马特匆匆回家后,尼诺又坐在那张崭新的大床上,用充满诱惑力的语气问他想不想试试新买的床垫——马特不是年轻的,毫无经验的处男——他绝对不是,所以他成功撑到了把制服脱下。
他可以肯定地称赞尼诺购买床垫的品味。
令马特哭笑不得的是,等他爬起来走进浴室,热水洗刷他的身体和脑子的时候,夜魔侠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又忘记了什么。
那个小圆环孤零零地躺在他制服的口袋里。
不能再拖延了,马特想,虽然这的确不是什么好的时机,在卧室里求婚也太过于老派和落后了,但他自信于自己的口才和他们之间的爱意,或许这能让尼诺对他网开一面。
他走出浴室,尼诺已经爬起来,靠着枕头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你不会现在还在工作?”马特问道,这真的让他的男性自尊有点受损,“除非是有什么外星人又降临地球——或者布鲁斯·韦恩现在就破产了,我才能理解。”
“不,”马特否认,“那我也不能理解。”
“我在写遗嘱。”
马特时常觉得他没法搞懂哥谭人的思维。
“什么?”他裹着浴袍迷茫问道。
“遗嘱,别站在浴室门口了,”尼诺抬眼,“这是之前弗吉的建议,我想,既然我们俩现在已经……”
尼诺比划着,“为了窗帘和咖啡机争吵不停,我觉得是时候为未来做个计划了——你想听吗?”
马特有点晕头转向,这完全打乱了他今晚的计划,尼诺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的钱还有房子,我会留出一部分给你的律所,剩下了你都可以捐给慈善基金会,只要你确定他们真的在做慈善。我的葬礼,不必有多隆重,只要别把我的坟墓安在我妈妈旁边就行……我和她大概都不想再见到彼此。”
“你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吗?”尼诺用一种律师商榷合同的专业口吻问道。
马特艰难地摇摇头,他实在没有忍住:“你知道一般人不会这样商讨未来吧?”
“我们不是一般人,马特,”尼诺满意地哼哼两句,合上电脑,接着他的语调变得更严肃了,像是他正穿着西装位于法庭上,而不是裹着羽绒被,“现在我来和你谈谈……假如你死了。”
他今天应该很难找到合适的求婚机会了,马特绝望地想。
“我之前和你说,你的死亡会永远毁掉我的某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