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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沐杨感到惊讶,萧席真的就那么天赋异禀吗?
不过这种疑问也没持续太久。
萧席洗完澡出来,看到喻沐杨正蹲在矮柜前发呆,主动走上去拿了两卷绷带。
“我换一下,刚洗澡的时候弄湿了。”萧席又往洗手间走。
喻沐杨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要我帮你吗?”
谁知萧席已经回到卫生间,还带上了门,从门里传出闷闷的声音,“不用,我自己可以。之前都是去医院让医生帮忙换的,我看都看会了。”
“好吧。”喻沐杨望着冷冰冰的门板。
我特意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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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席告诉他,自己要去医院复诊。
“我陪你去吗?”喻沐杨不抱什么期待地问。
“好啊,”萧席欣然同意,“不过伤口有点难看,希望别吓到我们喻教授了。”
“怎么会呢!”喻沐杨急忙表态。
这天是周末,喻沐杨本来打算在家修改论文,计划突然改变,他又急急忙忙地开始拾掇自己,把萧席给他买的衣服都瘫在床上,思考着怎么搭配才能看起来更年轻。
等他终于穿戴整齐,推着萧席的轮椅来到停车场,正对面的车头突然打开远光灯,强烈的光线刺激着他的眼睛。
灯光闪了几下,一个男人打开车门,笑着看向他们。
喻沐杨觉得这人很眼熟,盯着他看,萧席却惊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去复诊啊,我帮你预约了VIP服务,得我本人带你过去,”那个男人走近,停在萧席的轮椅边,朝喻沐杨伸出一只手,“您好,我叫祁明轩,萧席说这段时间都是您在照顾他。”
萧席用胳膊肘捅他一下,“喻教授也没大我们几岁,别老您您的。”
祁明轩……
喻沐杨这才想起来,这个人是和萧席同一个车队的他的好兄弟。
祁明轩的车是超跑,只能容纳两个人,他面露难色,犹豫道:“那要不然我把车放在这儿,我们开喻教授的车过去?”
“你待会还要回车队吗?”萧席问。
祁明轩点点头,“下午和经理有会,你受伤之后他的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吃枪药似的,每天跟我们强调要注意自身安全……”
萧席一脸歉意,“是我该小心点的。”
“多大点事儿啊,”祁明轩拍拍手,“那咱们赶快出发吧,待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回来取车,然后再去车队。”
“那个,要不然就麻烦你带萧席去吧?”喻沐杨看向祁明轩,“回来的时候让他自己打车回来,我去小区门口接他。”
“一起去多好啊?”祁明轩接过萧席的轮椅。
喻沐杨摇摇头,“不了,人多了也麻烦,别到时候耽误你回车队,还得挨你们领导的骂。”
祁明轩抱歉地笑了笑,“这事儿弄的,让喻教授白跑一趟了。”
萧席也望向喻沐杨,“你真的不来吗?”
“让你朋友陪你吧,他更有经验,我下次再陪你,”喻沐杨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抚了抚,“等你一起吃午饭。”
萧席恋恋不舍地被推走,“那我一结束就给你打电话。”
“去吧,注意安全。”喻沐杨站在原地,朝他挥挥手。
跑车引擎轰鸣,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出车库,视线变得明亮。
“去哪儿啊?”祁明轩边开边问,“复诊一般两三个小时吧,报告单放在柜子里了,你看看。”
萧席打开身前的柜子,取出伪造的病历记录,抓在手里。
“你干嘛骗他啊?”祁明轩问。
萧席麻利地将石膏从小腿上拆下来,脱到脚边,整理着裤脚。
“滚雪球。”
祁明轩没听清,“嗯?滚什么?”
谎言就像滚雪球,最开始只是小小的一个谎,圆着圆着就变成无法消弭得硕大。
“没什么,”萧席叹了一声,“心情不好,先回球队拉两圈儿吧。”
祁明轩得令,打开转向灯,“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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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沐杨心里空落落地回了家,床上还散乱着刚刚换下来的衣服。
也不是多愁善感,只是在那个瞬间,他忽然想到了灰姑娘的故事。他将自己代入成好不容易大变身的灰姑娘,穿着华丽的舞裙,坐着南瓜马车到达舞会现场,然后发现王子早就跟他的姐姐扬长而去了。
因为这个荒唐的想象,他一个人还站在床边笑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慢腾腾地收拾衣柜,把所有的漂亮衣服藏进黑白灰的朴素正装之间。
脏衣篓里多出几件休闲装,全部来自那个行动不便的大狗狗。喻沐杨把他们那出来,对着镜子比划,除了尺码不合适,风格也十分违和。
萧席怎么能这么坦然地跟一个一点也不适合他的人相处呢,都不会别扭吗?
还是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习惯,喻沐杨好巧不巧,刚好属于萧席在这个时期里较为感兴趣的那一类人?
正走着神,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喻沐杨惊了一瞬,抱着衣服迎出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忘带什么东西了吗……妈?”
心虚地将衣服藏在身后,喻沐杨结巴着问:“妈,你、你来怎么不说、一声?”
“我来你这里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啊?”田媛将钥匙收进口袋,敏锐地打量着客厅,当即就发现许多不属于儿子的东西。
她迟疑道:“家里……来客人了?”
“嗯……”喻沐杨点点头,随手将萧席放在沙发上的手办拿到一边,“妈,你先坐。”
儿子的反应太奇怪了,田媛很难不多想,落座时还瞥到儿子手里的红色运动衫,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不会是儿子会买的类型。
“杨杨,住在你家的这个客人,是怎么回事?”
喻沐杨的脸颊不断升温,懊恼地将手办和运动衫裹在一起,塞进脏衣篓。
走回客厅的时候,他的脑中快速闪过很多种解释的理由,无家可归的学生,和老公闹别扭的年轻助教,亦或是某个多年不见的好友……
可面对田媛,他还是选择了坦白,他向来不擅长撒谎。
“算,炮友吧……”
“炮友?”田媛没想到这么时髦开放的词能从自己儿子的嘴里说出来,“炮友就炮友,什么叫‘算是炮友’啊?”
“那就是炮友,”喻沐杨抓耳挠腮道,“其实,我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我,所以我只能跟他当炮友。”
田媛有些失望。身为一个母亲,她宁可接受儿子只是为了放纵和享乐才进入这段关系,而不是以这么一个委屈卑微的身份。
“那你问过他吗,他亲口说不喜欢你?”
“这还用问吗?”喻沐杨低下头,搓了搓睡衣的衣角,“他是很好的人。”
“可我儿子也是啊。”田媛认真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