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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忘。”

卫无忧:“……”

头秃,还真是跨时代的人类之敌。

被阳信这么一提醒,卫小四也想起来了。

端午虽然早在先秦兴起,但到大汉一朝,便产生了许多细小的变化。如长安一般的北方地区,如今习惯称五月五为恶月恶日,有许多禁忌之事不能行。

这“盖房头秃”便是其中一条。

卫无忧莫名觉得头顶生风,不放心的摸了一把,确认发丝浓密,这才放下心来。

“儿子才不要秃,我听阿母的,左右五月马上就出去了,等夏至到了再开始建庄子也不迟。”

阳信闻言手上一顿,表情越发不自然起来。

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她一直踌躇着没说,连卫青都被蒙在鼓里。

想到此处,阳信放下手里的菰叶黏米,肃容转告道:“夏至祭祖,陛下点名让无忧……替我走一趟,随同大殿下去宗庙荐麦尽孝。”

卫无忧:?

你们老刘家祭祖,我们老卫家就不用祭祖了?

*

与此同时,未央宫中。

刘彻唇角带着讽刺的笑,一字一句念完御史参霍去病的帛书竹简,这才抬眸瞧了一眼独榻上的少年。

霍去病早就跑毛神游天外了。

刘彻将帛书丢在书案上,轻咳一声:“怎么,才跟朕告辞两日,就在期门军待不住跑进宫了?”

霍去病叹气,眼神透着可怜劲儿:“陛下还说臣呢,分明就是您挖好坑蹲在一边,就等着看臣跳进去笑话呢。”

刘彻眸中总算染上笑意,满面春风得意。

他挥挥手叫四喜带人退出去,掖好门,这才开口:“吾也是无奈,那日叫臭小子知晓你亦不食用花生,你便是接替卫青的最佳人选了。”

霍去病小声道:“到时候满长安都该议论,臣十二岁便能生子了。”

他虽不惧,却到底有几分羞耻。

不要脸这事儿,老刘家总是无师自通,相当专业的。

刘彻轻咳一声,审视的目光放在霍去病的身形上,胡扯道:“这还不好,你不是要做最骁勇的战神么?打匈奴人要风采,做男子亦是如此!”

霍去病闻言嘴角抽了抽,索性放弃“让陛下生出羞赧之心”的想法。

少年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单腿竖起盘在榻上,笑得肆意飞扬:“您还别说,被无忧喊一声‘阿父’,臣这心中确实挺舒坦。”

上首的刘彻攥了拳头,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嗤。

霍去病又道:“不过,若是真应了陛下的安排,无忧可就不能喊您姑父了。他要跟着臣的辈分来,得喊……”

“老姨父!①”

刘彻:“……”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朕只觉得霍去病吵闹!!

第27章 一个爹?

霍去病被气急败坏的帝王抬脚踹在屁股上,没有半分惊慌。

刘彻嗔怪:“少跟朕作怪。朕可告诉你,那小子不好糊弄。”

霍去病甚是得意:“那是自然,陛下您也不瞧瞧打算糊弄的是谁!”

刘彻:“呵。”

这一声冷笑,叫霍去病稍微收敛一些,连坐姿都规矩许多。

皇帝陛下这才拢了拢大袖,轻咳一声抛出正题:“朕听绣衣直指来报,这小子多半已经看破仲卿和皇姊的关系了。他试探仲卿,试探你,都是想要寻些眉目出来,不能叫他再继续下去了。”

如今大业未成,大皇子尚才五岁,不足以立为太子。

朝野,夷狄,诸侯各国之间门都在虎视眈眈,还是得求稳。

刘彻心中这般想着,食指轻轻叩响书案,开始给霍去病安排活儿干:“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去,想办法让人抓你的小辫子,最好过几日,全长安都知道你有个儿子养在仲卿家中。”

到时候,比着年纪一打听,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霍去病瞪了眼:“臣上哪里……”

“随你。这种事儿还要朕教你?”

“……”

行,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小霍兴致缺缺的点头,寻思着是不是真的得去那种地方晃悠几圈。

啧。

没去过啊,要不还是叫上杜大一起吧?

瞧着少年一时不吭声,刘彻又道:“你也是,明知道朕对你有安排,还偏要借机将丞相家的幼孙打一顿出气。他多大你多大,丢不丢人?”

霍去病早就给自己寻个挡箭牌:“公孙南一可是欺负无忧和登儿的紧。”

“那他活该。”

“……”

殿中,四喜轻咳一声,刘彻这才收敛几分,冠冕堂皇道:“去……你去给朕好好反省反省,还有朕方才说的事也要尽快办!别总想着肆意任性,让朕跟在后头,净是处理御史参你那一本。”

霍去病:“陛下的黑锅不也扣在臣头上了,彼此彼……”

话没说完,被刘彻蹬了鞋子丢他。

少年郎嘻哈笑着躲开,从案几上顺手牵

羊拿走俩澄黄的杏子,冲刘彻拜别后,溜出了未央宫。

来宫中走一趟,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斜阳拉长了影子,摇曳在汉砖上。

霍去病啃着杏儿,想到方才刘彻提起的两件事,拍拍手丢了杏核儿,便又打算往公孙丞相家走一趟。

他桀骜是一回事,爱跟陛下玩闹又是一回事,但这两者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下。

别给刘彻找事儿。

少年侍中摇摇头,决定将两件事合一为一,给公孙弘送个双喜大礼包。

他说去便去。

汉时的长安城,帝王居所与街市并无严格的分界线。顺着未央宫一路北行,便是九市、官府、府第与一百六十闾里交相排布。

而丞相府不必往北走那么远。它就夹在未央宫与长乐宫之间门,背倚武库,东侧则靠着建章街。

汉时当街不设门,丞相府的大门朝南,霍去病的脚程两刻钟便也到了。小霍进了门,也不叫人通传一声,自个儿闲庭信步,将丞相家仆远远甩在身后。

正厅内。

公孙弘正听着儿子公孙度在耳边抱怨——

“阿父,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南一被他霍去病打成那样,您听听哭得多惨,孩子都不愿去学堂了。”

上首的公孙弘半眯着眼,鹤发鸡皮,早已过了杖国之年(70岁),身子骨瞧着却还相当健朗。闻言慢悠悠睁开眸子,目中的光却是冷的:“他该打。”

霍侍中是个什么性子,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那霍去病瞧着桀骜不驯,内里却有分寸,必不会真下手;相较之下,你儿子的表现才是真辱没了公孙家门楣!”

公孙度被他老爹一喷,也缩着脖子当起了鹌鹑。

老丞相叹口气,他在朝中长袖善舞,才得了这份封侯的荣耀,不想子孙实在不争气。

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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